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杨菱喜出望外猛扑到楚晞辰身上:“哥哥,你醒了,你终于活过来了。”
楚希君一把将她拽起:“你小心些,会碰到伤口的。”
他转动轮椅按铃叫大夫,一眼瞧见风尘仆仆的莫沫。
他笑着对楚晞辰说:“哥哥,你瞧,谁回来了。”
莫沫犹豫好久,在那一家人期待的眼神中放下行李箱,缓步走到楚晞辰的病床前。
楚晞辰有些激动,眨眨朦胧的眼,只是一瞬间好似焕发了光彩,他的唇动动,却没有叫出声。
莫沫打量他好久,眼内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脸上终于带了轻浅的笑意:“你、还好么?”
楚晞辰连连点头,身子微微一动,却扯动了伤口,痛的一阵痉挛。
莫沫的心一阵抽痛:“你、你不用动,你的伤太重,要好好休养,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楚晞辰一愣,杨菱急忙抓过她的手,急问:“你要走?沫沫,你要去那里?”
莫沫咬咬唇,低下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回B市,菱菱,好好照顾他,我不会有事。”
她来了,可是却不知自己是否该留下,她不知自己该如何留下。
他醒了,无疑已经脱离危险,有亲人的关心和陪护,这是自己希望的,更是他心底最期望的。
奈何缘浅,往事如云烟,自己不是他心中的人,那么自己的存在,显然是多余的。
亲眼所见他没事,就足够了。
莫沫走了,杨菱急于去追,却被楚晞辰叫回,垂下眼睑,嘶哑着声音伤感的说:“她能来,我已知足,不必追,我还没能给她留下的理由。”
“哥、、、、、、”杨菱又气又无奈。
“希君,通知向涛和黎谦,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楚晞辰口齿不清的吩咐着,双眼再次沉重的合上。
坐上奔赴机场的出租车,莫沫的心很乱,她想的很多很多。
到达机场,买了返回B市的机票,看着候机时间,坐在候机大厅里,默默的等待着时间。
“沫沫!”
“姐姐!”
听到喊声,莫沫惊异的站起身子:“向涛哥哥,洛洛?”
二人跑过来,严向涛劈头盖脸的责备:“你缺心眼啊,回来了,一声不知转身就走,你心里眼里还没有我们这个家。你已经知道身世,为什么不肯回家认亲,你知道爷爷多想见你么,难道一定要他亲自去接你回来认祖归宗?”
“我、我、、、、、、”
“你什么,莫沫,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孤儿,你虽没了父母,但你有爷爷,有伯父有姑母有哥哥,有我们一家子的亲人,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在是孤零零的莫沫,而是严家的宝贝孙女严沫沫!”
“哥哥,哥哥!”
有激动,有胆怯,有兴奋,莫沫扑到严向涛的怀里泪流不止。
正如严向涛所言,从此,她不在孤独。她有爷爷,有伯父,有姑姑,有哥哥, 有那么多的亲人。
她突然感觉她拥有好多,她真的好幸福。
三天后。
楚晞辰的病房。
严向涛查看过他的伤势,长出一口气:“一切指标正常,楚晞辰,我终于不欠你了。”
楚晞辰淡漠的说:“我们互不相欠。”
“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你在打我,我不会让你一分一毫。”
严向涛扑哧一笑:“你还记仇,大名鼎鼎的楚总气量如此狭窄。”
楚晞辰闭上眼睛不说话。
“我有事很忙,不陪你了。”
楚晞辰无语。
严向涛皱眉:“哎,你怎么像变个人似的,一脸愁容,一副颓丧的样子。”
楚晞辰抬起眼皮:“你希望我在病床上活蹦乱跳的,或者和你大打一场?”
“切!”严向涛叹气:“我现在做个决定。楚晞辰,我决定,我的医院再不接受你这个患者,不,是不接受你们楚家的患者,我真要被你们折磨死了。”
他走到门口再停下,犹豫一下说:“ 你没有要问我的问题么?”
“没什么好问的,不过,你想说,我就听。”
“你永远那么嘴硬。”严向涛一声苦笑:“莫沫今天早晨出国了。”
楚晞辰一惊,眼睛顿时挣得老大。
“她想继续学习设计,那是他的梦想,爸爸亲自为他选择了英国最好的华尔珠宝设计学院,学期三年。”
三年,她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楚晞辰的心顿时有些空,有些凉。
“她没来看你,但每天都要问你的情况。今天登机之前,托我转告你,好好养伤,争取尽快恢复,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幸福。”
楚晞辰沉闷无语。
“晞辰,你告诉我,你和沈安然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正爱的到底是谁?”
“我再说一遍,我和沈安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都是沈安然自己捣鬼,让莫沫心生误会,沈安然绝不会在出现,娱乐界再也没有她这个人,在事出的第二天,我就派人送她回老家了,不要和我再提她。”楚晞辰难掩心头的气愤。
“可是,还是你给了沈安然可趁之机,你和莫沫在一起那么久,你都没有任何的承诺,你让莫沫没有安全感,你让莫沫的爱没有尊严,归根结底,是你的原因。莫沫的性格是典型的严家人性格,倔强好强!”严向涛恨恨的离去。
刻骨的思念和愁闷再度侵上心头,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莫沫,没有你我不会幸福。
失去了真的就失去了么,错失良机真就无法弥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