冬日白雪,寒风凛冽
清早的东风冰冷刺骨,祁忱呼出一口热气,看到不远处朝他走来的人便笑弯了眉眼,似乎等了那么久也不冷了。
女生穿着冬季校服围着棕色围巾,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却咬着包子满脸幸福,他的小姑娘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啊。
待到程风起走到他面前:“嗨,同桌,好巧啊!”
这有什么巧的,这条路明明是食堂通往教室的必经之路,程风起看着眼前男生笑的一脸傻样,也不忍心戳破他。
“嗯 ,好巧。”
女生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阳,温暖了他的心。
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程风起的眼睛经不住风吹,泪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可她手上拿着包子腾不出手来擦眼泪,只能边哭边吃包子,边往教室走。
祁忱走在程风起身边,不经意间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被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欺负你。”他可见不得女孩子哭,他更没见过他同桌哭,泪眼汪汪的像个小哭包。
“才不是哭,我这是风泪眼,被风吹就不自主的流泪,我也没办法。”程风起咽下一口包子才得出空来解释。
眼泪一滴滴晶莹剔透地掉下来,一下一下砸在了少年心尖上,他看着女生红红的眼眶,竟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疼。
明明知道她不是委屈受伤,只是被风吹的而已,但他就是心疼,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让她哭,要一直保护她。
祁忱挡在程风起面前 ,拦住她的脚步,女生停下来不解的看着他。
突然程风起眼前一花,是少年轻轻取下了她的眼镜,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觉得他温柔极了。
祁忱伸出手抚上女生的脸颊,慢慢擦去她的眼泪。
冰冷的手指划过脸颊,替她敛去泪水,他的手指带着薄薄的茧子,力气稍微大些就会让人觉得刺痛,可他的动作轻柔到程风起觉得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脸颊。
“快上课了,走吧。”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程风起臊红了脸,甚至觉得自己热了起来。
祁忱重新为她戴好眼镜,他没有说话,只是一路上跟在程风起身后。
一进教室,便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度,空调温度很高,教室如同春日般温暖,当然温度是适宜了, 可这味道嘛,无法形容。
冬天冷,同学都不愿意开窗通风 ,教室里什么味道都有,总会熏到不少女教师。
教室里的同学都是热火朝天地聊着即将到来的元旦。
毕竟,元旦是要开晚会的,文渊高中的传统是一年以班级为单位,下一年就以学校为单位,今年恰好是以班级为单位,自己班级举行元旦晚会。
早自习,老张身为班主任进来交代了两句,
“今年的元旦晚会,交给文艺委员赵思月,你们每个小组或者宿舍都要上一个节目,其他同学有才艺的也可以报节目,我在这里慎重提醒大家,今年元旦校长会来月巡,检查仪容仪表,还有袖标,你们有人袖标还没缝上的赶紧些,不然被扣分了就罚他擦一学期黑板外加打扫厕所。就这样,你们玩归玩不要太过,元旦之后月考,月考后不到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本来大家听到元旦晚会都很激动,老张提到期末和月考,简直就是一盆凉水泼下来浇灭所有人的热情。
“靠,开什么玩笑,月考之后紧接着就期末,学校不会是脑子有病吧!”高自宪直接原地爆炸,开始抱怨学校的骚操作。
“就是啊,挤得这么紧,就不能只考期末吗!”
“对啊,我还没从期中的阴影走出来呢!”
“期末是全省联考,估计会很难啊,这魔鬼难度!”
大家都还是抱怨起来,但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说完还是认命的学习。
自习一下
赵悦就站在讲台上,她清清嗓子:“咳咳,大家有什么节目就赶紧来报,我还要写串词。”
瞬间教室的气氛又沸腾起来, 毕竟,能玩一天是一天,这轻松日子还是要高高兴兴的。
一组的氛围却不同于其他小组。
“我们组能表演什么节目啊?”李鑫有些发愁。
霍朝摇摇头:“我看悬。”
方识依旧沉默。
组上另外两人也愁着,只是和他们三不在一个频道罢了。
“你们的袖标都缝好了?”程风起好奇发问。
李鑫霍朝抬起手臂,带着名字的袖标紧紧实实地缝在袖口。
方识不屑地说:“到时候我拿订书机订一下就好了,应付检查而已。”
大神说话总是出人意料的,程风起朝他竖起大拇指,高人做法,不敢苟同。
祁忱和程风起的右手上皆是空空如也,很明显两人的袖标都没缝上去。
“李鑫,霍朝,你们的袖标自己缝的吗?”
实在是好奇男生也这么心灵手巧的吗?
霍朝直接自豪地回答:“当然不是,我们求着宿舍阿姨帮我们缝的。”
程风起已经脑补到这群男生腆着厚脸皮给宿舍阿姨说好话的场面了,会撒娇的男生最好命啊,女生宿舍基本都是家长帮忙做的。
“祁忱,你怎么了,刚才起就一直不说话?”程风起怼了一下他。
“啊,这个啊,”祁忱一脸为难地说,“我的袖标弄丢了。”
“弄丢了!!!”
一组全体成员震惊,袖标是学校发下来的,只有两个,这弄丢了还能从哪再搞一个来?
“两个都丢了?”
“嗯。”
程风起咂舌,这家伙咋还丢三落四的:“怎么搞丢的?”
祁忱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笑着扯开话题,
“算了,我再想办法吧,我们小组要出节目吗?”
男生齐齐摇头,程风起也摇头:“我们五个放一起估计表演不了什么节目,还是看宿舍有什么安排吧。”
反正程风起她是想好了不会表演的,和宿舍那两人更是不存在的。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走进教室,大家都安静下来,程风起仿佛看见了一颗安眠药站在讲台上。
周公,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