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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道

借流水观天地,漂万里风沙途。

少年曲毕,正襟危坐,他想到她也可能在想着自己了。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

少年吟诗入定,《卷耳》有怀,俩相思胜却了单依恋。既有佳人在,何处何时都有归家路。归来时,我愿作你的守护神。

少年回忆起青帝在札记中写过“道不可名,名却可名!天地万物都由我眼所观,我心所感,世间一切事物,提一名只为记一物。道亦如此,道非高高在上,道为根源,万物可及,万物却难及!”

“我能生存于世间,感受于世间。我有所想,我有所思,我有所有,我有所看。看我所得,有我所有,思我所行,想我所想。我于我身求道,道亦何为?”少年思绪杂乱,双手从膝盖处往回收,右手抱住左手,双眼微微望天,有所渴求,茫然中又有不尽的光芒。

流水生生不止,越发湍急,它似乎也在求着问着。少年的腰不再挺直,而是微微下弯,他坐得太久了,也累了。

关兴双手摸索着腰间,想把那只萧取出来,嘴巴微微撅起,是小孩子气了。关心起身走向那被他挖出来的大坑旁,单膝跪下,紧握手中的箫在地上用力一笔。效果不错,地上所画的直线深浅相同。他用手把刚画的那一笔填上,脑海里想起少女的模样。冒犯了,少年心底微笑。

俗话说,认真做事的人最好看。此刻正抄起手中玉箫的少年宛若谪仙,划过地面的手微微颤抖,地上所画却是优美极了。作画的少年期间停住了一会儿,他想起了孩童时陪在他身旁的几位小老头儿,他们现在估计正忙着呢吧?当初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现在却有点想他们了。少年本无拘,惜时人间,紫禁城下,松柏鸣风。最残酷的是时间,最真挚的也是时间,或许没有时间,只是这一切都在不停的运作着罢了。灵之一字,甚美甚美。

少年最终停笔了,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画作,或者说欣赏着这画中的绝色。少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傻傻地开怀一笑,又迅速的稳住心神,感受着三清宫的变化,那一丝丝白线被牵引到了他的手中。他往那秀发直去,那处有一小口泥土射开,种子肉眼可见地发芽,开出了娇嫩嫩的花儿。少年幻想着白衣绝世当空,横在少女前方,为了那少女一笑。

这一刻少年停住了,眼中却有无尽的变幻在交替着,如开天辟地般。那一轮赤月发出光芒,尽是温柔。少年坐到了地上,单脚撑起,托起一手,他会心而笑,笑得不止,看向那地上,那人儿。少年没有冥想,此时的无尽灵力,却纷纷涌入他的体内。“我之道便就是我之道啊。”少年身飘飘然如仙,从未有过如此快意。只一瞬间,一间圆满!无尽的灵力挤在一宫之间,札记上没有记载不同层次的人一宫能承灵力大小的比较。关兴感受着灵力的流动,身体周边的灵力在沸腾,虽然体内的灵力已成为了自身的一部分,可自己随时随地可以调动与自身灵力相等的外界灵力,这世间可真神奇。关兴张开自身领域,感悟它的大小,大概是七米,少年只觉得自己似乎还行吧。关兴站起身来,向着流水鞠了一躬,阳青,也是自己未拜见过的半个老师。

少年不敢有所懈怠,立即端庄坐,下双手扶膝,感悟这一宫之间的灵力,札记中说,根基乃是通向大道的基石,青帝也非常重视。少年身上无尽白光,那不是白雷,却让白雷染上了另一种气息,镇压诸天!那出自于少年十三宫顶,心脏之间。心间张开无尽虚空,白雷铺满,微微而动。此时这颗赤星睁开了“双眼”。

“世间一切皆在运行着,时间不会停止,时间也不会倒流。世间有各样的形态,有各样的意识,各样的思想。自魔宗而来,妖宗之后才有灵。悟灵之后却有各色各样的杀戮,各式各样的恩仇。世间轮转不休,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有义者拼了命地保护着这个世界,有仇者拼了命地报复着世界。看似有灵,其实不然,一切都只是天道在主导运行着。苍天是一个形态者,那我,便是一个情义者。我道,情者也!这一路,甚重。”关兴心中响起自身明悟,所谓由一花牵起一方美好,一树装得万界恩泽。少年有此心,这一路走得会很好,也会难上加难!

天涯院内,紫礼花斋。一位少女在其间,悠悠地踱步着。看着这些争相美丽的花朵,地球上都不曾见过。每一朵花有如仙花,有淡淡迷雾,有清泉环绕半空,美丽高贵极了。

今日龙先生前往祖域战神殿参与文论,周笙得以走出问心居放松片刻。人宗如今拥有二十二域,天涯院所处的祖域便是无尽星空的最南端,也是第七宇宙人宗祖星的旧址。天涯院乃祖域最南端,镇守祖渊。战神殿对于人宗来说便相当于中央人民政府对于国家的而言,是最高执行者。文论便是千年一遇的盛事,乃人宗当世大文豪齐聚一事,此盛事为期一月,赶路都得一个月了。所以少女此时虽然被布置下了任务,却不急于完成,她想他了,出来散一下心。

少女抬起双手,无尽星空的双眸含满了思念。“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身前,我便让你抱我一下。”少女面色微红,叫人看得陶醉。那一身紫色长裙,随风舞动。花间,花不似花,更像是少女的裙摆。

少女身上忽现白光,那光的灿烂为少女披上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尊贵。春风吹斋睢,灵气入宫齐。少女惊喜,一脸不可思议傻着,双眸瞪得老大,傻得太美,天公费劲心思捏造的玉手不自觉地捂上了足三里一宫。一境一间圆满!

少女脑海中是少年,周笙知道,这不是她所能行之事。少女笑声铃铛起,眼神热切,起了迷雾。少女之爱,也最纯澈。

少女翘首以盼,我等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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