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听后皱着眉头说:“咋还有这样的事呀?”
“可不是嘛,他家里穷,和老婆又感情不好,天天生气,他就一气走了,而他老婆也一怒走了,孩子也带走了,高子成来咱这里几年,他老婆也走了几年,高子成的母亲在家伤心欲绝,在电话里把我都哭掉泪了!”
“这可咋办呢,他娘都劝不回去他,咱能行吗?”
“我就是发愁这些,如果他还不愿回怎么办,他母亲想他想孙子老哭。”
“啧,这人太不像话了,该怎么办?”
“爹,他这样虽然有些过分,可他这个人也不坏,不然怎么会帮丁姗丁超上学呢?他自己家里很穷,在外却帮别人,还不让知道他。”
“是呀,家里那么穷,应该很在意钱才对,怎么还偷帮助别人呢?”
“爹,如果劝他他还不回,就只能把一切都对俺大伯和兰枝嫂子说了。”
老头点下头说:“帮俩孩子上学的事肯定得说,就是如果把他家里的事都说了,他要知道了,脸上可挂不住呀?他家里做的可不是啥好事,如果都知道了,就算他不回家,也在咱这里是不下去的呀?”
玉秀皱着眉头说:“爹,要不这样吧,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咱就拿他家里的事说给他吧,如果他知道咱知道了他的事,他可能真没脸呆下去了,不就走了?”
老头也豁然明白了。
他说:“对呀,他抛弃了老婆孩子,这多丢人呀,现在咱说咱知道了,他肯定没脸呆下去了!”
“对,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为了不让人笑话,为了让老婆看起他,他死也不回就是为了钱,现在他有钱了,回去就有面子了,加上在咱这里又丢面子,也只能回去!”
“对,他已卖了不少羊了,如把现在的羊再全卖了,会有不少钱了,盖楼也用不完,也可以回去了!”
“爹,就这样说吧,他如不走,最后只能说他的事了!”
“好吧。那你大伯家,什么时候说?”
“等我回来再说吧。”
“中,先不给他们说。”
玉秀摘了些好一点儿的香菇向河中走去,半路遇上了陈香兰。
阵香兰笑道:“玉秀,干啥去?”
“给高子成送点儿香菇去。”
“给他送香菇呀,高子成还真没少吃你的香菇!”
“嘿!”玉秀笑了下要走。
陈香兰忙说:“哎玉秀,刚才路过你家时,进去看了下你的香菇,虽然少了,长的还可以,俺家的就不行了,还小还少,怎么回事呀?”
“天热了,正在退势,多喷点水,再少喷些微肥会好一些。”
“还是你懂!哎玉秀,现在还不打算找呀?”
“嫂子,现在我没功夫说这些,我走了!”
“哎哎,看你急的,玉秀,嫂子和你说句实话,你要喜欢高子成,干脆就和他过算了,他虽然嘴里说不落户外边,但心里一定也喜欢你,万一哪天他真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香兰嫂子,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回去吧!”
玉秀说完转身走了。
“哎……”陈香兰看了玉秀一阵,啍了下回去了。
高子成正在拳菜包上放羊,他头盖草帽躺在山坡上睡觉。
玉秀这到他身边,他才感觉出来。
高子成拿走草帽一看是玉秀,站了起来。
玉秀笑道:“放羊睡着觉,真比满山刨药强多了!”
“是自在轻松一些,你…又弄的啥?”
“没啥,几个香菇。”玉秀望着羊群。
“以后别送了。”
玉秀仍望着羊群说:“以后不送了,哎,高大哥,想家吗?”
“不想。”高子成戴上了草帽。
“少骗我,天天没精打采的低着头,天天抱着儿子的照片看,不想家,谁信呀?”
高子成低下头道:“想是肯定想,但也不能因为想家就回去吧,做人要有克制力,多攒些钱还是重要的。”
玉秀扭头看了他一下:“坐下吧。”
她先坐下了。
等高子成坐下后,玉秀说:“你都钻进钱眼里了!”
“……”高子成没言语。
“高大哥,你和嫂子感情一定很好吧,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默契,几年不见还能互相体谅。”
“家里条件不太好,感情该封闭时就要封闭,没钱的日子不好过,生活重要。”
“李…噢,高大哥,一个人,如果心里压力太大可不好。”
她差点叫露馅。
高子成看了她一下:“什么压力不压力的,没有压力谁还想着上进呀,也没那么多事发生了。”
“高大哥,你好像话中有话呀,啥事呀?”
“你们栽培香菇,我养羊,别人打工,不都是事?都是为了挣钱,钱就是压力,没有钱哪有事?”
“你说的很对,人活着是得想法子挣钱,不过就算都想着挣钱,人与人之间还得交流,特别是自家人,不交流也不行,比如你,你就不对,为了钱,几年竞不回家一次,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
高子成慢慢低下了头。
玉秀扭头笑道:“高大哥,这些羊如果全卖了,钱就差不多了吧,该回家团聚了吧?”
“明年吧。”
“明年?为什么非要等到明年呢?
高大哥,思家的滋味不好受,你看你现在,还不如以前,不但更瘦了,气色也不好,还是快些回去吧,如果钱不够,我再帮你些!”
“就剩一年了,好过。”
“你怎么这么固执,钱真不够我给你添一万,回去吧大哥,这几天把羊卖了吧,回去还能帮家里收下麦子!”
“还是明年回去吧,现在我已习惯了,也不太想家。”
“高大哥,你是个好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多攒些钱,可钱如不够,我真给你添一万,我已把你当成亲哥了,你不用担心钱,以后如果缺钱,我还会给你,你就安心回家吧,好不好?”
玉秀站起来望着他。
高子成仍坐着道:“玉秀,谢谢你看得起我,几年已熬过去了,不差这一年,这已比计划提前很多了,我已很高兴了。”
他仍望着脚下。
“高大哥,咱们不是看起看不起的事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就像大哥,为大哥分担压力应该的,还是把羊卖了回去吧,啊?”
高子成还摇头。
玉秀道:“大哥,你现在也有不少钱了,就算一分钱没有,也不能在这里了,钱虽然离不了,可亲情不能丢,以前也劝过你几次,你不走,就算了,可现在你已出来好几年了,钱挣多少才算多呢?”
“……”
“哥,你也可以不要我的钱,再把羊卖了后,你的钱完全够用了,所以你不全是为了钱,哥,你是不是和嫂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
“就算你们有什么矛盾,两口子,也不该这样的,如这样你可错了,听我的话,回去吧,哥?”
“玉秀,谢谢你,不过我不能回去,每个人的遭遇和心情都不一样,我并没想太多,只想多攒点钱,虽然我的钱,要说也够用了,但出来一次不容易,下一次决心也不容易,所以我热再坚持一年,就算亏欠家里一些,他们也会理解和体凉的。”
玉秀真不知再说什么好,有心把实情说出来,又怕高子成面子上挂不住,可不说,高子成又…
玉秀没一点办法。
停了阵后,玉秀又道:“你真是太固执了,这样吧高大哥,你再养一年两年都行,羊我们先帮你照看着,你回家看一下总行吧,又花不多少路费。”
“我不想来回折腾。”
他知道,一回去,就不好再来了。
“大哥,林峰林玉在浙江打工,过年时他们都还想着回来呢,而你出来这么多年了,家里还有孩子和嫂子,你就因为看中那几百块路费,而不回去?
所以这根本不可能的,谁还在意二三百块钱,几百块钱能买来亲情吗,如果亲情没了,你挣再多钱有什么用?”
玉秀最后激动了,声音挺大。
高子成把头扭向远方,他什么都知道。
他稳定了下内心情感说:“玉秀,就是你不劝我,到回去时我自然会回去,你不明白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的心里有很多事,却不说出来,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这几年我对你,你应该也知道的,后来我知道你有家有孩子后,我把你当成了亲人,当哥看,难道我连听你倾诉的资格都没有吗?”
“玉秀,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呢,有老婆孩子的事,我如果不说,你不也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如果一直说自己只一个人,不回去,你也不会这样劝我了,所以你不要想太多,我真没什么事,和你说什么?”
“大哥,既然我知道了你有家有孩子老婆,我就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回去?人家那么多人,不管打工做生意,每年都要回家看,有歌也唱常回家看看,人家都傻呀,哥?”
“……”高子成无语。
“你说话呀,人家都比你傻吗?”
“啧,不是为了省几个钱嘛。”
“中国这么多人,都傻,就你聪明会省钱?”
玉秀不愿这样说,还只能说。
“……”
玉秀心里很不好受。
她说:“哥,不管你在家里发生过什么事,亲情毕竞是亲情,不要找太多的借口,你应该是个十分重感亲情的人,你心里肯定十分想家想孩子,也十分想回!可你为什么不回,真为了钱吗?
其实你是个不在乎钱的人,从你帮我大伯家就能看多出,还有那些野猪肉,本来能帮你卖几百块钱,可是你不让卖,却让我们吃了,你不回家真是为了省几百块钱吗?不是,你不在乎钱!
还有帮我,你借给我们钱,好像就没想着让还,所以你不回真不是为了钱,再说只要争气,到哪里又挣不到钱呢?”
玉秀泪下来了。
“……”
玉秀接着道:“高大哥,回去吧,别再折磨自己的感情了,咋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我梦见……”
玉秀失声哭了起来:“我梦见小泉了,他好想你,天天盼着爸爸回家,天天哭着叫爸爸,哭得成了个泪人,可怜死我了,我都心疼得大哭起来,哭醒后才知道是个梦,高大哥,呜呜…”
玉秀扭过脸去。
高子成心都碎了,他咬着抖动的嘴唇,任泪在眼中打转。
玉秀蹲下身抓住高子成晃道:“高大哥,看看小泉多可怜,他一定十分想你,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什么丢不丢人钱不钱的,亲情最重要,家里人都在盼望着你回去!回去吧,钱可以不要,可以再挣,但亲情什么时候也扔不了!”
高子成泪顺脸流了下去,不停滴落,他极力控制着不去大哭,嘴都咬出了血。
玉秀望着他轻轻抖动的身子,轻声道:“想孩子的滋味不好受,我打那些天工深有体会,想回去就回吧,为什么不回去呢?回去一段时间还可以再来,可以和嫂子一起来养羊,我们天天互相来往,多好?”
高子成擦了下泪和嘴,长出了口气,抬头望着远山没作声。
“看嘴都咬破了,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想哭就好好哭一下吧?”
高子成又长出了口气,平静了下说:“谢谢你,我没事了。”
“哥,要不把羊全卖了回去吧,你这么争气,又有钱了,回去一样能有一番作为。”
“其实我也常想回去,可有时,也身不由己。亲情感情虽然重要,可想象现实生活,会让人顾及不到这些东西,只能逼自己不回家。
唉,不过现在也该回去了,只是看着这些羊,想象没钱的曰子,真想再等十年,攒个十几二十万回去。不过算了,钱够用就行,我也真不太在意钱,不明年回了,但我想等冬天回去,几年都过了,也不在乎再等几个月了。”
“这样吧大哥,我知你心疼几十只没长大的小羊,你把大羊都卖了吧,小羊我们家要,我按大羊价给你钱,放心,要你的小羊我家也不亏,小羊会长大的,又不吃粮,让妹子这样帮你总行吧?”
高子成摇了摇头:“别说了,我冬天回去。”
玉秀知道再说也没用,好歹他总答应今年回去了,也不用再说他的事了,免得他面子上难堪。
她只好道:“好吧。”
过了一会儿玉秀温柔地问:“回去以后还来吗?”
她知道白问,还是问了。
高子成果然道:“就不再来了。”
玉秀听后,一丝惆怅。
她轻笑下:“也对,好几年没进家了,得好好补偿一下孩子老婆,多陪陪他们!”
“……”
玉秀又抓住他说:“高大哥,既然决定回去了,先往家里打个电话吧?”
“算了,现在也不回,打后家里该着急了,还是让他们安心等吧。”
“还是先打个吧,不打家里更着急!”
“不打了,临回时再打吧。”
玉秀看了他一阵,只好说:“这样也好。”
玉秀回到家时,太阳已落山,玉秀回屋急拔了高子成叔叔家的电话。
通后玉秀说:“叔,我是李永修那个朋友。”
“是你呀姑娘,怎么样,见到永修了吗?”
“对,我已见他了,也劝了,他…他很忙,养了一大群羊,有几十只小羊羔,卖了太可惜,他的意思是到冬天羊都长大了,卖了羊就回去!”
“他养一大群羊?好好,我去叫他爸和他妈!”
“哎叔,不用去叫他爸妈了,你对他们说一下就行了,对,让他们别着急,你也劝他们一下,千万别着急,我们这边也再劝李永修大哥一下,让他尽量提前回去,对,我们一定还劝,好,要不先这样,有什么事我再给你们打电话,好,叔,挂了?”
放下电话后,玉秀站了一阵,然后又拿出高子成照片看,看了一阵后,装起去了后院。
第二天,玉秀正由公公帮着在平房顶上晒香菇,丁姗过来了。
她上到房顶说:“种的多了也有坏处吧?我的已推好了一阵子了,你们还在忙!”
二爷道:“你以后就别种了,一点儿也不用忙了!”
丁姗道:“那才不行呢,明年我也多种,争取超过俺婶儿,我要当咱青龙湾的香菇大王!”
“又要当青龙湾的大王了,不是和你婶儿商量当什么专业户吗?准备在全乡甚至全县出名!”
丁姗笑道:“那当然,先在青龙湾数一数二,几年后,俺婶儿俺俩将是全县规模最大的香菇大户!”
丁姗的叫声,让犟筋两口子直往平房上看。
老头道:“中,有志气!”
丁姗冲玉秀道:“婶儿,昨天又去孙红那了?”
“没有!”
“哎呀,你咋不去呀,问一下叫河那边什么情况,马上半年了,还是没那人一点消息!”
“如有消息,她就打电话了!”
二爷也说:“是呀?”
“啧,几年了,好不容易让孙红遇见了,我们就差不到五十米远,就错过了,太遗憾了!”
婶子道:“我总觉得快了,只要他还在咱这里,就一定会再出现!”
午饭时,玉秀说:“爹,你看这事现在能不能和王兰枝说,如不说,以后她知道了,又抱怨!”
丁二叔道:“按说得给王兰枝说一下,她这么大人了,应该能管住自己。”
“换作其它事,王兰枝能管住自己,可这事…万一丁姗知了,高子成如被咱劝的现在走,丁姗肯定得和他走,她家收麦怎么办,还有香菇也得管!”
“高子成不是冬天走吗?”
“他打算冬天卖了羊回去,可我看他现在就想马上走,他只是硬逼着自己不走,他也不一定是心疼那些小羊,他不太在意钱多少,我觉得他还是没脸回去,他一走五年,老婆也走了,回去怕庄里人笑话。”
“这样呀?”
“咱要多劝他几次,抓住他想孩子对孩子好的心理,使劲说他,他有可能早走。”
“他走的越早越好,他和老婆孩子已这样五六年了,得赶快去找!”
“要不下午让俺大伯和我一起去吧,我也想过了,先把高子成家里的事给大伯说一下,帮丁姗他俩上学的事先不说。”
“这样也中,但千万别让高子成看出来了,不能让他知道咱都知他的事了,太没面子。”
“我就是担心俺大伯知后会说漏嘴。”
“要真说漏了,就直说算了,他老不愿走,只能逼走他了!只有让他知道咱都知他的事了,邮电局银行的人也都知了,他才没脸再呆下去!”
老头关健时,总出人意料。
玉秀低头道:“可我怕他面子上太难堪,万一他一急,羊也不要走了怎么办?”
“他不会不要羊就走吧?”
“孩子老婆他都能抛弃,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老头想了下说:“先不说他家里事也行,你昨晚不是说,他以前向你说过他有家小吗,你先把这些对你大伯说一下,还从他孩子身上劝他。”
“中。”
老头吃了几口饭后又说:“其实让你大伯知道高子成抛弃了家小也没啥,你大伯一大把年纪了,虽然平时嘴不严,但这是为了高子成脸面的事,他可能不会乱说出来的。”
“看情况吧,能说我就对他说一下。”
吃过饭后,又停了一阵,玉秀来到了大伯家,支走丁姗帮爷爷去放羊,就把高子成的事对王兰枝大概讲了一下。
王兰枝道:“高子成叫李永修,有孩子有老婆,也不是安微的?”
“是的。不过他有老婆孩子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答应为他保秘,所以谁也没说。”
“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还是你把我和他扯时,他为了不让我误会他,对我说了实情,所以不能答应我。”
王兰枝点了点头:“原来这样,我说他也不能相不中你呀?哎,你怎么连我也保秘呀?”
“他不让我对别人说,他相信我,我也要守信用。”
“这个高子成,身上这么多事,这么多年不回,他真做的出来!”
“可不是嘛,我今天就是让大伯和我去劝他,并不是让大伯帮我编筐子!”
“别等你大伯了,我和你去劝高子成吧!”
“你不行,你腿虽快好了,但翻山越岭的太远,你腿还是不中!对了,这事现在干万不能让丁姗知道,丁姗那个不知深浅的劲儿,要是不留神把高子成的事说露了,让高子成脸当时往哪儿搁?”
“还真不能让这闺女知道。”
“就是我和大伯去,也不敢说他家里的事,会让他无地自容的!”
“那该怎么劝他呢?”
“孩子,他的孩子,他离家出走,听意思是为了孩子走的。”
“这个人,他走了,对孩子能有什么好处呢?如果真想让孩子安静,你不会忍呀,为什么要走?走也是一种伤害!”
“就是呀,昨天我还编了个梦,哄得他都哭了,嘴都咬出血了,可见他多么想孩子。”
“嘴都咬出血了?你编的什么?”
“我临时说做了个梦,梦见他儿子了,他儿子十分想他,天天哭,太可怜了,梦中我都哭了,后来把我自己编的也真哭开了,真是……唉,所以今天还打算从他儿子,从亲情下手。”
“中。”
过了一会儿,大伯回来了,他挟了一捆细树条。
大伯对玉秀笑道:“回来时看见了一片好条子,就用手折断捆了回来,走吧,咱编去。”
玉秀已站起,她笑道:“大伯,把荆条放下吧,我不是真让你给我编筐,我是好支开丁姗让你和我去高子成那里!”
“去他那儿?中。”老头忙回身放下了条子。
玉兰技说:“爹,玉秀让你和她去劝高子成赶紧回家!”
“劝他赶紧回去?”
玉秀道:“大伯,咱赶紧走吧,有些事路上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