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带我去他单位体检的时候,我爸的脸色分别表明他不希望我穿越,或者准确的说不希望局里选我作为穿越对象。但当贺严对我提出协议离婚的时候,我爸的表情却又像在说明他希望我穿越。对于我爸前后的态度转变,那时我并没有细想。直到以后的以后我才知道整个事情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那是后话了,我们暂且不提。
回想自己生活的这30年里,对父母、对亲人大多数时候都在索取,并没回报什么。如今,即将离开,能否回来尚不清楚,如果穿越成功我想我会在另一个时代了却残生,如果穿越失败,我想就以此祭奠我与贺严这一世的相恋吧!
但无论如何,我觉得是时候为我的父母及亲人们做点什么了。说是尽尽孝道也好,说是给他们留点念想也好,总之我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对他们好点。
我家定居哈尔滨前,奶奶和姥姥家都在黑龙江省安达市,所以我的大部分亲人都留在了那里。从哈尔滨上高速,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安达,我先去了姥姥家,给我姥姥姥爷带了点水果。
姥姥是个气质优雅的老太太,我的爱美基因部分来源于她,虽然已经70多岁的年纪,但皮肤依然保持良好,一头银发被她梳的一丝不苟,不熨烫的衣服我姥姥都不穿,土地革命前,我姥姥是个地主人家的小姐,所以受过良好的教育和教养那自不必说。我姥爷是个80多岁退伍军人,还曾参加过抗美援朝。那个年代很讲究成分,因为我姥姥的成分问题我姥爷没少吃瓜落,多次耽误了晋升机会,即使知道会耽误自己的前途,我姥爷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我姥姥,也许这就是爱情。
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我却从来没有为家里任何一个人设计过衣服。所以我决定在离开之前,为我至亲的亲人们留下点为他们亲手所做的东西。我首先在姥姥家量了姥姥和姥爷的尺寸,又去了小姨家和二姑家为他们量了尺寸,然后我就开车去了安达农村,那里有片坟地。坟地里埋着我的爷爷奶奶,其实说成埋着我爷爷奶奶的骨灰更为恰当,现在都讲究火葬,人不火化不允许下葬,像这样能埋在自家地里有个坟地的已经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我不懂风水,但听风水先生讲,这片的坟地里我家的风水是最好的。当时点穴的时候,(点穴是风水先生找埋葬地点的专业说法)我妈和我二爷爷家的大娘没少给风水先生塞钱,我家所处的地界是一片平原中地势稍高的一片。主坟后面是一座小土山,右手边是一片杨树林和榆树林,左手边远处有条很窄的小溪流。远远望去,从我家主坟开始,每座坟头都开了很多粉色的牵牛花。虽然离别家坟地不过十几米二十几米的距离,但是别家的坟头上竟连一朵花都没有。我爸爸和舅老爷每年都会过来扫墓,曾听他们说起过,唯独我家坟上每年能开出各色奇异的,或能叫出名字的或叫不出名字的小花,今年来上坟我算是有幸见到了。
坟上开花的说法各异,有的说是祖上有阴功,为后世积德行善有了好报,祖坟上开花就是后世子孙有好的运道。还有的说是坟上开花,家里子女婚姻容易出现问题,也就是所谓的犯桃花。后来家里找了位在东北这带比较出名的出马仙,给看看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人家给出的说法是,我家主坟坤方较高,坟头又每年开花,秦氏女子必出大贵之人。
我老秦家在我们这代算是绝了后,我家就我一个闺女。我大娘家生的是俩闺女,并无一个男丁。我大娘家的俩闺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我大姐毕业于西安交大,我小妹北大硕士在读。要说秦家之女必出大贵之人,当时大家的想法是必会应验在我小妹身上。
我在坟头摆放了贡品,然后燃了些纸钱,对爷爷奶奶及其他祖先们进行了叩拜,说了一些请祖宗们保佑家里人平平安安之类的话语。我在坟头驻足良久,不为别的,只为羡慕这些生能同衾死能同穴的人。而我和贺严,今世来生恐怕都不在会有纠缠在一起的机会了。
从坟地回来,我又在安达小住了几天,和我亲人们聚了聚。我姥姥家有台老式脚踏缝纫机,我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把准备送给姥姥、姥爷、小姨和二姑的衣服做好了。我给姥姥做的是一件春秋款金丝绒面的紫色长袖旗袍,老年人讲究是舒适,金丝绒的面料既显优雅又有弹性,最适合老年人穿。我姥姥这一生优雅惯了,即使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仍然贵气十足,一头华发配这件紫色旗袍,我想实在是在美不过了;给我姥爷选的是是藏蓝色毛呢面料,做了传统的中山装的款式,对于我姥爷那个年代的人,中山装是他们的一个情结,而我能做的就是满足他的情结;我给我小姨做的是件真丝款蕾丝旗袍,我小姨40有余,但保养良好,看上去不过30左右的年纪,身材火辣又非常时尚,所以传统的旗袍加上蕾丝的妩媚对她而言在适合不过;我二姑是个知识分子,所以我给她选用了亚麻的布料,这样的面料夏天穿比较透气又比较低调,比较适合她知识分子的气质,采取的是一片式做法,开叉开的不高,我二姑毕竟是个老师,要穿适合自己身份的衣服。
当我把礼物都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很诧异,因为这么多年来我都没为亲人付出过什么,他们或许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就要不久于人世了。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我告诉他们我即将去意大利深造,3年内都不会回国,这么多年也没为亲人们做过什么,所以打算在走前尽尽孝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信了,还是不信,总之没人揭穿我,他们也根本想不到我即将到另一个时空去生活了,总之,办完这些事,当我正想离开安达时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