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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日子

也不知道最后和我父母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就跟了老头回了山上,据说第一天我是又哭又闹的吵着要回家,逼得我师父宰了只鸡才让我消停睡觉,后来便开始了读书诵经这枯燥无味的岁月。最开始先是给我扔了一本道德经让我照着写,写几遍也没说就这么一直写一直写,那时候我又不认字,我就只能找这书中的图案慢慢模仿,更没有什么心思理会其中的奥秘。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抄书,日复一日的抄。这期间我多次询问师父什么时候结束,答案永远都是:“闭嘴,滚回去接着写。”而我那两个师兄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除了干活的时间基本上也和我一样,一起抄书。时间过了半个多月,师父便开始让大师兄用闲暇时间来教我识字。于是我也跟着摇头晃脑的一边写一边大声念:“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至于什么意思我压根就没思考过,按照我师兄的话来说我们三人只是麻木的抄书机器。这种情况后来才有所更改。

那天又来了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子,看起来比我师父年长更多。我那两个哥哥只喊了句:“师爷好”便埋头继续抄书,当时只有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师爷看了看我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去屋子里找我师父了。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骂声:“混账玩意!一天天就知道喝!当初道爷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还敢在这跟我胡扯!今天我要不揍你一顿我都对不起祖师!”估计是挂不住面子,师父在屋子里大喊道:“你们三个听什么听!接着给我抄!别说我一会儿揍你们!”我当时没什么感觉反正都抄习惯了,倒是我那两位师兄嘟囔着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好一阵子师爷才带着师父从屋子里出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说道:“这小子就是老三了?他看到了什么?”师父刚想开口便被师爷踢了一脚然后对着二师兄说道:“孙儿,你说。”

二师兄起身行礼后缓缓开口道:“回师爷的话,老三他看见了一条金鱼。”师爷听罢后一脸懵逼:“金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鱼就鱼吧,要是能跃过龙门也是好的。”然后蹲下身子问我:“乖孙,你知道你这些日子写的都是什么吗?”我大大咧咧的回道:“知道,道德经,但是不知道啥意思。”大师兄在旁边低着头憋不住笑,二师兄倒是没什么反应,只不过师父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师爷听完嘿嘿一笑又问道:“那你知道写他的目的是什么吗?”我依旧满不在乎的回答:“不知道,师父让我写我就写。”师爷听罢哈哈哈大笑只说了句:“好小子!”然后就拽着师父进了屋子,我们仨只能继续蹲在大石头旁抄经。

等他们二人关上了门之后二师兄才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小鱼你不能这么乱说话,对待师父和师爷要有礼貌,修行之人要懂得尊师重道,以后万不可像这般没大没小。”我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回道:“小鱼是谁?是我吗?这也不是我名啊。另外我字都没认全,我哪儿知道我写的这些都是啥呀,我就知道个名字叫道德经,剩下都我啥也不知道,我也没说错啊,而且啥是修行之人啊?我是吗?”这话说完大师兄笑的笔都拿不稳,二师兄则是恶狠狠的盯着我不说话。

在这之后我们就结束了这没完没了的抄经日子,取而代之开始练习打坐练习呼吸吐纳之法,师父只在我们面前演示了一边,剩下的就让我们自己琢磨了。刚开始我还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可是没多久我就睡着了。这可开了一个好头,只要打坐我便睡觉。因为这事儿二师兄没少告我的黑状,每次师父都拿着他的酒葫芦砸我。那时候为了不挨揍我居然练就了可以坐着睡觉的本事。可是睡觉也不能一直睡啊,我睡醒了以后发现他们二人还在打坐中,我就开始压不住我的心猿了,开始还能坐在那里装装样子,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就直接跑一边玩去了,要么就去抓蚂蚁要么就去掏鸟窝,反正附近的生灵让我嚯嚯个遍。

为了防止我继续作恶,师父准我打坐的时候可以躺在地上睡觉,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就是打坐的时辰我不能在抓蚂蚁扔我二师兄脸上,不准干扰任何人!第二就是我不准离开我师父给我画的圈,睡不着也只能在圈里活动。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们也渐渐长大,师爷开始教我们习武,终于生活不用那么枯燥了,早起念经(虽然我依旧不懂什么意思)然后等着师父做完饭,吃过饭以后就开始打坐然后抄经。接着就是中午吃饭然后开始练武,等晚上还要在打坐一段时间,最后抄完经就可以睡觉了。再往后师父便不再要求我们固定打坐了,我们就有了自由活动的玩耍时间。现在想想就是那段时间,差点给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师父给弄疯。

虽然是有了丰富的时间,但是大师兄依旧雷打不动的继续打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得住的,而我二师兄则是喜欢自己呆在一个地方眼神直愣愣的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就不一样了,我一天天四处乱窜。没事儿就上树偷鸟蛋拿回去让师父给我孵小鸡出来。因为这事儿没少挨揍,师爷总是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笑话。我深刻的记得被打得最惨的一次,起因是我半夜睡不着就想着去罐子里偷点东西吃,结果发现了一只小老鼠,我看它那德行估计也饿的够呛,想着都是天涯饿肚人就分你一点吧。我就和那只老鼠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米粥吃。看着那老鼠吃的开心,我也跟着高兴。没想到我师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说道:“好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喂耗子,你信不信你师父揍你?”因为师爷平时和蔼可亲的所以我不是很怕他于是我回答:“我看它要饿死了,索性就给它吃点,它就那么大也吃不了多少。再说你不告诉我师父不就得了嘛。”师爷咧个嘴笑道:“它都快赶上你小胳膊粗了,膘肥体壮的还快饿死了,快冻死还差不多,你得找个温暖的地方才算是救了它的命。”我转头一想,师爷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伸手拿着耗子开始在院子里疯狂的寻找温暖的地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就把耗子塞我师父被窝里了,然后自己和没事儿人一样回去睡觉去了。

本来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师爷和两位师兄被我的嚎叫声惊醒了,出门一看,我被师父踹的满院子打滚儿,等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那以后他们就都开始锁门睡觉了,以后无论多么不和常理的事情发生,都认为是我干的!而且觉得放在我身上就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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