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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嘎查明修栈道 煤矿暗度陈仓

猫头鹰的事,任钦没帮忙,巴雅尔一直装在肚里。修路拉水的事,他和任钦较上了劲。

任钦闷着脸问老婆:“这事闹大了,针尖大的洞,漏出了斗大的风。”

乌日根的老婆半年前说过,煤矿的人闹机密了铁蛋的闺女和女婿叫呼和巴日是姨夫,干上了好活不说,女婿也当上个小官儿。老婆心机很重地说:“孩子的姑姑说的错不了。他姑父和铁蛋有过节,前几年为草场闹过矛盾,铁蛋的闺女和女婿在煤矿上班,不会是铁蛋告诉的他连桥的吧?”

任钦隐瞒了实情,支支吾吾地说:“我干苏木长可没少往嘎查跑,在工牧办这几年,草场补偿的事也没少去,前些日子去嘎查蹲点,铁蛋啊,多余的话不多说一句。”

老婆嘟囔着:“那会是……你的事我闹不机密。反正是得罪人了,天天跟在你腚后说话办事的人,不会拿棍子捅你吧。”

老婆的话赶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眼前恍惚着巴雅尔的影子:把粪炉子的火闷住,把你扔进老汤里,尝尝“金线吊葫芦”的滋味。皮子痒了,我熟你皮子。几只猫头鹰的烂事,至于念念不忘记在心里,回过头来往死里整我。他抓起电话说:“老卢啊,靴子大了翘脚头。咋把巴雅尔得罪了,多余的水不让往外拉一车。”

卢德布咳嗽着说:“按理说不应该啊,欠他的钱全清了。水送不出去,欠你个人情。你眼里有尺子,是谁干的呀,我还在犯迷糊。”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犯迷糊。一步一步的像是有人安排,你的车送水,有人捣鬼。矿山的车送水,赶巧让呼和旗长撞见了,抹我的眼药水。我租车去拉水,有人坐着堵路,前前后后有人盯着铺路这事。拉走了和流到草场里有啥不一样?眼睛挡不住黄毛风,风沙往眼里钻,这沙子唱反调了,白天不磨眼流泪,夜里来劲了在眼皮子里乱跑,折腾的睡不好觉。”

卢德布隔断了他的话:“让嫂子翻开眼皮吹几口,沙子掉出去能好受些。”

老婆抢过了电话:“闹不机密牧区的事啊,比以前复杂多了。水的事你多费点心啊卢总,顶多一个月完事了。明天孩子的舅舅去你那一趟。”

卢德布说着自己去过现场的话:“大嫂啊那倒不用。哎—这牧民犯起混来沟通不了,说蒙话一句听不懂。”放下电话对嘎查长说,“你捅我刀子,让我替你背黑锅。”

“这不叫黑锅,是火锅,煮任钦的火锅。把人撤走,立块牌子在那,看得见摸得着的,锅底的黑灰想抹都抹不到你身上半点。他小舅子有尿,把牌子拽到一边,用车拉走啊。”

牧民坐了5天,3000块一分不少。嘎查长捏在手里说:“针头直了,线走歪了是常有的事。针头扎进布里没有不直的,线走歪了,改不过头来。”瞅着那几块歪斜的木牌子想到了很远的事:瞬间觉得对不起任钦了。早一天修好了路,不颠了,去旗里快多了。

巴雅尔的车停在了大门前,溜达了一会儿回了商店。嘎查长问:“那两人坐了5天,哪个嘎查的?人走了,换上了牌子。”

巴雅尔漠不关心地说:“坐在那里堵路,钱哪里来的?一天200块呀。”

“阿来夫的话也信啊。你问我,我问谁呀?”

“任钦的小舅子不能出这钱,煤矿那边也不能啊?水净化了,能入口了,流到草场怕啥。那片草场是矿山的,按理说该撵走那几个人,也不会给钱,憋死人了,拿着钱打响啊。”巴雅尔搓着手。

“和你想到一起了,走不出这个圈儿,过来问你嘛。”看来巴雅尔不知道这事。嘎查长又说,“前些天有人说,任钦吃了你的大羯子?”

“那羊的身上又没写着是我送的,爱说啥说呗。”

为猫头鹰的事,巴雅尔找矿山的茬儿捞点钱,给任钦送去了大羯羊,放在冷库里。“你不送给他,他敢到你牧场里抢?在东胡同口杀了,在后街的冷库里,下午拿走的,送给了他岳父一小半。记住人的好,想着自己的坏处,一辈子不会犯毛病。给人方便了,自己才会方便,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盯着人家喝了口锅茶就嫉妒,把肉割下来没往嘴里放,就喊爹骂娘。”他假借任钦这件事,旁敲侧击敲打着巴雅尔,要他听话,不能由着性子乱说话。更不能背着个“鼓”,到处乱跑找“锤”呀,唾沫多了能淹死人。

酒烧出了巴雅尔对任钦的不满,歪着头说:“打猫头鹰的事……他应了我的,大羯羊也吃了,拉出的屎晾干了,八字至今少一撇。”

“管住自己的嘴,能在手脚上出事,不要在嘴上惹祸。”

“我不尿他,说话不给自己的话做主,嘴唇一吧嗒,图个痛快。”

额日敦巴日也是对任钦有一肚子意见,却提醒他不要这样说,没醉说着醉话:“自己的眼瞎,怨得了谁?送了不吃白不吃。”

“你脑残啊。你倒想吃,偏不送。”

“我牧场里有,凭啥要你的。唱的好听,啥时给过一件酒啦,更别说大羯羊了。”

岱钦胳膊下夹着一条烟推门进来了,埋怨起了卖货那个女孩:“磨平了牙,没少收一分,比旗里贵5块,下次不过来了。”腚落到炕边上又说,“那几块木牌子拔走了,让拉水了?”

嘎查长捏着烟一直不点火:“拉就拉吧,那是煤矿的水。嘎查管不了那闲事。”

岱钦转身出去了,把烟塞到女孩手里:“老板说了,便宜6块钱,一会儿

回来。”西山包过来了2个车,铁罐咣当咣当响。他也学着那2个人的模样坐在那里。司机跳下车堆了一脸笑,塞给他一条烟:“行个方便,牌子撤了,不就让拉了吗?”

“我撤走了,300一车。牧场缺水了呀,不要和牛羊抢水了。”司机和包工头通完电话,掏出600元塞到他手里:“2车的钱。”

司机住下了车,傻傻等了一个点没找到人。任钦气炸了肺:“买路钱收了,装不了水,这卢德布葫芦里装的啥药?”

卢德布和嘎查对好了口径,给任钦回了电话:“开会手机搁在办公室里充电,安排好了,装满1车了。”

“还要用50车,一把给你1.5万。”

“任局啊,没收1分钱。司机说的?”

“司机给了600块买路钱啊,要不车进不去。”

卢德布不知道岱钦在堵路,以为那2个人又回来了,他把嘎查长以前的话原盘托给了任钦:“堵路的人不是嘎查的,嘎查长和会计去撵过,躺在地上不走人。这1.5万算我的,放心吧局长。”他给额日敦巴日去了两个电话一直没接,接着发过去了短信。

第二天一大早,他见岱钦在砂石路那溜达,眼睛一直没离开西山包。上前问:“你拿了拉水的600块钱?”

“对呀,我问过你了,在商店里。你说嘎查不管煤矿的闲事。”

他按住岱钦的肩膀往下压着:“过会儿苏木长要过来,好好待着。”他前脚离开了,岱钦后脚躲进了商店里。

额日敦巴日没把实情告诉卢德布,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要是让苏木长知道了,那可是捅出大娄子来了。夜里让会计偷偷把木牌子又插上了,给卢德布去了电话:“我去看过了,没人堵路啊。估计是司机说了假话,赚了那份钱。”

卢德布挠着头皮:“两家亲不上嘴,说假话能是谁啊?大白天见鬼了。”

6车水拉走了,收钱的人不见了。司机把木牌子扔在草场里。

岱钦一门心思要和任钦算旧账。可这些旧账跑得远远的,伸手抓不回来。唯独拉水这事近一些,伸手能拉进怀里。不依不饶地说:“问过律师了,往外拉水也不允许,煤矿要交钱。”

这不挡了嘎查的财路了吗?额日敦巴日脸拉直了盯着他:“煤矿没惹你伤你,干嘛要过不去呀。枪对枪刀对刀找任钦算账去,把水搅浑了,你能捞到啥好处?”

岱钦的酒劲上来了:“一口气,不吐出来难受!”

“我开车拉你去旗里,找他去。”额日敦巴日碰着杯说。

巴雅尔把酒杯摔碎了,亮着嗓子喊:“这是我提的11个问题,煤矿要交水资源钱!”

卢德布说他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好坏不分了,心跳的和风衣一样呼啦呼啦响,转眼又平静了下来。说起这水资源费来,卢德布比谁都清楚:在井口外排水管的计量水表后面加装了一个支管路,让厚厚的水泥板盖住的。水流从250粗的管口流到了2个大高位水池里。高位水池的底部抹平了一层薄薄的水泥皮子,人为捅破了露出了地皮。渗流出的水通过黑土下面的白沙进了弯弯曲曲的河里,几年下去了没人发觉到。粗略算了一下,省下了100多万的费用。他硬着口气问嘎查长: “有啥依据呀,空口说白话呀。让我说,他要交过牧费。给他一根棍,能把天捅个窟窿?”

嘎查长从兜里拖出一张纸,推到桌子上。这是牧民提出的11条,煤矿要交水资源钱。牧民是秤砣,能秤出煤矿的重量。

巴雅尔做足了功课,调查的蛮细致的:取水证内每方疏干水收费标准是1元,外排草场的每方2元,超过证载数量的外排水,每方4元。一天送到搅拌机肚子里和喷洒养护水泥面的有2000方,和外排的一样啊,是4000块。按4元算是8000块,10天是8万啊,一个月下来是24万。再有2个月也修不完水泥路,算下来是72万了。

卢德布低头一句话没说:想不到一个牧民清楚的这么多,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扭着腰:“磨磨叽叽的废话说了一堆,可没少说啊,这72万他能伸手拿到一分吗?毛羊又落价了,春节多买他一些羊,亏不了他。”出了屋又说,“能告让他告去吧。连取水证没瞅到,哪来的2块和4块啊。送水有表计量,早防备这一手了。就算一天能送2000方,也不超证载啊。”

嘎查长捞底地问:“不到2000?咋不说1000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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