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山,位于汉中通往关中的必经关隘散关之旁,在渭水南岸,东边距离著名的媚邬仅有两百余里的距离,地势险峻,风景俊秀,原本只是一片山林野地,如今是牛辅这伙土匪的根据之地。长久以来,牛辅等人一直以此为基地打劫过往商旅,甚至劫掠地方镇甸,搅得周围地方不得安宁。张浪早就想要剿灭这伙土匪,然而由于连年征战根本就无暇顾及,致使牛辅这伙土匪为祸至今。
在陈仓山两大主峰之间的山谷中座落着一片木屋寨栅,不时有土匪进进出出,或外出巡哨打劫,或者将打劫所得的财货人口运回山寨。
大厅中,牛辅正看着面前的一副地图,面露思忖之色。
一个小喽啰奔了进来,跪禀道:“将军,军师回来了。”
牛辅连忙抬起头来,看见一身仆役打扮风尘仆仆的李儒疾步走了进来,抱拳拜道:“将军。”
牛辅见他这样一副样子,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这个样子?”
李儒心有余悸地道:“我在扶风郡内差点就被逮住了!”
牛辅吃了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李儒将将事情的前应后果说了一遍。牛辅冷哼一声,“马步芳他是在找死,有朝一日我打入扶风定不会饶了他!”李儒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牛辅问道:“你这次去扶风有没有什么收获?”李儒道:“除了马步芳的所作所为有些出人预料之外,其他事情还算顺利,众士族都愿意通过我们与曹丞相取得联系以等待时机。”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双手呈给牛辅。
牛辅接过名单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把名单放到书案上,皱起眉头,“你说曹丞相能否战胜吕布?”
李儒笑道:“这是毋庸置疑的!曹丞相雄才大略岂是吕布匹夫能够相提并论的?再则,曹丞相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占据着天下一半州郡和人民,钱粮取之不尽,兵力用之不竭,吕布败亡于曹丞相那是迟早的事情!”
牛辅心里有底了,点了点头。想起一事,把李儒叫到按桌前,指着地图上扶风的位置问李儒:“我得到消息,吕布到了扶风郡?”
李儒点了点头,“不只有吕布,还有董莺小姐。”牛辅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愤恨之色。抬起头来对李儒道:“我想要在半路上截杀吕布,你认为如何?”
李儒大惊,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吕布骁勇无双,麾下一千虎贲铁甲皆是能以一敌十的悍勇之辈!就算伏击,我们也毫无胜算!将军,我们千万不能冒险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牛辅皱着眉头,心有不甘。李儒劝道:“将军,为今之计应当静待时机,切不可贸然行动啊!只要曹丞相大军攻下洛阳并进函谷关,我们才可以行动啊!在此之前,切忌妄动,以免惹祸上身!”
牛辅皱眉点了点头。李儒见牛辅同意了,松了口气。
……
数日之后的傍晚,牛辅会走出山寨大厅。举目远眺,只见夕阳下夕阳下千山万壑都仿佛披上了一件红黄色的衣衫。牛辅回想起当年的风光,不禁心有不忿。突然看见左侧的一片空地上聚集了百多个小喽啰,似乎正在议论着什么。牛辅好奇,走了过去。众人见牛辅来了,都是一惊,赶紧朝牛辅抱拳行礼,有的人还在急急忙忙收藏着什么东西。
牛辅心中狐疑,指着背后收藏者东西的一个小喽啰喝道:“你在藏什么?拿出来!”
小喽啰不敢不从,犹犹豫豫地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布告。
牛辅拿过布告,看了看,神情一惊,原来布告上写着招安各地土匪流寇的内容,上面以大将军吕布的名义许诺:只要未有的大恶,能弃恶从善则,官府一律既往不咎,并且分配房屋耕牛以及农田,现实三月,过时将起大军剿除。
牛辅瞪着面前那个刚才藏着布告的小喽啰,喝道:“你藏着这个东西分明就是要造反!来啊,把他拖下去,砍了!”那小喽啰大惊失色,慌忙跪下求饶。牛辅手下的两个亲信不顾他的哀求把他拖了下去,当着全山寨所有人的面砍了小喽啰。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心有戚戚。
牛辅回到大厅,坐了下来,兀自愤愤不平的样子。
李儒忧心忡忡地道:“吕布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啊!如此一来,只怕所有人都不会安分了!”牛辅冷声道:“谁要敢离开,我就把他碎尸万段!”
李儒道:“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一个亲信急匆匆奔了进来,抱拳道:“将军,扶风郡发出了新的布告!”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副布告双手呈给了牛辅。牛辅接过布告,打开来看,李儒也把头凑了过来。两人看见上面写着:但凡有擒获牛辅、李儒者,生死不论,一律免罪,赏黄金百两,并且封为县丞。
两人大惊失色,李儒连连道:“不好不好……,”看了牛辅一眼,“这样的布告一出来,难免不会有见财起意的人啊!”牛辅也是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
视线转过来说张浪。张浪一行人离开扶风郡后一路向西,视察了天水郡、陇西郡、金城郡。每到一地,张浪都详细了解农业、流民、商贸以及士族的情况,总的来说,农业和商贸问题都处理得不错,而流民和士族的问题都遇到了些阻碍,士族一如既往地对代表吕布的官府采取不合作态度,这导致地方上很多事情停滞不前,毕竟士族中很多人都在官府任职,他们要是不配合阳奉阴违,事情是很难办成的。
至于流民问题的难以解决,也跟士族是有关的,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流民问题,首先一条是要有土地来暗自他们。虽然张浪已经采取了鼓励开荒的政策,但那样安置下的流民数量毕竟有限,要根本解决问题还是需要士族配合,把他们手中大量的粮田拿出来,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很少有士族愿意放弃手中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