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厕所里再撞见这黄衣,竟然把手机显示屏碎了!一个苹果手机的屏幕要多少钱?500?1000?只要超过10块钱,对晨宇来说,就是很大一笔钱了!就算只需要100块钱,晨宇也得去借!
100块钱,够买一个半月的鸡蛋,能省下来充一个月的手机费,够买半个月的蔬菜,能进出北京城8次……晨宇马上又要交房租了,可上个月的房租还欠着房东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最需要钱的时候,连离不开的手机都碎屏了!
可是,又能怎样呢?难不成拿着手机屏,让那个撞了自己的人给自己赔手机屏么?晨宇干不出来这事。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低垂着眼眸,藏好眼中的泪,默默走掉。
斐川本能地想要跟在晨宇身后,刚走了两步,被一只手拉住了后腰的衣服。斐川想都没想,就甩开那只手,走到了晨宇身边。
“手机没事吧?”斐川走到晨宇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晨宇。
晨宇悄悄擦掉眼泪,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回复:“没事。”
“刚才是我不小心,我赔你一部手机。”
斐川倒是好修养。晨宇心里也希望自己能点头同意让斐川给自己赔偿,可终究做不到。
九年前,华总听说晨宇请圈子里一些大佬吃饭,听闻消息后,华总愤怒地给晨宇打电话,质问晨宇:“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请男人吃饭的,为什么总是你在请男人吃饭?你找个男人给你买单不就行了么!”
晨宇不知该怎么回答,华总等了半天,没有得到晨宇回复,怒了:“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别人替我请客。”晨宇回复道。
“……”华总沉默好久,最终默默挂断了电话。
自己请客,是自己的事,怎么能让别人替自己请客呢。
刚才手机掉地上,是晨宇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别人,怎么能让对方赔偿自己呢。
“是我自己走神了,不关你的事。”晨宇没有犹豫就拒绝了斐川。
话说着,走到了包间门外。
一路低着头的晨宇伸手要去开门,斐川也伸手来开门——俩人的手微微触碰在一起。
斐川和晨宇都感觉一股酥麻感流窜过身体,俩人同时缩回自己的手,愣了一下。
晨宇纳闷地抬头看斐川,斐川也低头看向晨宇……
刚才悄悄擦过眼泪的眼中,还遗留着一丝湿润,映着此刻晨宇满眼的疑惑,看向斐川的眼睛,让斐川的心猛地一收缩。
斐川愣愣地盯着晨宇,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被斐川这么死盯着,晨宇瞬间红了脸,低头躲开斐川的目光,推门走进了包间。
斐川收回心神,也急忙跟着晨宇走进了包间。
刚才要拉住斐川的那只手,正是黄衣的手。
黄衣原本满心期待地要把斐川拉进厕所亲热,却被斐川头都不回地打开了手。
黄衣眼睁睁看着斐川和晨宇一路同行,眼睁睁看斐川和晨宇在包间门口四目相对……
黄衣恨得当场就脸色铁青,咬住自己的嘴唇,像是要渗出血来。
等看见晨宇和斐川前后脚走进包间,黄衣返回卫生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黄衣站在卫生间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拿起洗手池上的洗手液瓶子砸向了镜子。
桄榔——镜子碎裂了。裂开的镜子里,黄衣的脸畸形地分布在各个角落。
黄衣狠狠地瞪了一眼镜子,转身刚要走,看见拿着墩布的保洁阿姨走了进来。
“镜子怎么碎了?”保洁阿姨一进来,就看见卫生间的镜子碎了。
黄衣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楚楚可怜地看着保洁阿姨:“刚才那个女的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头摁住撞在了镜子上……”
“你没事吧?”保洁阿姨看黄衣哭得那么可怜,急忙关心黄衣。
“没事。这事您别告诉别人。镜子的钱我赔给您。”黄衣说着,掏出手机来要付钱,哭得更惨了。
保洁阿姨看见黄衣哭得那么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急忙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去拉黄衣的衣服。
黄衣嫌弃保洁阿姨的手,趁机后退一步,躲开保洁阿姨要拉她的手,放声大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姑娘你别哭,我这就去找经理,让经理给你做主!你在这等着我!”保洁阿姨心中的正义被黄衣的惨状刺激了出来,拖布一扔,手套一摘,保洁阿姨就走了出去。
保洁阿姨前脚离开,黄衣走到男卫生间门口。
一个中等个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刚从男卫生间走出来。
黄衣走到那男人面前:“你的手借我用一下,可以吗?”黄衣瞪大眼睛,努力摆出无辜的样子。
那位男士警惕性顿时上升:“借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借给你嘛!”
黄衣抓起男人的手,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扇了上去。啪,一个耳光——黄衣脸上留下红色的印子。
“你你,这可不是我打的啊!”那男人显然吓坏了。
黄衣却开心地笑了:“你走吧,我不怪你!”
那男人巴不得,一听这话,赶紧贴着墙根,躲着黄衣逃走了。
黄衣带着脸上的巴掌印子,重新回到了女卫生间。
男卫生间里,刚才看见这一幕的潘宇走了出来,嘴角挂着邪魅的笑走了。
“倒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戏码。”潘宇觉得刚才的一幕很是有趣。
保洁阿姨带着经理来到卫生间,黄衣蹲着还在哭。
“经理,就是这姑娘,让人打了!还把咱们这的镜子给打碎了!”黄衣哭得让保洁阿姨心里不是滋味,保洁阿姨自发地义愤填膺,开始为黄衣抱不平!
黄衣期待的戏剧效果终于成功达到了!
“晨宇你个烂人!这回有你好看了!”黄衣心里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