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语叫什么?晴天霹雳?还是惊天噩耗?赵寂然觉得不管哪一种词语都没有办法描绘出她现在的心情。
空空的,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和一个绝对不是现实的说法。
甚至都没有看电视剧时候的情绪来的激烈和真实。生气?伤心?赵寂然此刻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然。。。。”
赵正清重新走上来,满脸忧伤的看着赵寂然。他的忧伤却看上去那么的不真实。赵寂然咧嘴朝着他笑了笑。
怎么可能,赵沐言怎么可能会死?就这么死了?
“赵宰相?是谁?”
任谁都知道赵宰相是谁,赵严也在场。赵寂然明明就是明知故问。所有的人都以为赵寂然是疯了,失心疯还是伤心的失去了理智。
太后身后跟着的一群大臣继续哭天抢地,赵寂然听得的觉得心里烦的很。别说赵沐言死没死,就算死了,又不是李轩死了,为什么他们哭的那么厉害。
做什么?
“让他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他们。”
赵寂然对着赵正清轻轻的开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着一大帮子的人。她还没有睡醒,她也只是刚刚得到所谓的噩耗。
这些人像是特地来告诉她,特地来看她是不是痛哭流涕,特地来看看赵沐言是不是真的死了?
赵正清体贴的点点头,走到太后和李蔓那里说了些什么,太后摇摇头就离开了,身后的那些大臣也自然跟着离开。
李蔓似乎并不像走,赵严看着赵正清交代了几句,拉着李蔓就走了。李蔓一步三回头,看样子很是放心不下。
不放心什么?赵寂然很不理解。
所有人都渐渐离开赵寂然的小院子,就像是不曾来过一样。可是赵正清,还在那里站着。他的存在就是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赵寂然的一场幻觉。
赵寂然回到屋子里,坐下,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摆,盲目的坐着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的在干什么。
看在赵正清眼里,是那么的痛心。赵寂然对赵沐言的感情,是他没有想到也觉得不可能会到达的程度。可是赵正清现在才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想错了。
“小然,小然。”
“小然。”
赵正清跟在赵寂然的身后,一声一声的叫着赵寂然的名字,叫的赵寂然心慌。
“你别再叫我了!”
赵寂然扔掉自己手机的茶杯,清脆的落地声,应声成为碎片,溅在四周,离她和赵正清很远,可是赵寂然依然觉得,自己的心被那破碎的瓷片,割的生疼。
从心底里,赵寂然不相信赵沐言死了,她和赵沐言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她和赵沐言还没有经历刻骨铭心,甚至她都没有和赵沐言正正式式的表白过,就这么,就这样,什么事情还没有做,还没有开始,她的男主角就这么死了。
赵寂然一点也不肯去相信。
看着赵正清,全是他不懂的敌意。赵寂然这是什么意思?赵正清这一刻也看不懂赵寂然的心。
她的敌意掩盖住她的悲伤?
“小然。”
“我说了你别在叫我!”
赵寂然烦躁的打断赵正清,她的心里像是放上了一颗正在倒计时的炸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却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惶恐?不安?躁动?还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绝望。
像是溺水的人,鼻尖触碰的到氧气,却没法呼吸。
心被浸湿的纸巾死死的捂着,跳动不了。
蹲下身子,小小的蜷缩在一起。眼睛干涩的一滴眼泪也没有。
“|小然。”
赵正清还不是一般的执着,赵寂然对着自己的影子,自嘲的笑了笑。
“赵正清,我不相信。”
太阳正在日头,赵寂然的影子显得那么的小,根本不是她的全部影子。所以,她不相信。
连影子都可以欺骗她。为什么要她来相信,赵沐言死了。
赵正清看着赵寂然倔强的脸,强烈的阳光刺激的他看不清楚赵寂然的眼睛,小小的身子似乎在颤抖,可是仔细一瞧,赵寂然又是那么端正的站在院子中间,和他对望着。
欲言又止,赵正清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离开了赵寂然的小院子。
赵寂然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偌大的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小。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些大臣的哭声。
赵正清,李蔓几乎每天都来看她,总是看着她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赵寂然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她不想听,也不想给机会给他们说。
她每天还是过着那样的日子,吃饭、睡觉,等待。
谁也不知道赵寂然在等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她在执着什么。
不相信也不承认。
太后老人家偶尔也过来看赵寂然,赵寂然当然不会以为他们来是为了她赵寂然,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但是他们不是为了她赵寂然,那就是为了赵沐言。
赵寂然照旧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门咔嚓一声,慢慢打开。赵寂然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直直的冲到门口。
看清来的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所有的希望在看清来的人的脸庞,一瞬间跌入谷底。
不是赵沐言,不是他。
“你以为是谁?”
来的人是李轩,李轩看着赵寂然,穿戴整齐,似乎随时准备着离开这里,似乎觉得随时有人会来接她离开。
这个人,就是她赵寂然以为的赵沐言。
“不用你管。”
赵寂然有点恨恨的看着李轩。若不是他派遣赵沐言去北方,他也不会死。
所谓的为国捐躯。
“你再怪我?怪我害死了赵沐言?”
天气一直闷热了好几天,傍晚的时候赵寂然看见远处的天空黑云压的很低,树叶也纹丝不动,像及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之前的天气。
晚上果然暴风雨就来了,随着李轩来的更为猛烈和狂躁。
就像现在赵寂然鼻尖嗅到的气息,李轩靠的那么近,从门外带来的泥土的腥气夹杂着他身上的龙涎香。
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么危险,像是赵寂然心里定时炸弹的那根引线,被人生的一下,拉开了。
怒视着李轩,她怪他吗?赵寂然没有怪李轩派赵沐言去北方打仗,她谁也不怪。
她现在只是在怪,今天晚上的天气,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