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一样的跨年夜
迎新晚会结束后一周就是跨年夜，整个学生会都聚在一起商量要外出跨年去郊外放烟花。有人考虑到住宿问题便犹豫了。张钰泽沉默着听全体讨论突然插口说道 “我家在郊外有套房子，我们可以去那里住。”全场欢呼起来，喊着“张钰泽”。目尤跟九黎约好当晚一定要去看烟花，说有话要告诉九黎，等待的一周九黎总是走神，总害怕目尤说他决定和孟雪芊在一起。
12月31这天全校就开始放假，大家决定下午三点以后出发，所有人在公寓门口会合坐车去目的地。让九黎意外的是游玩队伍里有孟雪芊。同部门的同学指着孟雪芊说“好像是目尤邀请她来的”。九黎看着男生们把孟雪芊围起来说要加联系方式。雪芊向目尤投去求救的眼神，目尤打趣着把雪芊从人群里解救出来。张钰泽走过来对九黎说 “你坐我车吧”九黎向车后座走去，张钰泽突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了句 “你晕车坐前面吧 ” 九黎正犹豫的时候目尤走过来冲钰泽说“我也坐你车吧”九黎看见目尤身后的雪芊，便低下头坐到副驾驶上。 目尤犹豫了一下坐到了车后座，雪芊也随即坐到了目尤身边。从出发起整个车就沉默着。雪芊跟九黎断断续续的讲着目尤小时候的趣事，雪芊打趣着说道 “他小的时候拿了一个花环来找我，把花环套在我头上就跟我说 ，你长大了做我的新娘吧” 九黎哈哈笑起来不敢从后视镜看他们的表情。 张钰泽是本地人开着车找了一条近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房子附近。九黎从车上下来后深吸一口气转身跟钰泽说笑起来，丝毫不看目尤。等了一会其他同学断断续续到达，大家嬉闹着夸赞张钰泽家真有钱。随即一哄而入开始到处参观。张钰泽带着九黎进了厨房把食材准备好准备在院子里烧烤。 大家一边啧啧赞叹 “学长是个隐形富二代呀”一边加入烧烤队伍。 张钰泽走进九黎说 “我带你去转转吧”九黎瞥向目尤方向看见他和雪芊正专注于烧烤器材，便跟着钰泽进了房子。九黎进了钰泽的房间发现房间的布置非常大气是九黎一直喜欢的间约风格，书架上放着的书籍大多数是动物生活习性的书，而且看上去有一些年头了，这才恍惚明白他为什么学动物科学专业了。九黎正专注于书籍的知识，钰泽突然出声说了句 “你喜欢长颈鹿吧，我也认识一个女孩她也喜欢长颈鹿，她话特别多啥都喜欢跟长颈鹿说”九黎突然怔住缓缓转身看向张钰泽，九黎正准备开口问出心里的疑惑，就听见目尤叫了一声 “九黎” 九黎把一脑袋的疑问憋回去。 目尤推着九黎走出去说“你爱吃的菜都烤好了，找了你半天” 张钰泽看着他们的背影苦涩的笑笑。九黎回头就看见张钰泽拿着一个鹿挂坠发呆，九黎认出那个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摸了摸包里的鹿挂坠一瞬间许多画面从脑海里蹦出来。
九黎努力的理清思路，在震惊和疑惑中失了神。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小樊老师，她焦急带着哭腔说 “怎么办，思静出事了，她和她男朋友吵架了，哭着回来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快一个小时了，怎么叫都没反应。” 九黎听完立马拿起包跑出去，这里根本拦不到车，九黎跑回去找张钰泽开车，目尤追上来要一起去。三人上车立马赶往学校。等九黎到的时候舍友已经慌了神。目尤撞开了门九黎冲上来就看见思静的手腕已经被刀划开了一道口子，血顺着手腕滴在地板砖上，白色的砖面上晕开点点红团。目尤抱起思静，九黎翻出储存的急救绷带按在思静的手上。上了车钰泽一路闯红灯来到医院，思静被推进手术厅之后，九黎才开始颤抖，手上全是思静的血，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目尤一把抱住九黎，九黎像泄了气的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目尤摇晃着九黎，九黎缓过神来看着目尤 “哇”的一声哭出来。目尤将九黎抱在怀里，九黎一直在哭，哭思静也哭自己仿佛这么久的抗拒和伪装耗尽了快乐，说到底九黎还是很喜欢目尤。
几个小时后思静醒了，神情呆滞止不住的哭。思静和男朋友从高中就在一起了，两人努力考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本来今天两人要一起跨年，思静为了给男朋友惊喜就谎称今晚要和舍友一起，偷偷去他的学校看他，看到的就是男朋友和另一个女生接吻。思静冲上去给了女生一耳光，男朋友拉开思静只说 “对不起，我爱上她了”心灰意冷的思静受不了才会想要轻生。思静保证了不会再做傻事。舍友留下照顾思静，钰泽开车带九黎和目尤返回宿舍帮思静拿住院的东西。
夜晚的街道只有路灯孤独的立在那里。如果说，一切事物的存在自有其存在的意义，路灯为了照明，轮船为了航行，那么此刻的沉默是为了什么。九黎摇下车窗，冬季的阵阵寒风从车窗扑面而来，昏黄灯光下的雪花被风吹乱了方向一片片斜斜的飘落，九黎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手上顷刻间化成水。风吹淡了九黎心中的悲伤，一整天的事情经过像幻灯片一样闪现在九黎的脑海里。下了车到宿舍跟宿管阿姨百般请求终于开了宿舍门，九黎简单收拾了日常用品和衣物便下楼了，钰泽和目尤都在楼底下等着，九黎下去之后就看见钰泽和目尤在讲话，隐约听见九黎的名字，九黎走近他们噤了声，九黎好奇但也没发问，三人又匆匆赶回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亚男已经在旁边床铺上睡着了，思静输着点滴还没有醒，小樊老师趴在思静床边睡着了，这个点也回不去宿舍，目尤在医院附近开了两间房，把其中一把钥匙给了九黎，说“你自己住一间，我和张钰泽住”。九黎沉默着点了点头，三个人并排走着，在相邻的两个房间前分开各自走了进去。九黎刚进去就瘫软在床上，就那么静静的不知道躺了多久，九黎想起得问问思静的情况，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时间定格在23:50。“马上就要新的一年了呀，新年会好吗？”九黎打开目尤的对话框，突然想起他说今晚有事要说，九黎开始胡思乱想，是要说什么？会是告白吗还是说要保持距离之类的话。九黎努力让自己从思绪中跳出来，才想起今天耽误了张钰泽的跨年聚会，立马给张钰泽发消息道歉。不一会张钰泽发来消息说：没关系，你朋友没事就好。两个人闲聊了几句，看到时间是23：59，立马给目尤发了消息“新年快乐”。九黎盯着聊天界面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突然屏幕上出现目尤的消息：开门。九黎正疑惑者开哪的门，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心里想着“不会吧不会吧，这会在门口”立马下床开门，看到目尤拿着一个蛋糕笑着对九黎说“新年快乐！”九黎一下呆住了，目尤半推着门说“这么冷，不让我进去吗？蛋糕不想吃吗？”九黎赶紧开门让目尤进来。目尤进去后把蛋糕放下，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蜡烛，想着这是要谁过生日吗？试探着问着“你今天生日？”目尤一边插蜡烛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是啊”。九黎把头别过去暗自恼怒，竟然一直没有问过他生日，这下尴尬了。九黎赔笑的坐到目尤对面说“这蛋糕看上去真不错呀，肯定很香啊，你生日哈....哈哈哈...这日子还挺好.....哈哈哈....”目尤抬起头苦笑着对九黎说“是哈，今天竟然是我生日”九黎只得赶紧赔笑着说“这不是第一次嘛，不知者无罪嘛，快快快，这都新的一天了，快吹蜡烛许愿”。目尤点燃蜡烛，闭起眼睛，九黎盯着目尤，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目尤突然睁开眼睛，两个人目光对视，九黎有点移不开目光，目尤裂开嘴笑了，九黎尴尬的干咳一声赶紧转移目光说“许好了？许的啥”“我许了两个愿望.....第一个是....”“别别别，别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好，那就不说了，还有一个愿望送给你，你来许一个”目尤对九黎说，九黎疑惑的看着他“好歹是跨年日，新年新的一天呀，来许个愿，算我借你的，你的生日给我还回来”。“哪有生日愿望借来借去的”九黎摇着手拒绝。“快快快，蜡烛都要烧完了。快许”九黎耐不过，只得闭起眼睛许愿，许完愿九黎睁开眼睛说好了。“一，二，三”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吹灭了蜡烛，没了蜡烛光，房间的一圈小灯称的气氛有点暧昧。目尤摸了一把奶油抹在九黎鼻尖，目尤望着九黎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九黎不甘示弱的抹回去，两个人玩闹间一个蛋糕就被弄得满目狼藉，九黎只得求饶。目尤笑着去洗手间洗脸，这时，放在床上的目尤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一条条消息备注是雪芊“你今天这生日都没过你就这么跑了”“我都等这么久了，你要跟我说什么？”“你之前说的和我在一起，我现在愿意了”“.......”之后的消息九黎已经眼前恍惚看不到了，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时，在卫生间的目尤问九黎“我洗完了，你赶紧也先洗洗手”边说似乎边要走出来，九黎立马拿起旁边的蛋糕往脸上抹了两把，还特意往眼皮上涂了点，目尤出来看见九黎这样止不住的笑起来说“你这不是我抹的吧，我可没抹这么多啊”边说边拿纸要给九黎擦。九黎眼里噙着泪水，低头躲开，立马扬着高兴的声调说“可不就是你吗？”。目尤拿着纸的手停在半空中，怔怔的停在那。“我赶紧洗脸去了”九黎边说边走向浴室，目尤转头盯着九黎的背影突然间失了神，眼里全是落寞。九黎几乎以逃的姿态进了浴室，关上门，立马打开水龙头，便慢慢的靠着门滑坐在地上。眼泪像玉珠落盘一样一滴滴打在衣服上。九黎觉得哭的太久了，便站起来洗脸，盯着镜子里红着眼睛的自己，九黎觉得这样见不了目尤。便隔着门喊目尤，目尤立马跑过来，九黎调整语气说“目尤，挺晚的了，你先回去睡吧，我直接洗澡了，生日礼物明天补给你。”可等了一会也没听见目尤的声音，九黎正要打开门，“好，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晚安”。九黎按在门把手上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就这么面对着门站着，九黎不知道的是门外的目尤也以同样的姿势站在门外。就这样过了许久，九黎听到关门声，才打开卫生间门。目尤已经把蛋糕都收拾好了，房间里还飘着一股香甜的奶油巧克力味，九黎突然好想告诉目尤自己有多喜欢他，好想装作没看见那些消息，听听目尤今晚到底要说什么。可是，鹿九黎在拿起手机那一刻又做了一次胆小鬼。安慰自己说“下次，等下次我就说”。
洗完澡躺在床上，九黎又想起了孟雪芊的消息，辗转反侧，恍惚间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目尤和雪芊是两个小孩，目尤把花环套在雪芊头上说“以后你做我新娘。”九黎醒转时早上六点了，一想思静和小樊她们肯定饿了，便收拾起床.......九黎收拾结束差不多六点半想着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一想他们现在肯定睡着，便也就给目尤和钰泽发了消息说自己提前过去。发完消息拿起衣服就要走的九黎手机响了起来，是钰泽的消息：“等我五分钟，我跟你一起去”九黎本想开口拒绝，钰泽仿佛知道似的，又发来消息说，我已经醒了好一会了马上就好。九黎也便把对话框的话删除。五分钟后，张钰泽敲了敲九黎房间的门，两个人一起出发去医院，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昨晚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跨年夜，真的很对不起”九黎满怀歉意的冲钰泽说到。
“没事，这也算是比较独特难忘的跨年了”
九黎突然想起昨天在钰泽房间看到的挂件，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那个挂件是小时候相识的一个哥哥送给他的，那个挂件的故事真的来历已久，九黎陷入了回忆.......“九黎，九黎”这时钰泽的叫声将九黎从回忆里拉回来，九黎疑惑的看着钰泽。钰泽笑笑说“发什么呆呐，我问你我们买粥还是买豆浆”。九黎盯着眼前的一排喝着，说买粥吧，她们都爱喝粥。俩个人打包了一些包子和粥就匆忙走向医院。九黎偷偷瞄着旁边走的钰泽，想着这侧脸的轮廓确实是像，但是又不太像。突然想起那件事让那个哥哥腰上受了伤，不知道有没有留疤。九黎决定找个机会试试张钰泽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男孩。
很快到医院了，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思静在哭，亚男和小樊在安慰思静，九黎一向不会处理这种场面，便也呆呆的站在门口，旁边的钰泽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九黎的肩膀，拉着九黎的胳膊走了进去，笑着说：病人今天可不开心呀，这个情绪可是不能有助于养病的吼。思静看见钰泽走进来也赶忙收住了眼泪。张钰泽笑着把吃的递给小樊，让她先去休息吃点东西然后赶紧回去睡觉，白天他和九黎守在这。九黎静静坐在床边拉着思静的手，张钰泽拿着水壶出去说出去接点热水。看着他出去，思静又开始哭出来，抽噎着跟九黎讲事情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