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老徐已经来临江快半个月了,眼瞅着囊中越来越羞涩。没有办法啊,这人歇嘴不歇,得吃饭哪!现在摆在老徐面前的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必须马上找到活干,先把吃住问题解决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徐就挨个工地工厂打听去了,还招不招人,管不管吃住?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严霜单打独根苗”啊!老徐一身的能耐,到此也是美人迟暮,英雄末路。真可谓是,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大英雄手中枪翻江倒海,难抵饥寒穷三个字。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英雄至此,未必英雄。
不得已老徐也只能是学古人“划粥充饥”了。吃上点定量的稀粥,保证饿不死就行。
一大早老徐又来到了劳务市场,来这个地方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招临时工干零活的,基本没有长期的,一般几天就能干完,最长也不会超过半个月。还有一种人就是想老徐一样找不到工作的,他们也会来这地方碰碰运气,打打短工,挣点糊口的钱。一般面前放个牌,写上自己能干什么活,比如“泥工、瓦工、水泥工,修下水道……”,总之是把自己擅长的都写下来,以供来人挑选。有时候其实会的没有那么多,单纯是为了好找活。因为在劳务市场等活的可比招人的多多了,正所谓狼多肉少,僧多粥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有时候招人的人也憋着坏心眼,他提前几天来劳务市场走一走,假装从这不经意间的路过,其实就是观察看看哪个人好几天都没有活干了。然后等自己真的需要用工了,直接奔你哪,往死里压价,“我哪哪哪有个什么活,你看多少钱,干不干?”你记住这价都是很低很低的,你说不干,人家扭头就走。因为经过这几天人家早把你摸透了,你没有活干。这个价,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还得让你来求我。把人都琢磨到这个份上,你想想吧。
老徐一听劳务费太少本来不打算干,可是没有办法,再等个招工的还不知得什么时候,追上前去,那你得管饭。那人一寻思管饭还花几个钱,“可以,吃饱就行,不能挑!”老徐心里想,“老子好几天可没有吃顿饱饭了,我吃死你也算找补找补了,奶奶个孙子的给价这么低!”
二人一前一后,是拐弯抹角,抹角拐弯,说话间就到了地方。活也不困难就是拆个小木屋,只是门是铁门。这对老徐这种吃过苦的人来说这根本不叫事,顺带手就能干了的。但是这对于哪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常年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坐办公室的人来说,可就是大难题了。
老徐不用一上午的功夫就给拆了一大半。要是酒足饭饱,这么俩个小木屋也不在话下。实在是饥饿难挨,好不容易挨到中午饭点。主人买的大饼羊汤,“好家伙,这么能吃,这得抵我3天的饭量!”主人不无吃惊地说。“不过这也好理解,出力多,能量消耗就大嘛!活干的也不赖,这要我得拆上一个礼拜,其实也主要是不愿意干!”主人边看着老徐吃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老徐把那大海碗的羊汤喝完,一抹嘴,忍不住还打了一个饱嗝?。俨然一副大老粗的模样,其实老徐是识文断字的,平日里也还是很注重个人形象的。只是管仲说的好啊,“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人到这个份上,什么尊严啊,礼仪啊也就都顾不上了。人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有什么是不好意思说的了,“不瞒你说,其实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怎么正经吃饭了,今天算是吃了顿饱饭。感谢你,下午我就把这活给你干完。”
人都有怜悯恻隐之心,主人忍不住问到:“这是为什么呢?天大的事也得吃饭啊,身体垮了,什么事可也就做不成了!”
老徐胸中郁闷,难得这陌路相逢之人还这么关心我。于是敞开心扉,打开话匣子,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如何创业艰难,在即将大功告成之日又如何如何被潘乔渠坑,现在又如何如何落魄,无处话凄凉。听的招老徐干活的主人都有些泪眼汪汪的,有些可怜异乡人。
“你这么着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你除了有一膀子力气,还会干什么啊,比方说有什么技术有什么手艺?”这位好心人也在为老徐打算着。
这一问倒还真把老徐给问住了,“我会什么呢?”对啊,我是木工世家,打我爷爷这一辈就是做木工活的,“我会做木工活,这算不算手艺?”老徐有点柳暗花明地喜出望外。
“当然算了,只是不知道到什么水平。做个床,打个大衣厨,做个床头柜什么的都能做吗?”这位好心人不住地问着。
“这个我太能了,这是我们木工行的基本功啊!我还能在家具上雕花呢!”老徐不无自豪地说。
“那你可以给人家做室内装修啊,现在经济发展,买房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个趋势,也是很有市场的,我相信你会大有作为的!”好心人一半鼓励老徐,一半也是实事求是的给老徐分条缕析。陌路相逢之人能做到这些也是很不容易的。
老徐一拍大腿,“你说的对啊!我干室内装修啊,这样也不用找那么些人,即使不能做大做强,至少温饱没问题,总比蹲在劳务市场等活强吧!”有时候啊,人的眼界根本没有那么高,那么长远。都是一步一步的才提高才长远的,都说黎民百姓不会想做丞相,因为差的太远了,只有副丞相才想着将来要做丞相,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这么得,我交你这个朋友,这活我白给你干了,我不要工钱了。”老徐这仗义疏财的劲头又上来了。
“那哪行,工钱该多少是多少,你现在住哪?赶紧去退了去,我给你介绍个室内装修的活,你装修到哪可以住哪,这样房租不也就省了吗?今晚上我就领你去哪看看,看看人家用不用咱,这活咱能不能干。”其实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
老徐怎样去退房子,怎样搬家,我们在这里不说。单说说好心人是如何领老徐去揽活的。老徐能否揽下这个室内装修活?能否开启他的人生第二次飞跃模式?让我们一起走进下一篇章,看老徐能否时来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