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有一节体育课,刚好赶上了体质健康测试。
“邓康安,9.8米,成绩不错,下一个,”一名满脸横肉,挺着像怀孕十个月的肚子的体育老师说,“陈平风。”
陈平风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实心球,掂量了下感觉还挺轻,像拿着一个鸡蛋似的。
“看那个陈平风,上次扔的成绩老差了,是多少来着?……”
“6.7米啊,女生都不如,呵呵呵呵…”
“那倒不至于,不过和娘们没啥区别,看,他要扔了,准备看笑话吧,哈哈哈哈哈。”
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站在旁边小声的议论着陈平风,但是猥琐的笑声却大的响彻云霄。
陈平风深吸一口气,身上似乎有用不完了力量,可以感到肌肉在皮肤下鼓动。
“控制好了力量……不能太远了……”
“轰!”一声类似炮弹轰击的声音盖过了冷嘲热讽的笑声,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22.3米!”
体育老师吓得一脸冷汗,跑过去仔细量了下距离,确实没有问题。
众人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但陈平风一点也不高兴。
“完了,力度没控制好,还好调了一下角度……”
中午的时候,陈平风艰难的从同学堆里挤了出来,他们都好奇他怎么这么厉害了。
但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实力,不过是借“力平山”的罢了。
陈平风来到隔壁班,瞄了一眼没有看见杨梦露的身影。
“哎,同学,你们班的杨梦露去哪了?”陈平风拉住一个女同学问。
“她呀,被梁依凌嘲笑了一顿,跑去天台了吧。”
天台!?陈平风感到不妙,转身冲向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楼梯。
天台的门开了,炽热耀眼的阳光洒在陈平风脸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一个娇小的身躯正在天台的一个角落抽泣,时不时小声念叨几句。
“梦露,你怎么了?”陈平风走上前,蹲在杨梦露旁边。
“那……那个……梁依凌……她……说我……是贱人……还是个……绿茶婊……呜呜呜……”杨梦露哽咽的说,刚说完又大声的哭了起来。
陈平风最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陪在她身边不断安慰。
说来也贱,陈平风第一次觉得杨梦露痛哭流涕起来的表情还挺可爱的………
下午放学,陈平风收拾完东西准备去赴约那张小纸条。
杨梦露突然出现在陈平风背后,拍了下他,想要吓他一跳。
但陈平风毫无反应,回过头问:“怎么了?”
可以清楚的听到杨梦露绝对“嘁”了一声,然后又一如既往的挂起笑容和陈平风说:“今天爸爸来接我,你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额……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要办…”陈平风握紧了手中的那张“情书”。
“哦,好吧……”可以清楚的看见杨梦露一脸不高兴,嘟起了嘴喃喃道。
杨梦露总是那么傻乐观,但陈平风知道她其实像玻璃一样很脆弱,但又强装没事,真是让人心疼。
“我有件事拜托你,”陈平风拿出口袋那个铜钱吊坠,递给杨梦露,“你帮我问下我妈,这个吊坠是不是她给我的,我今天可能晚点回去。”
“哦……好吧。”刚答应完,陈平风就背着书包一脸春风的走了出去,差点忘了回过头和杨梦露挥手告别。
放学后的羽毛球馆只有在社团课才会有人来,平时都不会有人在此逗留。
陈平风小心掩开了门,里面的灯全部亮起来了,而他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倒底是什么女生约我啊……”
刚进到去,陈平风就变得十分失望,那居然是一个十分熟悉且让人厌恶的家伙。
穿着白色风衣的孟段文,佝偻着腰,手插口袋,一脸坏笑的看着陈平风。
“怎么会是你!”陈平风大喊起来。
“哦?不能是我吗?晚上不就是你的工作时间吗?”
“工作时间?你们从来没和我说啊!”
“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知道就好了。”
“话说你怎么在粉色的纸条上写那些字,搞的我以为………”他的手里握着一度以为他桃花发作的纸条,现在却让他羞耻万分。
“这纸是找小桃要的,字是我写的,有啥问题?”
“没…没问题。”
“好了,快跟我走吧。”孟段文拿去疾行符,抓住陈平风的手臂。
“我们要去天界吗?”
“不是,去一座山头。”
“不是说我们是天界保安吗?怎么管人界的事了?”
“嘁,天界可比人界太平多了,也就没事查查那些唯利是图的贪仙罢了。”
说完,陈平风眼前一阵扭曲,周围一切顿时安静下来。
他们来到一条干枯的河床,干燥的鹅卵石铺满了脚下,看来已经很久没有水流过了。
“我们要去干什么?”陈平风抬起头问孟段文。
“你没看新闻吗?”
孟段文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点了几下,递给陈平风。
“今日,一辆无牌红色轿车在市内横冲直撞,造成60人受伤,2人当场死亡……”
红色轿车?这辆车越看越眼熟,原来就是早上闯红灯那辆!
“这不是公安局管的事情吗?我们天安司是居委会吗?”
“呵,要是他们能管,我还来这里作甚,你没发现一辆车能在市区里撞伤六十人,有多神奇吗?”
陈平风一知半解的看着孟段文,孟段文停顿了下,又开口讲:“这大概率是鬼所为。”
“鬼?这个世界除了妖仙还有鬼吗?”
孟段文敲了下陈平风的脑门,“昨天追着你砍的那个,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他一说完,陈平风就起鸡皮疙瘩了,那种嗜血冰冷残酷的眼神,还有刀刀要命的打法,实在让他毛骨悚然。
“走吧,就在前面。”
孟段文插着口袋大步在石堆上走着,陈平风楞了下才跟上去。
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河床上,车头全是鲜血,车身早已破败不堪。
“鬼呢?”
陈平风刚问完,孟段文的脚下突然出现了许多铁链飞向空中。
“不就在这里嘛。”
锁链的尽头似乎绑着什么黑黢黢的生物,在不断扭动,嘴里念叨着“杀,死”之类的词。
“这不就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