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脱身的话我还用你啊。”
“那你下次可别妨碍我工作……”
“我尽量。”
“行吧皇太孙~告辞~”
说完,七一一拽披风就消失了。
孙玄极拿起一根稻草塞在嘴里含着。
“小美人~你现在可是我的功臣了~”
一间闺房里,尹小铃呆滞的坐在梳妆台前,孙熙岸侧躺在床上。
“等我当上皇帝以后就立你当皇后。”
尹小铃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
“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求你放我们一家走……”
“那不行呀~你肚子里还有我的皇子呢~”
“我就是一个穷人……哪来的皇子……”尹小铃露出笑容,但同时眼泪也随之流下。
“我知道你觉得愧对那臭小子。谁一生都不得罪人呢?那是圣人~”
“你觉得你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天下不得大乱吗……”
“你不能拿抢江山和坐江山的态度比~”孙熙岸一挑眼眉,“晋王杨广他就是弑父篡位,虽然世人说他是暴君,但他开运河,造都洛阳,这都是功绩呀!”
“你的思想真的很扭曲。”
“你以为当今的皇帝能赢吗?他手里那点杂牌你觉得能挡的住我吗?”
“宗室的纷争我不参与。”
“你现在已经被皇上通缉了,人们都争先恐后的要你的脑袋。”
尹小铃听了,叹了口气。
“哎~你看我今天好看吗?”
穿着一身新的长裙的卿兰凑到孙玄极眼前眨了眨眼。
“胭脂味过于重了……口红抹的太浓了……这个……”
“我希望你能用两个字形容。”卿兰期待着。
“报看。”
“离了吧。”
“为嘛离了?我多爱你呀。”
“那你是特别爱我吗?”
“爱你呀~”
“你说个特别能死啊!”
“特别能死。”
卿兰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说真的认识你以前我也是位爱打扮的娇小玲珑的女子。”
“认识我之后呢?”
“我就开始留意砍刀和铁锹了。”
“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我可以保护你呀~就算有流氓也不怕。”
卿兰咬着牙,伸出食指。
“就你这脑袋瓜子像个球胳膊杆子像线头你打得过流氓吗?”
“虽然我打不赢但我能让他赔不起~”
“不是我特别想问问你你那脑子是拿膀胱改的花刀吗?”
“早改过来了……”
“不是你不做个好人好歹做个人吧,我这么费劲化完妆你就这样啊!”
“我这不给你展示我在诏狱里学的技能嘛……”
“嘛技能?”
“徒手逗狗子。”
“绣春刀保养好了吗?”
“好了呀~在柜子里。”孙玄极指了指柜子。
卿兰笑眯眯的走向柜子。
“哎!你干嘛!”孙玄极吓得赶紧起身。
“我给你舒坦舒坦胯胯轴。”
卿兰拎着绣春刀开始靠近孙玄极。
“我错了……”
“晚了~”
“啊!!”孙玄极惊恐的躲到墙角。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孙玄极玩命的点着头。
“太敷衍了。”卿兰摸了摸刀刃。
“真好看……不骗你……”
“给小铃看她还能真心说好看呢……给你看还不如给狗看……”
“对了,好长时间没看着尹小铃,你和她关系处的如何?”
“挺好~不过她最近不去礼部了,一直告假。”
“告假?”孙玄极皱起眉头。“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去她住的地方找她也没见着她,她爹娘也不在。”
(怎么会……难道……)
孙玄极一抬眼。
“出京手谕是尹小铃偷的……”
“啊?你怎么知道?”
“侍卫说那日咱们和皇上聚餐有位宫女奉旨取东西,你现在又说她连着爹妈一块都消失了,这基本上就确定是她了。”
“那她为什么这么干?”
“她不是真心的,她是被迫的,一定有人拿她爹娘胁迫她。”
“那她现在在哪?”
孙玄极抬起头仰望房顶。
“没准已经在荆州了。”
“这……”
“老叔和三叔一定会在皇上在位期间造反。”
“为什么?”
“皇上赦免全国流放的官员并且停下一切大工程,一切以休养生息为主,以充实国库为辅。老叔和三叔一定会捡着软柿子捏。”
“难不成是皇上的仁义害了他……”
“我们劝他组织部队进行有效的防御抵近,可他却一动不动军队,如果不组织起来军队老叔和三叔打过来根本阻挡不了。”
“我感觉爹当上皇帝以后变得倔多了……”
“是……”孙玄极点点头,“他把爷爷的话刻在心里了,以至于亲兄弟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是跟别人满腔的道德仁义。”
“这难道就是宗室之间矛盾吗……”
“唉……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更何况皇帝位高权重呢。”
“那……你以后会这样吗?”
“至少对你不会。”
“二位王爷!京城派来钦差正在门口恭候!”
穿着盔甲的孙熙岸看了一眼孙熙祥。“咱们还是第一个让钦差在门口等的主呀~”
“让他进来。”孙熙祥招了招手。
当侍卫打开大门时,穿着官袍的龚箭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二位王爷不下跪吗?”龚箭撒嘛了两人一眼。
“我们要是怕皇上的话可能会来这个地方吗?”
“皇上说了,站着听也行。”
“那要是坐着听呢?”孙熙岸晃荡着脑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哥三弟这这是何干?京城宫中有什么比不上荆州地方的呢?还请大哥三弟返京与我团聚,把误会解开。”
“这还拿白话文写的~”孙熙祥嘲讽的笑着,灌下了一杯酒。
“二位王爷,恳请速速随下官回面见圣上,别让下官为难。”
“你倒是不为难了才,到了京城谁不为难我俩呢?”孙熙岸指着自己和大哥孙熙祥。
“皇上对二位王爷并没有敌意,甚至连返京的路上连防御部队都没有,皇上只希望二位王爷能够奉旨回京。”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设兵吗?”孙熙岸站了起来,走到龚箭身后。“因为他知道他打不过我俩。”
“二位王爷有争世之心下官明白,但若二位王爷有哪位成了帝王在发动战争后却遭到全国民众的唾弃,那您这皇帝当的就太没意义了。”
“为了利益和地位是可以自责手段的~”孙熙岸慢慢的握紧了拳头。“我听说你是崇德二十三年的甲子状元且满腹经纶饱读圣贤书,那我问你,为什么人人都想抢着当皇帝?”
“其一,真心为民做事造福,成为名垂青史的圣君;其二,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为了利益。”
孙熙岸听了后,大笑起来。
“还是太年轻呀~”孙熙岸拍了拍龚箭的肩膀。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皇帝吗?”
龚箭摇了摇头。
“从太祖高皇帝末年起我就跟着太宗皇帝四处征战,挨过的刀砍能剁一头牛,中过的箭一个靶心插不下。我在军队里把军队治理的井井有条能争善战,为什么到头来那个一直坐在家里动动笔杆子看看折子的老二就能轻松继承大位!你告诉我为什么!”孙熙岸咆哮起来。
“太宗皇帝选圣上继位是有他的道理的!”龚箭也瞪起眼睛。
“对——老头子知道我野心大做事独断,但人难道就没缺点吗!”
“人可以有缺点!但继承大位不能有致命的缺点!”
“如果真的有外敌入侵!老二他能亲自带兵打退他们吗!他能吗!我能!当年我带着部队把能征服从匈奴以北版图的北元骑兵打的丢盔弃甲!”
“战争虽然会一触即发!但当今绝不会频频发生战争!如果真有战争大甄的国库早空了!”
孙熙岸听了,往后退了两步。
“你也算条汉子,我不杀你。”
“两军对峙不斩来使!你不杀我是应当的!”
“来人!”
“在!”
“给他摆酒上菜!让他吃饱了带着他的圣旨滚蛋。”
“是!”
两个侍卫站到了龚箭身边。
“龚大人,请吧。”
“哼!”
龚箭一甩袖子,便走出了大门。
“这小子也就老二能留着他。”孙熙祥不慌不忙的切着茶。
“能上咱这来当钦差的都是汉子。”
“这是曾经太子府的属官,本身嘴厉害更何况你不服他主子他能乐意吗~”
“什么样的拔层皮也都老实了。”孙熙岸气的叉着腰坐到了椅子上。
“华字营备战如何了?”
“华字营打头阵,争取今年除夕前打回安京城。”
“你不放着老二但你得防着孙玄极,老二不想打不代表孙玄极不想打,他手底下的龚箭杨云廷高青易随便拎出来一个上马就能带兵冲锋。据我所知京城主将副将算上参将共78人之多,真要是面对面硬碰硬我们不一定赢。”
“没想到这位大侄子日后成了咱们的绊脚石了。”
“老爷子有点本事就恨不得传给他,他要是成精了咱俩一个也跑不了。”
门外,七一扮成的侍卫拉了拉帽檐,嘿嘿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臣翰林院学士中丞郭长灵叩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有什么事吗?”
拖着肥胖的肚子,孙熙浩坐在喝茶的茶桌旁。
“皇上,臣叩请皇上在正华轩一带构建防御,如果祥王廉王突袭,这是最近的路,几乎成一条直线。”
“军队的事情我马上会处理好。”孙熙浩伸了伸手,“朕听说了你在徐之阳一事上的密保,近些日子太过忙碌,朕就把你给忘了。”
“皇上日理万机为全国操劳。”
“拟旨,着大学士中丞郭长灵即日起进军机处任军机大臣,辅助军机总领樊焕,钦此。”
“臣叩谢圣恩。”
中汉元年二月,孙熙祥和孙熙岸各领一个大营共计十万余人分别沿六道口和关庄道进军度过台江,驻扎在安京邻省的治庭省……
“皇上!皇上!祥王和廉王渡过台江了!”
情急之下,孙熙浩召见了内阁三臣,军机处,兵部等官员商议。
“皇上!您如果再不出兵!祥王和廉王就真的打进安京了!”军机大臣李勋义向天拱手。
孙熙浩犹豫再三,还是不肯下决定。站在身旁的孙玄极也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撼动孙熙浩。
“小墩子!”众人中穿出一阵怒喝。
见张殿金大步走近孙熙浩。
“我告诉你!太宗皇帝打下的江山不是你装仁义道德就能让祥王廉王拱手相让的!”
小墩子是孙熙浩的小名,在张殿金担任孙熙浩的导师时,孙宪誓特准的张殿金如此叫。因为孙宪誓想让孙熙浩知道天下虽然是皇帝和皇族的,但皇帝和皇族也是人民的。
众人听了小墩子这个称呼后,都纷纷跪了下来,站在原地的只有张殿金和龚箭。
“你要是再如此执迷不悟!那老夫宁可辞官归乡也绝不奉陪如此的皇帝!”
张殿金是三朝老臣,即使昔日飞扬跋扈的龚箭,在这时候也不说话了。
孙熙浩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
“老夫能对不起自己!但老夫不能对不起先帝和百姓!大不了老夫脱了这身官服连着九族一块被诛!”
“臣等叩请皇上出兵讨贼——”大臣们一齐说。
此时的孙熙浩终于下定决心……
中汉元年……孙玄极,杨云廷,高青易率十三万大军出征治庭,在治庭平原与孙熙祥,孙熙岸主力军展开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