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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章 相亲

年底农历24了!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较穷拥的家人而言,较喜悦的赵若尘而言,较失落的穷拥而言。他们向自己的人生宣布开始摆结婚酒了!只要这道礼仪结束就宣布他们在别人面前是夫妻关系了!法律面前确实是还未到年龄,但也不能阻止婚姻的进展。大不了,再等几年拿那张纸。

天空温暖而洁白,穷拥家的木屋像一道别致的美景屹立在萧迹村。许多本村的人忙活在一起。农村相亲时给女方的彩礼就像是在菜场买青菜,叶黄干枯些的就便宜点。穷拥捧了八万块钱彩礼,五两黄金,一万块钱果子礼给赵若尘。这较农村标准来说算是二等彩礼,当然这不是赠送给赵若尘的家里的,而是寄存于赵若尘那的,日后还是要拿回来的。这好像是用来给一对新婚夫妻的生活成本,或是许多父母怕自己的女儿嫁人后的生活得不到保障,所以才发明了这套风俗。

穷拥的摩托车整天返往于家里和赵若尘的村里。结婚了,本是人生一大喜事。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是十分的伤悲。弥月,弥月,我爱的是你,可你为什么要....穷拥很痛苦,他很爱弥月,不管她如何的对不起自己,还是很爱她。穷拥对这个现实无法接受。真心的爱上了一个女人,却没勇气去追求。如果弥月仅仅不是个处女,他是可以不介意的。爱情,最重要的是彼此的爱。并不会因为那一层薄膜的破裂而宣告爱情的终结。但弥月竟会因为钱财而.....

穷拥痛恨过,责备过。最终将这一切归结于命运.....

心驮情包袱,不堪重!泪洁俗尘迹,奈何天?心爱的人啊!归宿何方。寂寞的爱人,牵引我一同去。伴你......

呆滞的天,我不再谴责你,请你告诉我,死亡的尽头,我还能找到心爱的人吗?牵肠的月,为何将我们的红线扯断?对你的爱永远不会诀别.....

结束了!永远!

去年的雪天,我喝下了你灌的那杯苦涩的诀别酒。

你用绝恋的心将岁月的步履绕过我的忧伤,踏至年岁。过年!那是奠基我逝去的一年的岁月的葬礼,也是对我虚度光阴的见证和惩罚。

心爱的人!你是否记的,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13天。我可以搁浅所有的雄心壮志,却无法搁置你的柔情。今夜,独坐悲凉的角落,痛楚地回忆曾经。

如果,你只是不满我的蹒跚来迟,那么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会用余生去呵护你。不要拿分手惩罚我对爱情的孱弱,好吗?难道,你还嫌我对你的爱不够深吗?公正的神啊!乞求你剥开我那炽热的心,让我爱的人看看,我对他的爱有多深?多情的月老!请将我们的红线再次搭起,永远不断。

年岁,是否能让你勾勒起,对我的想念。为什么?你要那么残忍,宁可去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相亲,也不和我在一起呢?倘若你对我还有一丝眷恋,倘若你对我还没恨到黎巴嫩战火的国界。就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人,活在世界上只有一辈子,不要总拿下辈子去欺骗自己了!我,依旧是每天寂寞地饮你赐的红尘泪。而你,有没有,在思想的空白处将我的身影荡漾.....

对你,此生不绝的思念......

过年,是你赐予的爱情的葬礼.....

当月落的时候,你是否知道,在偏远的村里有个痴情的女孩,她想聆听你的声音. 穷拥,穷拥你知道吗?弥月坐在床上苦苦思念。月光透过窗户折射近来,弥月没有打开灯光。她那颗柔弱的心正若这阴暗中一道月光,恍惚不定。她觉的自己的爱情就像一列远行的客车突然在中途出了车祸,找不到原因。一开始她想自己可能与穷拥有什么误会,而导致的。曾有几个朋友告诉她,是穷拥在嫌弃她。她不相信。她看得出来穷拥是真心爱她的。当弥月听说穷拥今天就要结婚了!她彻底绝望了!终于相信这肯定是他家在嫌弃自己。穷拥相亲的女孩家有楼房、两个木匠和自己没有父亲、和还在读书的弟弟相比就知道了!看那每天来自己家提亲的,不也是一些要么家里穷,小子不错,要么家庭富裕,小子有缺陷的人来看,不也正说明自己的价值吗?不也说明了家庭的价值吗?她相信自己是不怎么喜欢用世俗的眼光看事情的,但别人都如此这样看,就迫使你会变的无奈。

穷拥结婚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也去相亲一个?不,不,我接受不了!我是真心爱穷拥的,怎么可以抛弃我的爱呢?仅仅因为那一点钱财的关系?钱财是自己创造的啊!不是去靠父母给予的啊!弥月简直就快崩溃。她无法相信这就是她付出真情的爱。穷拥你剥夺了我的爱,你该怎么偿还?你不是说过要爱我永生永世的吗?你不说过就连死了也要同葬一个墓穴的吗?弥月痛苦的询问。泪水艰难的流下。

理由,我应该去讨要一个分手的理由。过了今天他就是属于别人的人了!我就再也没有朋友询问的机会了!而是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安稳的第三者。弥月想。

不,那有什么意义呢?他随便给你一个借口都能成为爱情的葬语。理由,只是安慰自己破碎的心理而已,何必再去苦苦哀求呢?去追求一个虚假的借口**情的挣扎有什么意义呢?还是不要去搅和那负心汉的喜事拉!弥月想,此刻有点恨起穷拥来,心中还残留一丝不甘。

清脆的爆竹炸响声符合着人的嬉笑声,爆炸的光冲斥着柔和的月光。穷拥穿着一套西装,胸前别一朵红花,骑着摩托去接新娘赵若尘。他的身后还有五十多两摩托一起去帮忙接新娘的家人。

结婚,和赵若尘,而非弥月。穷拥痛苦地想。难道我的一生就真的如此沉沦吗?他有一种冲动,想掉头马上去弥月的村里把弥月接来,和她成亲。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那怕是**,只要彼此深爱,只要从此以后不要再如此了,都可以原谅。但穷拥后面的那长长的摩托队就让他没有勇气去改变事已至此的现实了!更不用说彻底的拔掉世俗的獠牙。命运啊!命运啊!穷拥想如果现在自己突然出场车祸,去改变现实就好了。

穷拥的家里到处贴满了鲜红的喜字,门口挂着两窜长长的爆竹,两根巨大的蜡烛发出显耀的红光。西边的新房里,摆着一张红漆桌子,四张凳子,一个衣柜一张床,床上面垫着鸳鸯毯,毯子上面布满了个大的红枣,红色的花生,饱满的桂圆,乌黑的莲子。在镶着喜字的被子上面放着一斗米,米上面有一盏七星灯散发着摇曳的火焰。穷奈和愁世妹在家里心急地等待儿子和媳妇归来。他们原以为自己的儿媳妇是弥月的,那姑娘多好啊!人又勤劳,又好强。都怪咱家那崽不听话,好端端的要跟人家分手。他们还是非常喜欢弥月的,只是事以至此已无回天之力了!而这个赵若尘人长的不漂亮,又很矮。那能跟弥月比呢?真不知道穷拥是怎么想的。若不是因为家里穷些怎么会娶这种媳妇呢?哎!都到今天了!不能改变什么,娶了媳妇哇!他们艰难的戏也就唱完了!以后能帮,就帮着做点事情。不能动了!也就抱抱孙子拉!他们知道有感情的生活要比相亲要好的多。相亲只是凑和着过,一切的生活都是为生存,一个简单而枯燥的规矩圈守婚姻。他们自己的生活就证明了这一点。他们除了平时商量些于生活相关的事情,从没倘露彼此的心灵世界。相亲的生活好像一切只是为了人类生命的延续。

“啪啪啪.....”门口两串爆竹急切地响。坐在穷拥摩托上的是穿着鲜红的婚沙的赵若尘,她对这庄婚姻非常满意。因为她是微笑着的,而非像很多新娘哭着的。穷拥抱起了她,仿佛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人,是一把枷锁,牢牢锁住自己的人生;是一种命运,十分可悲的命运。穷拥抱着她,看着周围很多人对他笑,他非常反感,好像自己看到的是人生的笑客对自己的讽刺。艰难的脚步踏进了家门,步入中途,穷拥望门口寻望,仿佛在寻找什么,期待什么。门口只有那些看热闹的笑客和浩月的朦胧的光。穷拥绝望了......

“ 一拜天堂。”一个端庄的老人高高喊起。

一声叫喊,都成了步向牢狱的步履。真的成了定局吗?我的人生,我的爱情,都成他日飘絮而无法残留的梦了吗?如果此刻能够突然昏厥就好了!弥月,如果这个新娘是弥月就好了!弥月,你来吧!我已经原谅了你了!曾经的那一幕仅当是梦幻中一道光点。穷拥向门口望去,除了一片无际的空白,一无所有。

穷拥和赵若尘弓生一拜。

“二拜天地。”还是那句麻木老道声音。

这声音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对乞求死神怜悯的苦苦**。穷拥多想时间就此停顿,不要再让那声音去折磨自己疼痛的心!弥月,弥月,我是真心爱你的,上天,你让她出现吧!那怕她是个下贱的**,我也愿意娶她,也会用一生去疼爱她。穷拥迫切的向门口望去,门外只有一群嘲笑他的木偶,和不能动弹的悲哀的景色,都成荒凉......

赵若尘拽一拽穷拥的衣角。他们颤抖一拜,彼此的意境不一。

“夫妻对拜”老人将声音推至高潮。

上帝,不要在让他喊了!等待,等待那一句久违的呼唤。空白,安静的空白,只有浓重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弥月,对不起,只能下被子做夫妻了!穷拥再也没有勇气去看门外....

“穷拥”门口的弥月穿着曾经在公园约会的淡白的裙子,柔声的呼唤。月光的淋浴下的她像刚下凡的仙女。

弥月的声音犹如一枝利剑,在穷拥的心中来回穿梭,疼痛包裹穷拥的脑海,剑的心中筹成一把两端锋利的刀刃,一端在穷拥的心中拉锯,另一端深深的刺入弥月柔弱的心中。穷拥想将这把刀刃敲成碎片,将所有的碎片放进自己的心中,不要再折磨弥月的心了!让他包揽所有的痛苦。

“弥月”愁世妹和穷奈惊讶的喊出声来。转而他们露出开心的微笑。

弓身一拜的只有赵若尘。

穷拥奔至弥月身旁。他觉得上天太好了!终于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再也不,决不会在分开的。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弥月质问穷拥。

穷拥一征,忽然觉的很恼怒,你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明白,还用问我吗?忽然间觉的弥月很可耻。将那天所看到的告诉了弥月。

弥月感觉很吃惊,又很可笑,笑穷拥太可爱了!在乎一个人到了如此地步。其实那天,是客人喝醉了酒,主管让弥月搀扶他去客房。没想到......

“穷拥,现在你也知道原因了!不是我的错。梦中的佛祖也说过,你是我五百年前的情人,五百年后的仇人,此生的过客。分手吧!这句话还给你。”弥月摔下冰冷的话语,扭身奔向夜色中。

她已经宣布和我结束了!连同回忆。寒冷的风做感情诀别的仪式,残酷的风啊!为何不带走,我那孱弱的心。树叶凋零的夜里,我仿似依旧坐在公园角落处,独觅曾经几度柔情。冰凉的泪链接成线,夹着我的真情伸延你手心,试图拨撩曾经的爱。你手轻轻一拨,所有的柔情都随着一滩液体沉入黄土,穷拥泪想。

“穷拥,还不去追。”愁世妹和穷奈朝儿子喊道。

“我等你回来。”那位主持婚礼的老人说。随后所有的客人都如此附和。

相亲顶好的不过是相敬如宾,就像一个未被削的赤红的苹果,只知道外表的美,不知道心,更不知道味。

但有些人误入歧途,以为寻到了真爱。结果却仅是证明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并非观点正确,而是这仅是一种单方面的爱情,里面搀杂了欲,因此只能是苦涩,比相亲的麻木感还可悲。

相亲不是最坏的选择,至少它有大家共认的衡量优劣的标准。也算是一种公平的相配。婚后有的是平等相待。遗憾的是相亲缺少一种爱的感觉,没有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嚼一个没有任何味道的苹果,只是拼命地嚼着,虽能够充饥,却没一丝味道。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个苹果会有甜味,但拿中的可能性比中彩票还低。

挚着的真爱一直被人们所追求。有些人追逐一生,以为找到了好几个真爱目标,但最后还是以相亲来弥补自己的空虚,待夫妇走过了风风雨雨,待他们将入棺之年时,才发觉自己已寻到了真爱,原来这神圣的真爱就藏在这生活的一点一滴中。大多数人的真爱如江河决堤,来势凶猛。这往往是短暂的,只是做拉“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反面论据。因为有今朝一时的颤抖,日后也会有一生的不屑。真爱只在于一个“共”:共享受、共患难、共缠绵,共怨恨.......

真爱的拥有者毕竟是少数的,但又是多数的。这只在于个人的心态,就像一个国家干部是少数的,公民是多数的。但公民可以拥有干部的胸怀,此刻公民也便成了“干部”。而干部也会有庸人的心态,此刻干部只有干部的头卸,实质是一个比公民还低微的庸人。又有谁能肯定梁祝的爱是真爱呢?或许他们算做一对,他们的爱就像一棵高大的树,但没人知道这棵显露的树干是不是空的。往往有些人将这份真情藏入彼此的心中,不露声色,直至含笑九泉。

相亲的生活就像涓涓细水,但细水长流,日夜缠绵,也便自得其乐。但这细水是漫长的、狭窄的、普遍的。因此没人能发觉它的独特。

真爱的生活就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腹水难收,波涛澎湃,也便风靡一时。但这股洪流是短暂的、显赫的。也像昙花一现一样美妙,闪电般的灿烂,遗留的却是一片狼迹。人们只看到那流星般的一刻美丽,因此更多的是赞美、羡慕、怜悯、遗憾......

惟有顶爱是最完美无暇的。它有相亲的缠绵、时长。又有真爱的冲动、光耀。顶爱可以像婴儿吮奶一样慢慢吸收,也可以像黄牯耕作一样无私地付出,也可以像两棵并摇的树,你动我也动。

顶爱有海的容量,可以忽略一切尘埃,将所有的是非都化作情水。顶爱有波涛的汹涌,冲击一切封建的庸俗。它能将满身污点的情侣冲洗得洁白无霞。顶爱有海的平静,可以承受一切苦难,也愿意承受彼此的一切苦难。顶爱就像两棵并摇的树,你既将枯萎,我愿用我吸收的生命之水来滋润你。你遭受病毒我愿你替你承担一份痛苦。我的不幸你会来分担,你的不幸我同样对待。你的幸福我不想占有,但你却将它推给我,我的幸福也有你的一半。

穷拥在迷茫中一路追逐,终于找到了顶爱的另一端。穷拥向弥月追去....

等我,弥月。

寂静的木屋中,穿着婚沙的赵若尘像一个被上帝遗弃的灵魂,呆立在一片荒凉的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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