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黎!宛黎!”
“谁?谁在叫我?”
“你近些。”
“我吗?”
我一个踉跄跑过去,伸开手想要抓一下,穿过他的身体,怎么也抓不住。
他的身影变得模糊,我只记得,他一袭白衣,挥手叫我过去。
随之消失不见…
“阿嚏!”
我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揉了揉,身上盖着一片衣衫,许是有点凉了,身体有点发抖,打着寒颤。
起身走到船外,母亲还在夜里坐着,看着湖光,见我过来,把我捞到怀里。笑着看着我。
唤了一声“母亲”。
“宛黎可是又做梦了?”
“嗯。”
母亲看着我复杂的神情,没有多问,指着我的眉心,要把我的愁容揉到没有为止。
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就安安静静的靠在母亲肩膀上,享受着属于我独有的爱。
“母亲,我们何时才能回去?”
母亲摸着我的头安慰“乖,快了。”
“好想早点回去,湖中的夜里太冷了,会冻坏的。”
我嘟着嘴,把委屈说给母亲,那又怎样?还是回不去。
“好啦,宛黎乖,回去娘亲给你做你爱吃的桃花酥。”
她宠溺的看着我,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只得阖上眼,不去想别的。
我也在想,他还会不会再来找我?
我在梦里看着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谁。
摇摇头,把不解的思绪消去。
“母亲,我饿了。”
我抬头望,母亲笑了笑,捻了一块糕递进了我嘴里。
有点困,就这样靠在母亲身上过了一夜。
晨启。
身着青衣,扮一桃花妆,我喜爱的。
湖中景色甚好,突然想起一句诗“当初不合种相思”。
原是梦中虚无,竟叫我如此念念不忘。
那个白衣少年郎,要是再见一面当如何?
我会看看他的样子,然后记下来。
总觉得他有话要说,可我梦中碰不见,我想知道,他如何知晓我…
我从不信鬼神一说,不过心中作祟,更想一探究竟。
这天有点骤变,开始发冷了,我搂着双臂,回到了船里。
透过船上的纱窗能看得见白鹅浮水,四处环山,尽是翠竹。
自发于内心,我不喜欢太热闹,反而这样的幽静,让我沉醉。
母亲在看书,我就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母亲,时不时也会跟我讲解两句。
虽不懂,但也不烦躁,许是习惯了。
母亲也作诗,我觉得她的忆长相思是极好的,对父亲的相思,竟让我红了脸。
母亲会跟十五六岁女娇娥一样笑着调侃我,不像是母女,更是姊妹。
吹过的风,会吹动着我鬓角的碎发,也会臆想不断,会想起那晚,向我挥手的翩翩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