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所有人员调动后,陈开和许勇驱车前往死者生前所在的明珠小区。明珠小区虽然已经建了上十年,但算是重安市的高档小区,因为里面住的大部分是生意人和公职人员。
往年陈开也准备在这里买一套作为自己的婚房,但因为专心于工作再加上放不下一个人,这件事就搁置了。
“上一次来还是两年前啊。”陈开站在3号楼楼下感叹。
“是啊,痛失爱女,又死了妻子,估计搁谁家里都不好受。”何庆东拿着速记本,跟在陈开身后上了楼。
之所以陈开带着何庆东一起来,是因为两年前的陈蓉蓉被杀案,就是他们俩一起走访、一起破的。
只是没想到,时隔两年两人再次来到这里,是为了这家的另一起命案。
陈开敲了敲门,趁着屋内主人过来的空隙,陈开注意到其他家的门上,多多少少都贴有小广告,但唯独赵爽的房门很干净,可以看出这家主人十分爱干净。
只是门打开后,陈开和何庆东同时皱了皱眉头。
屋内有浓浓的烟味。
陈开向赵爽的丈夫魏光亮了一眼自己的警察证,魏光对他们俩还有些印象,忙将他们迎了进去。
坐在茶几前,魏光有些歉然的将桌上的垃圾扫到垃圾桶内,陈开注意到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可想而知眼前的男人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赵爽不在了,我平时也不怎么收拾屋子。抱歉啊,警察同志。”
“大家都是男人,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
“我只是怕老丈人受不了,之前蓉蓉的事对于我们家就是一个打击,这次又是赵爽,唉。”
魏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陈开知道死者家属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不利于破案,随即开始回归正题。
“魏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给你们家属一个公道。这次我们来,主要想问一下12月17日的晚上九点到晚上十点,你在哪里。”
“16号、17号那两天我们在江北市有一个招标,我和同事周琪一起过去的,她可以给我作证。今天早上七点多我到的家,这么早赵爽还没起床,我就去楼下买了早饭。平时她都八点二十起床的,但我等到八点半都没动静,就去房间看了看,结果发现人不在,电话也打不通。”
简单的询问一番后,魏光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而陈开也了解到赵爽的人际关系简单,平时就是围绕单位和小区两点一线,周末会和小姐妹一起做做美容、逛商场。
陈开决定等下和何庆东去小区物业以及魏光的公司核实一番。
“魏先生,你介意我们看一下你们的房间吗?”
“不介意,你们随便看。”
陈开和何庆东一起进入主卧,房间布置的非常干净,床上的被子也铺的很整齐,魏光跟在后面说道:“我打开房间的时候被子就没动过,赵爽应该一晚上都没回来。”
三人退出主卧,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时陈开注意到对面的次卧,询问道:“陈蓉蓉的卧室有人住吗?”
“没有,她去世后这个房间就一直锁着,也是怕伤心。”
“可以进去看一下吗?”
魏光没有料到警察要进这个房间,摸着后脑勺讪讪道:“平时她妈妈都把钥匙放到电视机的柜子里,我找找。”
魏光跑到客厅的电视机柜四处翻找,最后在靠左边的柜子里找到了次卧的钥匙。他打开房门,陈开和何庆东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魏光将两人送到门口,充满期盼地说道:“警察同志,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我们这个家,是真的散了。”
见魏光再次陷入低沉,陈开宽慰道:“如果案件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凡事要向前看。”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陈开和何庆东随即下了楼。只是刚走到拐角,陈开突然开口道:“魏光在说谎。”
“我也发现了,他说陈蓉蓉的房间一直锁着,但里面有淡淡地烟味。”两个人相视一笑,为彼此搭档多年的默契和细心。
吸烟的人和不吸烟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吸烟的人长期处在一个烟雾缭绕的环境,对于那种非常淡的烟味反而不敏感;但不吸烟的人恰恰相反,只要鼻子没毛病,即使再小的烟味他们都能闻到。而何庆东,恰恰是后者。
“走吧,我们去物业调取一下监控,看看有没有其它猫腻。”陈开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五点半了,看来今天得熬夜了。
明珠小区有南门、北门、东门三个出口,南门面朝建设大街,车水马龙;东门后面是小吃一条街,各种美食应有尽有;北门则非常偏僻,出了门就是一条护城河,再往北是一条叫安民街的商业街,只是道路非常狭小是一条单行道。
陈开和何庆东看了南门和北门的监控,证明魏光确实今天早上7:35分从南门开车进入小区,7:53分去往东门小吃一条街,8:10分又从东门返回小区。
整个流程都和他的口供一模一样,只是当他们要查看北门的监控时遇到了阻碍。因为北门临近护城河非常偏僻,很少有人从那里走,所以小区没有设监控。
而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东、南两门也没拍到赵爽的身影。
“看来‘天眼行动’普及的还不够啊。”何庆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但即使这样,陈开也没有灰心。他让何庆东第二天去魏光的嘉禾建筑有限公司确认一番,自己则去一趟重安市少管所。
“今天都这么晚了,干脆明天我陪你去吧。”何庆东担忧的问道。
“我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就到了,再说了上面要求一个月,我不抓紧点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