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七璃誓要去茶楼的决心,亓琛只好又陪她去走了一趟。
七璃见到福伯的时候,他正慵懒的坐在柜台里听着小调,一只手在大腿上拍着节奏。
亓琛跟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福伯眯起眼睛,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小琛又来了。”
“福伯,我向您打听一个人。”七璃见福伯没有起身的意思,绕过柜台走近了他,问,“陈萍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福伯明显一震,但是福伯不愧是身经百战,瞬间收起一闪而过的惊讶,说,“不知道。”
“福伯,您知道,请您告诉我。”
福伯阴着脸,咔一下关掉了手里的收音机,双目圆睁的瞪着七璃,心里一阵波涛汹涌,陈年旧事,不妄重提。
亓琛从未见过福伯这般严肃的模样,心里毛毛的没个底。
半晌,福伯压住火气,起身,将收音机大力的扣在柜台上,冷冷的回答,“不知道。”
七璃岂是那么好敷衍的,拦在柜台又问了一遍。
福伯依旧说着不知道,开始驱赶七璃,亓琛拉她侧身的功夫,福伯已经抬脚上了二楼。
七璃二话不说,甩开亓琛的禁锢就追上了二楼,听到七璃的问话,二楼的人皆是大惊失色。
“福伯,我相信,没有人比您更熟悉陈家了,陈萍到底是谁!”
福伯不耐烦的用力拍着桌子,“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赶紧走!”
“不走。我要知道陈萍到底是谁!”
七璃不依不饶,拉住二楼的茶客一一盘问,众人皆作恐惧之状,四散逃离。
为什么大家都对陈萍讳莫如深?
明明是亓妈妈伤害了陈萍,为什么最后家亡的会是陈家?
为什么陵清镇这么多人,陈萍偏偏揪着自己不放?
七璃气急败坏,又跟着福伯跑下一楼,看到福伯颤抖着苍老的手指,指点着亓琛,气到浑身哆嗦,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亓琛越看越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预料,正在犹豫要不要带七璃赶紧离开。
“啪!”
福伯怒发冲冠,顺手抓起陪了自己二十余年的紫砂壶,摔在了七璃的脚下。
亓琛看着满地的碎渣,目瞪口呆,后背被个胆大的阿婆搡了一拳,“别不识好歹,快走吧,快走吧。”
周围的人也随声附和。
亓琛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福伯是镇上出了名的好脾气,自己居然惹他发了这么大火。
“对不起。对不起。”
亓琛哈腰,对着福伯和周围的人连声道歉,拽过七璃逃似的出了茶楼。
身后人群对着她们的背影指指点点,七璃回神,听到不知是谁议论了一句,“真是作孽呦。”
大家都知晓发生过什么,却金人缄口!
为什么?
亓妈妈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亓爸爸是什么人!
对!为什么一直没有探究过亓爸爸的存在!
艄公说过,他家住过外人,是在亓琛出生之前,那个时候,应该是有亓爸爸的存在!
“亓琛,你对你爸爸有没有印象?”
亓琛摇摇头,几岁时的记忆都记不太清楚了。
“有可能,会跟你爸爸有关。”
亓琛更加疑惑,问七璃,“你不是要找陈胤?现在又找的陈萍是谁?怎么还牵连到我爸爸?”
七璃沉思了一会儿,盯住亓琛,说,“确切的说,是陈萍可能跟你爸爸有关。”
七璃想去亓家找证据,她现在急需知晓亓爸爸的身份,但是毕竟有关亓家的家事,七璃还是容许他做了拒绝。
七璃也不勉强,把装着阿四的大包背在身后,辞别了亓琛,自己一个人逛小镇。
她知道,此时的亓琛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相信他也按耐不住好奇,想知道爸爸到底是什么人。
至于结果,七璃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就好了。
相信亓琛比她更容易找到有关亓爸爸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