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梦把年假全请休了,用了几日调整低谷的心情,还预留了十来天准备去海岛度假。
无聊的假日,除了偶尔约约陆玲玲,其它时间都是在浑浑噩噩中消磨掉。
陆玲玲和柳飞修成正果,俩人打算在年底结婚了,染梦真心祝福着一对壁人。
独行侠的她行走在街头,橱窗里那件镶着金边的白色婚纱,灼伤的她钻心疼痛。
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穿上它了…
她站立在那里呆望着婚纱,身后流动的街景如天上的云,云卷云舒。而她不知凝视了有多久。
正当她欲要转身离去时,婚纱店里间的布帘缓缓拉开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纤细身影,以圣洁的步态轻移步出。
洁白的婚纱裹着秋依依娇好的身材,飘逸的纱裙尾逶迤在地上,她粉雕过的脸面上洋溢着爱的波光。
秋依依轻抬玉手,从不知什么角落冒出了一只手,高高的托起了她的手。
随之,凡益书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染梦眼帘,他背对着橱窗为秋依依服务,看不到是什么样的表情。
染梦像是木头桩子,牢牢钉住了好一会儿,趁着凡益书未发现之时,她转身慌不择路想逃。
“梦梦…”
凡益书追了出来,轻声唤停了她的脚步,他的声音沙哑难辨。
染梦知道逃不掉了,强行克制住自已奔涌的心绪,回过头冷然应对,“好久不见!”
好似熟悉的陌生人,她的冷亦如当初的他,凡益书的眼里是伤。
他憔悴不堪的面色显得老成了几分,眼里再也看不到光。
彼此相对遥望仅两米远的距离,而最远的距离是,你站在我的面前,似相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系。
“哟,染梦,真是巧啊,在婚纱店见面了。”
身着婚纱的秋依依跟了出来,直视染梦的眼色里,带着一缕隐隐的幸灾乐祸。
许是有凡益书在,她收敛了几分张狂,换上了一副假面。
“祝你们幸福!”染梦违心的祝福,心在滴血。
她不敢与凡益书对视下去,害怕自己哭出声来,昂起头挺起胸转身阔步向前,留下了尊严的背影。
夜深人静时,染梦趴在床上叠折千纸鹤,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写满了她放飞的爱情。
“爱不再了,我依然是坚强的!加油!”…
读书茶吧不再见染梦的身影,木木闲遐之时,独自坐在靠窗的桌前,双手托着腮帮子发呆。
“木木,想梦梦姐了?”小九悄无声息走近她,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木木撅起小嘴,不开心道,“为什么凡老板不要梦梦姐了?梦梦姐多好的一个人啊。”
小九对此无解的样,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嘟囔着,“不知道啊…这,爱情这东西,像是玩不转的魔方,千变万化的…我这门外汉,啥也不懂。”
“也许…依依姐更适合凡哥吧。”他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小八从外面走进来,四下警惕瞅了瞅后,一言不发扯起小九就往外走。
“八,八哥,干啥?”小九莫名其妙的被他扯着,差点儿摔倒。
两人到了院门外的无人地,小八这才松开了小九,他半蹲在地上唉声叹气,“唉,这可咋整?咋整哟?”
小九摇晃着小八的双肩,异常关心问,“咋啦,八哥?好好的叹气干啥?”
“唉,我…做了对不起凡哥和梦梦姐的事…这些天,好愧疚!”小八狠狠拍着自己的大腿,似内疚不已。
小九一听,不由小声道,“八哥,跟弟说说,帮你拿拿主意。”
小八不放心的样往四周看了又看,这才悄悄话给小九听。
“啊,”小九愣着两眼听完,像是傻了似的,发出了一个啊字。
小八望着小九要哭的样,“小九,这事,你说我该告诉凡哥吗?”
“八哥啊八哥,你说你…你咋跟着花花骗凡哥?凡哥要知道了,定要打你个屁股开花!”
小九气得推了小八一掌,小八往后倒时,小九急忙伸手扶稳了他。
“我…我喜欢花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什么,我全照做,还不是为了抱得美人归…看着凡哥憔悴的样,心里抓心挠肝的不舒服…我看见过梦梦姐,她也是瘦了一圈…怪我!这可怎么好?”小八乱抓着蓬头垢面的头发,六神无主的样儿。
“没听说吗,梦梦姐哭了一天一夜,凡哥为这事还淋了雨,感冒了好几天…现在,凡哥都要娶依依姐了…你才说这事…你内疚,你活该!”小九一向顺着小八,这会子气的骂骂咧咧。
小八左右为难道,“如果告诉凡哥,得罪了依依姐…不告诉吧,对不起凡哥和梦梦姐,我这心里更难受,更内疚。”
“别说了,先想想再说,凡哥来了。”小九看见远处走来的凡益书,飞快拍了一下小八,示意他住嘴。
凡益书有好几天未来小店,今天是顺路过来看看,他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两兄弟,走到面前问,“怎么呆在外面?”
“凡哥,对不起。”小八心虚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凡益书面前。
凡益书见他跪下了,不由奇怪问,“什么事还值得给我下跪?”
“凡哥,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做了对不起你和梦梦姐的事…我,我不配当你的小弟…呜…”小八痛哭流涕着,自扇了一个耳括子。
小九站在一旁急不可耐,帮小八一股脑倒出,“凡哥…依依姐和你没那啥…她是因为爱你,想出的馊主意…那床上的花,是红墨水染的…你俩清清白白的…”
“八哥喜欢花花,帮花花隐瞒了你…凡哥,别怪八哥。”小九为小八说好话。
凡益书听了这背后事,不禁震惊万分,心里难言的苦痛无边。
没想到,秋依依为了爱不择手段,做出了这种事。可他却恨不起她。
他此时想起了染梦,心一阵阵的抽痛,爱过的人,从未忘记。
“梦梦…”他轻声的喃喃着。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何去何从,凡益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