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
李儒见到梁诚一直都是表情淡淡的样子,从来还没有见过对方这么惊慌失措过。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充斥在胸间,轻声开口。
“典韦!典韦!”
梁诚没有搭理李儒,哗的一下,拉开车窗帘子,大声冲着外面吼道。
典韦就在一旁不远,闻声,连忙赶了过来。诧异的看了一眼梁诚,见到对方神色惊怒交加,知道定是出了大事,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公子!”
“典韦,准备快马,另外叫子龙过来!”
梁诚眯着眼,仿佛有两团熊熊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着。典韦领命快速的奔了出去。
少顷,前方开路引军的赵云接到典韦的传令。立即命令大军停下原地休整,然后骑着夜照玉狮子飞奔而来。
见到梁诚一脸的惊怒之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张绣又造反了呢,忐忑的问道。
“君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云说话间,还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南方,似乎没有大队人马出现的痕迹啊!难道不是跟张绣有关?张绣是赵云的师兄,若是真的造反,夹在中间的赵云还真的不好做人。
“子龙,别问那么多,这五万大军我就交给你了,还有这位先生你也帮忙安排一下。暂时住在我的府中,不要告诉任何人。另外,我有急事,要回河南去,帮我和孟德说一声。”
梁诚的话刚刚说完,典韦正好牵着梁诚的枣红马走了过来。
不等赵云再问,梁诚已经跳下马车,翻身上马,扬起短鞭重重的抽在马屁股上。
“驾!驾!”
典韦一见,连忙招呼十多名亲卫跟上。
一骑绝尘,梁诚和典韦在南阳郡鲁山与赵云分开。赵云领着五万曹军回师许都,梁诚则是直奔河南梁县。
“公子,难道是中牟县出事了?”
典韦看了一眼前面狂奔的梁诚,猜测道。
可是,也不对呀,中牟县的方向在东北,梁诚可以跟着赵云一起先回许都在去中牟县。然而,梁诚所前行的方向是正北方,虽然也是河南梁家的势力范围,但是距离中牟县可还得绕道,远远没有直接走许都一线来得快。
梁诚重重的一鞭子甩在马臀上,杀意凌然的说道。
“昭姬回中牟县省亲,可是人却在梁县被劫走了。”
典韦听了,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中牟县和梁县可离得好远啊,一个在许都的正北方,一个在许都的正西方。完全是连边儿都没有擦到吧?”
梁诚心中也是疑惑重重,自从上次说了蔡琰之后,梁诚就被曹操召回,直接领兵南下了。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再说,河南是梁家的势力范围,究竟会是谁能够有动机,有实力将人劫走呢?河南的梁家私兵少说也上万,并且不是拿上武器的农夫,而是训练过的。这都让人将人劫走,说明对方有备而来,并且就是针对梁诚的。
念及此,梁诚的脑中闪过数个念头。河南毗邻东面和南面没有问题,这两边都是曹营的势力范围。北面是河内,袁绍的地盘。他有实力也有动机,可是,袁绍刚刚在幽州损失了十万兵马,不太可能将手伸到曹营这边来。
梁诚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他是曹操的心腹,重要的谋臣,代表着曹营一方。对梁诚动手,那也可以理解为是曹营的敌人。
至于西方,弘农郡,李傕和郭氾还在混战,不可能置得罪梁诚,和曹操为敌的危险于不顾。那会是谁呢?
梁诚拍了拍脸颊,喃喃道。
“不能这样狭义的去思考,曹营内乱,想要让我首尾不能兼顾,或者说此刻不想我留在许都的人大有人在...也许,我想的有些复杂了...”
几天来,没日没夜的赶路,梁诚总算在第二封信传来的时候,到达了河南梁县。
梁县梁家别院,芬芳的花园群芳争艳,却没有人来欣赏这一刻的美丽。梁诚一人静静的坐在书房,面对一盘棋局,左手和右手下。
“公子,最新消息!”
典韦急匆匆的走近梁诚的书房,主母失踪,自责最多的便是典韦。
作为梁诚的亲卫头子,梁府上下所有的私兵都是经过典韦一手调教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梁诚没有怪罪典韦的意思。但是,如果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找到蔡琰的下落,怕是典韦要自裁谢罪了。
“都说了些什么?”
平静的声音响起,没有那日的激动,看来梁诚现在已经沉下心来了。
只不过梁诚面容发白,有些憔悴。是谁连续数日骑马狂奔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的。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看样子,精神还是非常的好。
典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梁诚,随后说道。
“新城传来消息,有一伙商队行踪诡异。如今河南各县收到梁家的密令,各个关口都有详细的把关。可是这伙商队出手阔绰不说,走到哪儿都有数队精兵护卫。看样子不是普通的人。”
典韦说完,梁诚唰的一下展开河南地理图。新城在洛水边,位于梁县的西北方。难道劫走蔡琰的是弘农郡的西凉人马?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梁诚皱起了眉头。按理说,梁家数代以来保持低调,几乎没有与人结怨。就只能是和梁诚有关。短短的时间内,梁诚便将己方势力分析了一遍。
一是,有势力,有理由,但不合时机的袁绍。二是,有实力,没有理由的弘农郡西凉人马;三是,有实力,有理由,不希望梁诚出现在许都,准备政变的董承董国舅,不过,曹操在许都,时机不对呀!
然后便是南方的诸侯,但是人却是往西北走的,不科学呀!
梁诚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拿定十层的把握确定到底是谁。
忽然瞥见,棋盘上,黑棋一方进退维谷,前是死,后是亡。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该怎么办呢?”
典韦以为梁诚在和自己说话呢,下意识的憨头憨脑的摸了一下后脑勺,搭腔道。
“往旁边走不就好了吗?”
突然间,梁诚的脑中那一根弦叮的一声接到了一起。旁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