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的庭院中,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飞快的跑过。
“蔡妹妹,我带你去看金鱼好不好?”
还没有围栏高的梁诚拉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蔡琰往湖上的亭宇走去。
“不要!”
蔡琰嘴上抗拒着,大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围栏下露出水面的鱼儿。
梁诚嘿嘿一笑,将蔡琰的表情尽收眼底。
“蔡妹妹,好看吗?”
“嗯?好看!”
忽然,梁诚手上传来一股大力,温软入玉的小手随之而去。还没有来得及懊恼,耳朵便传来一股大力。
“我是姐姐!”
“嘶~,哎哟,好痛呀!”
梁诚连忙捉住蔡琰的小手,可是身高的差距,不论怎么挣扎都不能逃出蔡琰的魔爪,只能大声呼喊。
蔡琰闻言,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一松,同时也害怕梁诚的呼喊引来大人。
“不许叫!”
“嗯,嗯,你先松开!”
似乎看到梁诚真的疼的不轻,蔡琰这才小心翼翼的缓缓松开手。
“呜呜,你好凶...”
梁诚捂着通红的耳朵,也没有大叫,只是轻轻的嘟囔了一句。
蔡琰脸上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只有十多岁,但是蔡琰也明白,此次父亲得罪权贵,被驱逐出京,日子肯定不好过。现今,更不是和别人蕲争执的时候。
念及此,蔡琰心下害怕,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
尽管活了快三十年了,梁诚何时见到女孩儿哭都没辙。
“琰妹妹,你别哭了,琰妹妹...”
可是,梁诚越是劝慰,蔡琰就越是哭的凶。看着娇弱的身子一下一下的颤抖,梁诚顿时心乱如麻。
“琰妹妹,我错了,你...”
“呜呜呜……”
忽然,梁诚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脱口而出。
“蔡姐姐,别哭了!”
“嗯?你叫我什么?”
闻言,蔡琰立即停了下来,透过指缝瞄着梁诚,一副你敢改口就继续哭下去的模样。
看到蔡琰的样子,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只能说梁诚白活了二十多年。
‘腹黑小萝莉...’
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梁诚暂时放弃了调教萝莉的打算,径直转身离去。
蔡琰偷偷的瞄着梁诚的动作,见到对方居然直接掉头走掉,有点不知所措,愣愣的待在了原地。
却不想,梁诚心中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还是想把身体练好,以后才有能力征战,嘿嘿嘿...’
这般想着,梁诚摸了摸怀中那本偶然得到的小册子,脑海里闪过几个大字,‘顺,则练就王霸之气,逆,则练就杀戮之气。’
翌日,例行早早起来跑步的梁诚,天刚蒙蒙亮,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花园中,一边埋头苦跑,一边嘀咕,‘三国里面人才武将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有跑路才是最重要的...’
“呼,累死我了!”
身子还未长成的梁诚与其说是跑步,还不如说是散步。不过,毕竟是小孩子,走了不大一会儿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梁诚撑着膝盖,微微的踹息。
“咦?那两个老头儿在那儿做什么呢?大清早的钓鱼?”
顺着梁诚的目光看去,只见昨日和蔡琰游玩儿的小湖上的那处凉亭,梁信和蔡邕两个人手握着竹竿,安静的并立与小亭之上。
一时间,梁诚心头像是小猫儿挠了一下,特别的想要过去看看。
想到,就去做,这是梁诚为人的宗旨。
于是,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借助还未亮透的夜色,一溜烟儿的跑到了七转八拐的回廊上。
“伯喈,既然如此,你不妨就在我这儿住下吧?”
梁诚还未走近,便听到里边儿传来自家老爹都声音,虽然心里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表面上还得做做样子。
梁诚本就不大的身子一侧,便躲进了高大的柱子后面。
“这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才到这里...”
听到梁信的建议,蔡邕十分干脆的出声反对。
“打住!你是嫌弃我这里简陋?”
闻言,蔡邕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那是,嫌弃我咯?”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就算了。你就不为琰儿想想?”
一句中的,梁信不愧是大族族长,这句话真真的戳到了蔡邕的心头。
看到老友蹙起的眉头,梁信不露声色的扯了扯嘴角,‘儿子,你媳妇已经到手了。’
“嘿嘿,你不会以为老夫会让你白吃白住吧?”
蔡邕踌躇的片刻,耳边又响起梁信的声音。
见到蔡邕那惊愕的表情,梁信也不在意,面不红气不踹,扶着长须,淡淡的开口。
“蔡老儿,你说,琰儿还小,就算了。不过,你嘛...”
说道这里,梁信狐狸般的笑道,同时停了下来。
虽然,蔡邕对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在行,但好歹也是大儒,高智商人群。只见他眼珠微微转动,瞄到了身后大柱子露出来的一截衣摆,顿时,便明白梁信想要干什么了。
“罢了,罢了,你这个老家伙,尽是算计老朋友。”
“嘿嘿!”
梁信得逞般的一笑,随即开口大声说道:“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赶紧出来拜见老师。”
听到梁信的声音,本就听得云里雾里的梁诚心头一跳,这才知道,原来早就被这两个老家伙给发现了。
拥有近三十年的阅历,梁诚也想明白了老爹的意思。同时脑中也闪过一些信息,‘汉灵帝熹平八年,大汉帝国的第二次党锢之祸,蔡邕受到牵连...‘
大汉独尊儒术,能够有个大儒的师傅,那可就等于有了百分百名声的保证了。不论以后做官还是干其他的什么,这简直就是金饭碗。
念及此,梁诚收起了咧到耳后的嘴角,迈开步子,唰的一下从大柱子后面出来,拜倒在了蔡邕的身前,口中连声呼道。
“弟子见过老师。”
蔡邕也躲开,泰然接受了梁诚的这一拜。这里也只不过梁诚怕这老头儿反悔,进行的一个简短的拜师,过几天肯定要正式拜过的。
想到能和琰妹妹一起上课,梁诚的心头别提有多兴奋了。整整一日,嘴角都没有合拢过。
午间,吃饭的时候,坐在梁诚左侧的蔡琰一面优雅的张开小嘴吃着东西,一面偷偷的瞄着傻笑的梁诚。
谁知道,梁诚这个家伙不知收敛,居然一个劲儿的朝着蔡琰眨眼间,气得蔡琰差点没有忍住就将手中的勺子给砸了过来。
蔡邕眼中一抹笑意闪过,也没怎么在意。
反倒是,梁诚右侧的梁信,可就不这么想了,嘴角掀起一丝弧度,暗道,‘好小子,果然有老夫的风范。是时候准备聘礼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大汉的天也一天一天的变化。
汉灵帝中平元年,公元一百八十四年。
朝堂之上,宦官与外戚斗得不可开交,天子几乎不问朝政。
时逢大旱,蝗灾,洪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民不聊生。
正巧,这时候,一卷卷黄色的符水出现在了百姓的视野之中,救人于为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