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一艘小小的渔船趁夜出航,在茫茫的黄河之上摇摇欲坠。正常情况下黄河是不会夜晚渡河的,除非大型船。小渔船过河那跟找死没有什么差别,不过,现在不渡河也的死,那就只有赌一赌运气了。
好在也有个伴儿,不怕死的不只是一伙人。
紧跟在小渔船后的一艘快船尾随其后。像是在给前面船上之人保驾护航一般。
……
曹营,中军大帐。
“都走了吗?”
幽幽的声音响起,在黑漆漆的帐篷内,竟然还有两道影子。
这时候,一盏微弱的烛光亮起来,原来是梁诚大人还没有睡觉。另一人正是梁诚的小尾巴,小将邓艾。
“已经都走了!为了避免呼厨泉乘坐的渔船能够顺利到达对岸,后面梁邦将军派遣的快船已经悄悄的尾随。”
梁诚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
‘唉,呼厨泉,你小子在我家吃了那么久的白饭,可别让我失望啊!!’
“梁帅,子时已经过了,早些休息吧!”
夜间的邓艾那里有白日的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跟在梁诚身边也有些日子,邓艾再也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山贼小头目了,以前他总以为当上大官就可以舒坦的过日子了。
现在才知道,只有昏官才能舒坦的过日子。官职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从魏延聚集数万山贼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老大看上去威风八面。说出去也是有两万多人马的将军了,问题也随之而来,底下两万多人拖家带口,张着嘴要饭呢!若不是梁家接济,魏延早就带不下去了。
“我还想呢!你自己看看!”
梁诚叹了口气,无奈的展开手中的信纸,递给了邓艾。
邓艾看到梁诚表情,心头一突,近日苦读兵书。天赋使然,他对司州的战局也算是了解了。梁诚都露出难色,想必定是与司州战事有关。破匈奴三十万大军的计策已经定下,那就只有...
念及此,邓艾飞快的拿起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只不过,越是往后看,越是心惊肉跳,到最后,邓艾不禁摸了摸额头的细汗。
“赵将军果然非同寻常!”
想了半天,邓艾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梁诚听听也就算了,赵云自然是非同寻常,若不是赵云,梁诚还真不放心让人领着五千人去牵制十万大军呢!
虽然把毛爷爷的用兵精华写成精囊妙计交给了赵云,但是梁诚的心里还有些虚的。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字面上粗俗移动。就是说敌人前进我就后退,敌人扎营,我就白天叫阵,晚上敲锣打鼓,总之让敌人不能休息。敌人被搞的烦不胜烦,疲劳不堪,就可以进攻了。敌人被大跑,我就追,却不是深追,而是得瑟,勾/引,等到敌人再次回头来打,我就掉头跑。
依次循环,环环相扣。
尤其是用在少量骑兵对付大量步军的情况下,最合适不过了。
好在赵云没有让梁诚失望,不愧是常山赵子龙。
可既然赵云已经很好的牵制了张白骑的十万大军,梁诚为什么还会发愁呢?
问题是,这里和毛爷爷的战场不同,毛爷爷可是有大半个中国来和对方周旋,同时也有大把的时间。赵云可就不同了,时间不多不说,能够周旋的地方只有不到半个的半个郡,横竖不过千里地,到如今已经周旋不过来了。
玩儿不转了,还有什么办法?找梁诚呗...
“士载,你说西路大军应该如何应敌啊!”
梁诚这话可就说的坑人了,西路就赵云的五千虎豹骑,虽然是精兵强将,可是比起张白骑的十万大军来说。怎么滴也称不上‘大军’二字吧!
邓艾闻言,背干一直,顿时间傻眼了。
这尼玛兵力也太悬殊了吧?而且还没有天险可以守,函谷关还在人家的手里呢!
可是,既然梁诚问了,邓艾总不能说不知道啊!那多丢面子,在老总的面前丢了面子,以后的‘升职加薪’可能就泡汤了。更别提什么百富美,人生巅峰了。
“额...末将姑且说说...”
邓艾支支吾吾了半天,被梁诚赏了一个白眼,立马说道。
“西路赵将军的五千骑兵可起到夺旗的作用,如今,匈奴大军已然逼近。不如就把他们放过来,张白骑是汉人,肯定不可能与匈奴人真正的联合,两方一同攻来,必定是匈奴人想要浑水摸鱼,最开始并没有与张白骑定下计谋...”
邓艾说完,梁诚眼前一亮,本来只是想考考这个灭蜀的邓士载,没有想到,他的说法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只是个大概,但是也十分了得了,邓艾才多大,十多岁的小孩子而已。
张白骑乃是黄巾余部,当年黄巾起事声势浩大。可是最终失败,正所谓成王败寇,输了嘛!
黄巾自然被冠上贼子之名。张白骑不过是想灭了汉庭,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大汉天下,也就没有黄巾贼了。
诸侯不敢做,因为没有人想要背负一个逆贼的骂名,而张白骑不同。他已经是贼子了,杀不杀皇帝都一样。若是许都沦陷,袁绍南下,曹操被灭。那么张白骑也能够真正的成为一方诸侯,不会有人马桶贼子了。要骂也得骂袁绍,不过,到时候怕是没有人敢。
因此,张白骑东征,是不可能联合匈奴人的。
古时的通讯可以说是非常闭塞的,曹营有飞鸽传书还算好点。其他的势力最快的也只是八百里加急,等千里之外的消息传到之后,也是几天以后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加上一笔吧...”
梁诚边说着,边抬手。
收袖提笔,至上而下,气贯长虹,一蹴而就,在地图上,画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