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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这般花花草草

正如那句诗句所说的,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领了数百年的风骚人物,最终还是会被后浪推翻,打在了岁月的岸边,后来能够有多少人能够记住那些前浪?他们能够领的就只有寥寥数百年,名声远扬的也就只有数百年。

但不曾想的这里的人才却是文人,青衣书生,铁骨傲然的那种。这种人文采自然卓著。或诗、或词、或赋,自然有正史铭记,就算不是正史所记,也就收于典籍之中,让后人瞻仰几番,于是声名就可以传下去,纵然后人不曾见得那些才人,脑中也自然有一副书生意气,青衣傲人的凌风模样。

只是文人罢了。这等子力敌千军,一刀一枪,冲撞而来独战着喊杀震天的千军万马的武人,能有几人知?纵管他豪气冲天,虽千万人吾往矣,但也不过寥寥数年。纵管他与她相忘于江湖,纵管他与她神仙伴侣,纵管他一剑西去独拦千军万马,纵管他在武林之中被尊为剑仙一流,纵管他十步杀一人,纵管他刀法霸道,最终,最终也免不得十几二十年后被后人所杀,所败,名声仅仅十数年之间便是换来一波又一波的人。

这便是江湖人的悲哀,却又是江湖人的豪气,真真正正的虽千万人吾往矣!就连一名手持木剑的江湖中人狭路相逢天下剑仙,也敢把自己手中的木剑拔剑出鞘,不管那一刹那有没有凌厉剑气,汹涌剑势,磅礴剑意。只在于那一刹那,他自己敢拔出来剑,仅此而已,别无它言。

江湖人为什么对这等子从不记人的江湖,趋之若鹜,想想,也不敢他们本来就是江湖人罢了。比之那些文人官场,这江湖本来就绚丽多彩,嗤嗤笑笑,一剑向天。

夜已经深。

萧轻尘毫无睡意,躺在树梢之中,从腰间取出一只紫箫,放在唇间。气息一吐,洋洋洒洒,哀哀愁愁,低如古钟,高如鸣笛,生生息息之间哀转千回。

一曲完毕,萧轻尘手持紫箫,抬头后仰,透过细密的树叶之间想要看到天上的月亮,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看见,满眼便是枝叶藤蔓。

萧轻尘哼笑了声,手中的紫箫从新挂在了腰上,双手枕头,抬头后仰,靠在树干之上,闭上双眼,细细的听的树林之中风吹沙沙声。

“少爷。”,烟颜从一侧走了出来,看着白衣白发躺在树梢之上的萧轻尘,轻轻叫了一声。

萧轻尘低下头看了看烟颜,笑道“上来吧。”,烟颜轻功一展,跳上树梢,坐在萧轻尘一侧。烟颜温婉盘坐下来,袖手捏锤给萧轻尘敲腿。萧轻尘轻笑一声,不去说些什么,烟颜也已经习惯如此了。

一丝夜风吹过,吹起萧轻尘的白发扶到烟颜的脸颊,烟颜怔怔一看,咬住嘴唇低下头来,埋头给萧轻尘敲腿。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片刻萧轻尘笑说道“对了,当初忘和你拿钱了,你少爷我这么久都没有出去风流过一次,吃的住的也不好,哎,下次你可别离我太远了,要不然又没得钱用了。”

烟颜低着头,只见的她点点头,也不说话。

萧轻尘从怀中又拿出一叠银票递给烟颜说道“这是我下蜀山的时候,白秋影在山下面堵我,结果谁也杀不了谁,我就索性跟他借了好像是十万两白银吧,现在还剩下多少我就不记得了,还是你拿着吧,等的武林大会结束之后,你再还给我。”

烟颜伸出手来接过银票,将银票收入怀中,轻声说道“少爷我知道了。”,萧轻尘揉了揉烟颜的头发说道“丫头,你怎么这么沉默了,恩?”

烟颜没有说话,萧轻尘笑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烟颜还是没有说话。

萧轻尘故意板起面孔来,挑起烟颜的下巴,却是见得烟颜死死咬住自己的双唇,双眼已经红肿,面容之上,泪珠悠挂。

萧轻尘抿了抿嘴唇,用双手擦去烟颜的泪珠和泪痕,之后便是说道“有什么好哭的。”,烟颜抬头,直视萧轻尘眼睛,说道“少爷。”,叫完这一句,烟颜依旧是忍不住,抱住了萧轻尘。

萧轻尘只能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拍拍烟颜,笑说道“我和你说过笑话吧,你不是喜欢听我说故事和笑话嘛?”

烟颜闷在萧轻尘的怀里,点了点头,萧轻尘随即说道“ 某县官有爱听故事的嗜好。一天,他大宴宾客。在他的再三请求下,一位外地的客人讲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这位客人在城里遇见过一个非常自命不凡的人,客人对他说‘请你猜猜我口袋里了什么。要是你猜对了,我就把这些鸡蛋的一半送给你;要是你能猜出鸡蛋的个数,我就把这十个鸡蛋全给你。’

那人想了半天,说‘朋友,我虽说不笨,但不可能事事皆知。我猜

不出。’

客人说‘再猜一猜,这东西外面是白色的,里面是黄色的。’

‘猜到了!’那人大声说,‘那一定是一堆白萝卜,中间藏了一个土

豆。’

听到这里,客人们都笑了,那个酋长更是大笑不止。最后他问道‘那真是个傻瓜。可尊敬的朋友,现在请你告诉我们,你的口袋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等的萧轻尘说完,萧轻尘已经带了丝笑意,他低下头去看着烟颜说道“你说他的口袋里到底放了什么?”

谁知道烟颜不言语,萧轻尘无奈摇头,准备说下一个笑话故事。

但听得烟颜闷声说道“我要听你之前和我说过的梁祝化蝶的故事。”,萧轻尘满口答应说好,开始说那天夜里对烟颜说过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还没有等的萧轻尘说完,烟颜却是说道“少爷,我好想好想祝英台。”

萧轻尘奇怪的说道“你想祝英台?”

烟颜依旧是埋头在萧轻尘的怀中,闷声说道“祝英台女扮男装,虽然生不能和梁山伯相守,死却可以和梁山伯蝶舞天涯。祝英台好苦,好苦,苦的只能下咽,却又无人可诉。这种苦是最苦的。人世间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人世间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如果我是祝英台我不会女扮男装,我便冲在梁山伯的面前告诉他,我祝英台喜欢他。”

萧轻尘听得烟颜如此说,静默不语。

烟颜继续说道“他们总是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喜欢对方,直到最后那一刻,却只能隔坟相见,相见之后,两人在化蝶而飞,最终短短的数十日又是落入了轮回之中。”

萧轻尘轻轻的嗯了一声,烟颜怔怔的抬起头来,泪湿前襟,她说道“少爷,我是墨雨阁大丫头。从进了王府的时候我知道,我是你的暖床丫鬟,这莫多年来虽然你说我是大的,让我让让水榭他们,可是我知道你都是宠着我多些。大小姐不让我给你暖床,我没有什么怨言。那天在那个客再来客栈的时候你和我说梁山伯和祝英台,你没看见,我哭了。”

萧轻尘低下头去说了句“别说了。”

烟颜却是倔强的说了句“不!”

“梁山伯不知道祝英台喜欢他,祝英台也不曾告诉自己的女儿生。我想祝英台,只是因为,少爷,我想你是梁山伯。我在杭州万松书院等着你,等的你的那一刹那,我只想说是,少爷,我喜欢你。”

烟颜说完,却是泪流满面,止不住的决堤之水。

萧轻尘愣在了那里,呆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萧轻尘苦笑的叫了一声烟颜。

烟颜细指一点,点在了萧轻尘嘴唇之上,烟颜说道“少爷,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只是王府的丫鬟,而你是王府世子,最终有一日你是王爷。大小姐和我说过,你成了王爷之后,墨雨阁自然是要少去了,墨雨阁也就只留下大小姐,烟颜,以及水榭几个丫头。我知道那时候少爷,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少爷了。而大小姐说的墨雨阁只留下我们,却是跟我们最后的一个栖宿之地。少爷,我看的你白发满头,我的心好痛,好痛 ,痛的我呼不过气来,痛的我仿佛在十八层地狱。”

说完,烟颜身子前倾,吻在了萧轻尘双唇之上,之后随即分开,烟颜恰然一笑,泪中带笑的说道“少爷,我不想你为烟颜做些什么,我只是不想像祝英台一样,过去了多久才能了梁山伯喜欢她。”

这一刻烟颜的笑,却是凄美,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似这般花花草草无人怜,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烟颜何曾怨过谁。

烟颜轻解罗衫,口中哭笑的说道“少爷,王爷之前告诉过我,你最终需要一丝阴柔之气。烟颜不能做什么,只能将这一丝阴柔之气渡入少爷体内。”

萧轻尘听得烟颜一说,一惊,手一按,按住烟颜的罗衫,说道“你记住了,既然你是我的暖床丫鬟,我要你什么时候暖床就什么时候暖床。”

烟颜看着萧轻尘片刻之后,这才低头称是。

萧轻尘最终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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