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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议论

“高三(5)班,肖晋。”带头男生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你很有胆识,我欣赏你,走了!”

其他男生面面相觑,一个个拎起书包,朝路口走去。

“对了,叶同学,同为校友,友情提醒你,看男人,别光看脸,什么时候把你卖了都不知道!”肖晋轻笑一声,又背过身去,伸出手晃了晃,示意告别。

“。。。”待他走远,叶樱落才松了口气,忙转身查看罗逸。冷不丁的画板不小心又撞了他一下。

刚好把差点昏倒的他撞清醒了点。

罗逸微微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女生。

眼前的双影缓缓重叠在一起。

一张小小的鹅蛋脸映入眼帘,她皮肤白皙,小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瞳孔像熟透了的黑葡萄一般又黑又大,睫毛浓密微微向上卷起,鼻头虽肉肉的,却生得高挺,配在一起,活像一个清秀的瓷娃娃。

血从罗逸的额上流下,他微微皱眉,眼神有些恍惚。

“。。。”他定睛看着她,一阵晕眩感袭来,陷入一片黑暗。

待他醒来,已经躺在医院,陈明坐在他床边。

“少爷,您好些了吗?”

“。。。”罗逸安静地躺在床上,环顾一周,轻声唤着:“叶樱落。。”

“谁?喔?那个送您来的小姑娘?刚刚见我来了,她就走了。”

“。。。”罗逸凝视着天花板,将胳膊搭在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从医院回来已经很晚,叶樱落刚开门进去,浓郁的酒精味便扑鼻而来,不用多说,一定是又喝多了。

“你他妈的!这么晚才回来,你妈呢?”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叶志刚从沙发上跳起,怒气冲冲得晃了过来,他满身酒气,眉头皱成了川字,恶狠狠地瞪着叶樱落,仿佛在盯着仇人!叶樱落皱了皱眉,不想搭理。

“出差了。”她脱下鞋子,换上拖鞋。

“出她妈的什么差?跑去跟野男人鬼混了吧!”叶志刚咒骂着,一脚踢倒了面前的凳子:“知道老子在外应酬,就给老子跑了?都不照顾我的!这种老婆,要着干嘛!老子何必天天为你们娘俩累死累活?老子出去找个女人生个儿子不知道多好!”

叶樱落默不作声,眼底却充满恨意,这个男人竟这样出言侮ru自己的妻子,她狠狠得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活剥开来。

“看什么看?他妈的,怎么生了你这个赔钱货!还不把盆拿来,照顾老子?老子要吐!”

叶樱落冷眼看着他,心里很闷,还不如刚刚那群混混把她一起打死算了,至少不用回来面对叶志刚。

“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妈的个~”

“那你不要结婚啊!”叶樱落冷声道。

“你跟老子顶嘴?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样看老子?想死啊!信不信老子剁死你!砰!”叶志刚迎了上来,一拳挥来,打断了叶樱落的鼻梁骨,嘴唇随着撞击,磕到了牙齿,撞出血翻了起来,叶樱落却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她只是恨,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个爸爸,她索性冲上去,将叶志刚推倒在沙发边,一口咬住他的左肩,她咬的很用力,以至于隔着层皮衣夹着层毛衣,叶志刚都疼得惨叫起来。

叶樱落猛地将他一推,快速地跑进房间,将房门锁死,任由叶志刚在外咒骂,也不开门。

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生活中很是平常,几乎每几天,叶志刚就要出去喝酒,回来便拿他们母女出气,家常便饭,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

叶樱落坐在床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一夜,一整晚,她都无法安睡。

早晨,听到关门声,确定叶志刚离开了,她才打开房门。

她走进厕所,对着洗脸台,镜中的她,原本扇形的双眼皮肿成了单眼皮,嘴巴因为磕破肿了起来,鼻梁青了一块,看着自己的惨样,她瘪了瘪嘴,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这个样子,真是连亲妈看了都认不出了吧,她感觉头痛欲裂,清理了文具,背上书包出了门,当她来到学校已经是早上第三节课了。

当她出现在班级门口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看见她的样子,吃了一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成了这样,她低着头,泪水在眼里打转。在全班面前哭太丢脸,她一定要忍住,不能让眼泪掉下来。

“进去吧。”她平时一向乖巧守时,很少迟到,老师也没再多问,就让她进了去。

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同学们好奇地盯着她,她埋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位置上已经有人。。。泪水早已在眼睛里转了好几个轮回,虽然她强撑着,可还是有一滴落了下来,滴到了这人的书本上。

“对不起,这是我的位置。。。”她泪眼朦胧,看不清座位上的是谁,只是这身影,应该是一个男生。

“啊,他是今天转到我们学校的新同学,刚刚看你没来,我让他先坐了你的位置,来两个男生,去楼下搬一张新课桌来。”老师忙指挥道。

男生的目光停留在书本上的泪珠上,片刻,他合上书本,整理好书包后起身,将座位还给她。

“老师,我去搬。”这个声音。。。竟有些熟悉。

“谢谢。”她坐下。

“喂,你要是再晚点来就好了。”同桌的李梦莹看着她说。

“为什么?”她不明所以。

“你没看见吗,那个新生,长得真是超帅啊。”

“啊?”

“你晚点来,他就能在我旁边多待会儿了。”

“花痴啊你。”她摇了摇头。叶志刚当年就是因为外貌甚佳,被外婆看中,外婆强硬,硬是撮合母亲嫁给他,苦了母亲半辈子。

“本来就是,这么多年我的同桌不是女生就是胖的流油的男生,好不容易来个帅哥当我同桌,也被你给克没了。”

“姐姐,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好吗?你该感谢我今天迟到才对。”

“也是噢,你的脸怎么回事啊,丑成这样。跟谁打架了?”

“从床上掉下来摔了。”

“你也是狠。”

“喂喂喂,你们是来上课还是臭美的呢?底下那几个男生,上课照什么镜子,还能照出一朵花来啊,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语文陈老师是个年轻的姑娘,二十几岁,生得很是水灵,她翻了个白眼。“好好学习,不学习再好看也没用,出了社会,靠的是实力!”

“今天,我们学习红楼梦。”

“老师,我有疑问。”朱熹微举起手来。

“你说。”

“贾宝玉不是喜欢林黛玉吗?”

“是啊。”

“那他为什么要跟袭人上床?”这一问让班级瞬间安静了,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陈老师回答,朱熹微问得直接,却没有半点戏谑的意思,他表情严肃,看来是真的不明白,高中的男孩子们,对于爱情是向往的,他问得如此认真。可脸皮薄的陈老师还是脸红了,她似乎没有想到怎么会有学生会直接问这个问题,于是说:“贾宝玉喜欢林黛玉就不能跟袭人上床吗?”

“能吗?”似乎意外老师会这样回答,所有人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

“不能吗?”陈老师脸已经红成了苹果。

“能吗?为什么啊?”朱熹微一脸不解,抓了抓头发牢骚着。

“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接着讲课。”陈老师败下阵来,决定无视这个问题。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个年龄的孩子,比起肉体的愉悦,他们更向往的感情的纯粹,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于是,到了小组讨论环节,朱熹微转过身,开始提问:“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找一个你爱的人结婚,再去外面找一个爱你的人吧。贾宝玉跟袭人,也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记反了,那句话好像说的是找一个爱你的人结婚,再去外面找一个你爱的人吧?”叶樱落“格言”可没有少看,她率先提了出来。

“是啊,我也感觉你好像说反了。”刘超龙看向朱熹微。

“反了吗?没有吧,如果找到你爱的人结婚,那人不爱你,你肯定需要在外面找一个爱你的人啊。”朱熹微分析了一下。

“可是你都跟你爱的人结婚了,又怎么会背叛她找别人呢?如果背叛了,又怎能说你爱她呢?”叶樱落反驳道。

“对啊!”刘超龙恨不得举双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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