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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逾规越矩

天已大亮,情绪平静下来的刘长赋翻身而起,从包里翻出一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西服,理了理头发,打上领带,笔挺修长的装扮也是让得刘长赋全身的不羁之气收敛了几分,倒是有几分上班族的模样。刘长赋满意的理了理领子,向老魏的那家广告公司前进。

刘长赋进入公司大门,还是多年前的布置,只是前台边上多了几盘盆栽,垂青欲滴。

前台咨询是个妹子,见到刘长赋脸生便向前微笑道:“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刘长赋笑了笑,看了看手表道:“我在这等个人。”

前台妹子应了一声,便没有再问,自顾自忙去了。

再往里走左边一点,便是老魏上班的入口了,刘长赋看了看前台妹子没有注意自己,假装好奇的四处看了看,暗暗走向打卡机,靠近打卡机的一瞬,刘长赋将半个身子微微侧过,挡住摄像头,手指在卡糟内灵活的一探,已是感觉出很小的卡糟内上方有层薄薄的胶布,刘长赋没有犹豫,指尖插入猛的一撕,一张卡片落在了手中,手指一转卡片便隐入衣中。

刘长赋神色如常的回到原来站的位置,来回踱了几次步,看了看表,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来啊…算了不等了。”便大步向门外走去,出了公司大门,刘长赋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方从衣兜内掏出那张被粘在卡糟内的卡片,竟是一张会所的宣传卡片,“新天地至尊休闲会所。”

刘长赋心中已是有些疑虑,以这张镀着金边的卡片,和卡片上的介绍内容来看,这个会所并不廉价,刚好相反,可能比想象中更为高档。可老魏,全然没有去那种地方的习惯。

刘长赋走回贫民窟,推开门,便看到猴子三人拎着早餐,正铺着桌布。

包子道:“赋哥回来啦,这么早跑哪去了?”刘长赋笑笑道:“这么久没回来,早上顺便在外面看看。”随手将卡片放在桌子上。

猴子眼尖道:“天地会所?这不是那家赌场吗?”刘长赋拉了张椅子坐下,道:“赌场?不是会所吗?”包子道:“赋哥你有所不知啊,之前京城多少赌场全部取缔,根本开不下来,像我们开的那种小的现在改名叫棋牌室,这些大的,关系硬的,全部叫会所啦。”金刚点了点头:“这家赌场开的时候声震十里,那门前的礼花篮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能摆条十里长安街。”

刘长赋插了一筷子热气腾腾的豆腐,道:“这么说的话,能在京城搞得这么大声势,这家赌场岂不是背景有些通天?”猴子接过话茬道:“据说是个官场的大能罩着的,到今天开业大概才五个月...但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啊,听人说里面的装饰,服务都是极尽奢华,力求打造人间天堂。”刘长赋拿了个包子塞嘴里,道:“听人说?京城开了赌场以前不都去看看吗?”金刚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这家赌场,实在是欺人太甚,能进去的要么是他们发出邀请的,要么是能提供自己的家产超过五百万的。”

刘长赋惊讶的停了停,这年头,钱还是非常值钱。五千万不说富可敌国,但放眼现在任何一个顶尖公司,都能随便买断。五百万,就是一个正直全盛时期的经营有方的大中型公司。所能汇聚的人,都是社会上层的人物,门槛不可谓不高。

猴子道:“赋哥,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我就找了个负责那边的小弟问了一下,魏哥的女友在魏哥中奖之后就从那家模特公司辞职了,住的地方也是另一个租客,到现在,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包子金刚两人此时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之前没有关注老魏的女友是因为对老魏女友没什么好感,可现在一看,这事真的是复杂起来。

刘长赋此时也突然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将金刚他们卷入其中,因为此刻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所涉及的恐怕超出自己的能量范围,老魏费尽心思的布置只有极为简单的两个信息,卡糟,会所。试问:谁处在危险之中,不愿意将当前最大的信息告诉后来者呢?而老魏很明显不是不愿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不能留下。中奖的五千万,背景深厚的至尊会所,和同样没有音讯的老魏女友...

自己孑然一身,但金刚还有个七十多岁的奶奶,猴子有个十多岁在读书的弟弟,包子更是拖家带口。几人齐力在这小贫民窟中开了家不大不小的赌场,平时也是养着一帮小弟,划分盘踞着三条街,猴子自其名叫“青龙帮”。但实际上挂名的是一家事务咨询公司。小打小闹,倒是过得有一番滋味。

说时迟那时快,刘长赋内心的挣扎也就是短短二三秒,但猴子却已然看出端倪,问道:“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是关于魏哥的事吗?”刘长赋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是。”

包子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催促道:“是什么,说啊。”

猴子此时的状态相当奇异,两个眼直勾勾的盯着刘长赋,像是一台正在工作的扫描机,不放过刘长赋任何的动作。但刘长赋此时又哪里顾得上看猴子的状态。刘长赋不动神色又摇了摇头,道:“只是担心老魏而已。”

三人齐齐吐了一口气,低下头吃饭,神色各异,谁都没再提老魏的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吃完了早餐。

包子随意捋了捋桌子上的垃圾,连着桌布随意扔在门外的垃圾堆上,四人溜溜达达的向几人合伙开的小赌场走去,走到早餐摊时包子进去买了些早点跟刘长赋道:“我先回去给媳妇带个早餐一会过来。”

三人继续前行,猴子递了几根烟,当即狠狠地抽了一口,皱眉头道:“魏哥的事你也不用瞒我们,这事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从我们的人查不到魏哥女友陈怡的那一刻,就代表已经很棘手了,其实你们不在的这些年。我们在京城的信息网发展的已经相当有穿透力,但连线索都没有就代表着是一股未知的力量抹了这些。”

金刚在一旁吞云吐雾,默不作声。刘长赋苦笑,这些事知道的越多对他们的生活打击的便是越大。

猴子拉了一把刘长赋,翻手递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猴子理了理衣襟,严肃道:“重新认识一下,清华大学信息工程硕士,一级心理师。”

刘长赋惊愕,这毕业证上的公章不似作伪。 这个年头的光是硕士便是屈指可数,异常值钱,每一个都是国家资源大力扶持的对象。猴子竟是相当了得。

正欲说话,却看到前方赌场处大批人涌动,当即道:“快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金刚匆忙道:“快走,好像是我们赌场。”

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看到金刚跑来,喊道:“刚哥来了,都让开!”人群骚动,自动让出了条路,三人步入,圈中围着两个人,像是起了纠纷,一个中年模样的有恃无恐,一脸不骛。而另一个胖子则是有些狼狈,显得有些气衰,穿着黑夹克的管事点头向金刚道:“刚哥,那个中年人好像是最近那个新起来的帮派“冥堂”里的一个堂主郭聪,在这玩的时候那个胖子的钱全输光了,抓住郭聪不放说他出老千。郭聪这边也带了十几个小弟当即动手打了这个胖子。”

猴子道:“前厅还是后厅?”

“后厅,带v的坐席,玩的比较大,监控录像显示郭聪确实出了老千。”

金刚道:“那你还在犹豫什么,第一天来,不懂规矩吗你?”黑夹克管事冷汗连连,解释道:“刚哥,这个“冥堂”最近扩张的很厉害,是那种主动火拼的角色。”金刚点了点头,示意知晓。

金刚开口道:“两位能够私下调解吗?”中年人郭聪冷笑一声,道:“自然是不能,不然要你们赌场有什么用。”金刚面色一冷,道::“说的好,你既然是v席,那自然应当知道我青龙赌场的规矩,出千者,断指一根。”

郭聪仰头大笑,丝毫不虚,面色冷冽,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尽管有人不断驱散,围观的人还是在不断增多。若是出千赌场置若罔闻,那一个赌场的声号也是尽断,没有再立足下去的资本。

金刚冷笑,淡淡道:“动手。”黑夹克管事手一挥,四五个人拿着棍子从后面走出,但郭聪的背后,数十个带着重金属装饰的青年赤手空拳也是走了出来,一字排开。黑夹克管事转身喊道:“a,b组动手。”

身后数十人拎着棍子,冲进重金属青年里,举棍就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但郭聪却是面带笑容,没有丝毫慌乱。只见一轮片刻下来,a,b组得人竟是都是挂了彩,刘长赋眯着双眼,这数十个重金属嘻哈青年并不简单,十个人的站位像是一种阵型互相照应。

金刚手一抬,阻止了自己人继续向上冲,双腿一蹬悍然出手。

双腿如鞭,如掠风影,打的十人不能还手, 被动异常。

郭聪微微一笑:“想不到在这里倒是能看到七十二谭腿。那我便也来试试深浅!”、

郭聪一步跨出,拳势汹汹,直奔金刚面门,金刚闪身,一个快拳直冲郭聪小腹,旋即七十二路谭腿架上,如炮枪连射,郭聪倒也是个练家子,不躲不避,下盘打稳,双手成盾,竟是能够稳稳的接下这波攻势。

郭聪反向邪笑,双腕上的铁环叮铃哐啷一阵脆响,一套连拳打出,竟是让得金刚节节败退,全落下风。

刘长赋皱了皱眉,这郭聪手腕之上的铁环大有文章,铁环与铁环之间的相互撞击,使得力量大幅度增大。这种拳数叫做“铁线拳”。这郭聪的来历并不简单。

刘长赋将金刚拦在身后,金刚道:“千万小心,是个练家子。”

刘长赋点了点头,身形猛地一动,一个侧空翻,双脚踢在铁环之上,只闻得声响,郭聪一脚便踢了过去,刘长赋速度之快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一把军刺结结实实的插在郭聪大腿内侧。郭聪一声惨叫,急忙退后数步,金刚在旁早等,一脚将其踢回中间,旁边有人有心去救,早有人挡了下来。

刘长赋没有给郭聪讲话的时间,手起刀落,手指应声斩下。

“逾矩者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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