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钟漏欲相催,四气推迁往复回。帐里残灯才去焰,炉中香气尽成灰。渐看春逼芙蓉枕,顿觉寒销竹叶杯。守岁家家应未卧,相思那得梦魂来。
三朝前一晚,竹屋外面一篇通红,红色的灯笼光应照了整个竹园,我折梅花拿回屋里,小脸被冻得通红,这几日日日下雪,我就窝在家里看诗书。
母亲推门进来,给我炉子里加了一些碳火就出去了。
“咳咳…”我清咳两声,又接着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我揉揉鼻子,将披风裹的紧了些,烛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黄色的光晕在脸上慢慢移动。
桌子上母亲给我放了一盘桃花酥,我就去柜子里翻出一盅桃花酿出来,我已经半年没有喝了,想念的很,这回除夕夜,我偷偷喝一点。
“今晚应该很少有人早睡吧”我空洞的眼神盯着外面,外面有人放鞭炮,挺热闹的。
突然一团纸从后面窗户扔了进来。
“出来。”
我看见青羽在窗户外面跟我招手,我出门寻他。
“你怎么来了?”
他想摸我头,被我躲过去了,还一脸调侃。
“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哦,你先说。”
我不想跟他单独在一块儿,非常不自在。
“没什么,带你出去走走。”
“可是我母亲?”
“走吧,她不会担心的。”
我刚想拒绝他就直接拉我手腕带我出去,奈何他力气太大,我挣脱不了。
我被他带上马车,看来他早就想好了。
我跟他隔着一段距离,哪怕我答应了跟他的婚事,但是依旧有芥蒂。
他故意往我这边靠,我白了他一眼他才乖乖坐好了。
我的手攥紧,坐的笔直,我们谁也不说话,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吁~
“公子,到了。”
我等他先走,我再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样子直接让他笑出了声,我无奈作罢,也没理他。
“你想吃什么?”
他先开口问我,我不是很饿“不饿。”
“好吧,我饿了,你陪我吧。”
“随便。”
他带我去了酒楼,二楼标间,内有屏风,也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
“宛黎。”
“嗯。”
我坐在他八仙桌对面,他盯着我,我对上他的眼神,他到不适应了,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你在笑我?”
他紧锁眉头,我再仔细打量他,果真如传言一般,比女子生的还要美,柳眉下黑色的眸子像难浓的化不开的墨,大可用眉清目秀来形容。
我摇头否定“没有”。
他用膳,我就饮茶,这是陈年的露水,味道甘甜。
“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我疑惑,貌似不记得了。
“那你可记得你救了一个人,在澄林湖。”
我毫无印象,以为他生病了在胡说。
“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胡言乱语的。”
“没。”
……
我没理他,他低头继续进食。
小时候?我何时救人了?
我记性不大好,就算真的有什么,也早就是以前的事了。
“吃了去哪儿?”
他停下现在的动作。
“看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