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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人剑合一

“咻!”

“嗖嗖!”

剑惊仙一袭淡黄色长衫,一柄朴素长剑,与这十万大山倒是相得印章。

严瑟发现剑惊仙每天清晨都会有舞剑的习惯,而严瑟则是每天在一旁欣赏他练剑,几天下来也是受益匪浅。

“严瑟,你是修士吧?”剑惊仙突然收势,将长剑入鞘。

严瑟被对方这个问题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满是好奇地点点头。

“和我比剑吧。”

剑惊仙笑了,他的笑容很有特色,每次笑起来都会将自己那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极为迷人。

严瑟一愣,连忙说道:“你境界比我高出太多,不用比就胜负已分了。”

剑惊仙笑着摇了摇头:“境界不代表实力,这番话你以后就会懂,至于现在,我会将实力压制,你无需担心。”

严瑟心中虽然不情愿,但却也不好意思扫了他人的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取出了封沉已久的无名断剑,自从他神念愈发强劲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无名断剑,而他的剑法也是极为稀疏平常,与剑惊仙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断剑在手,严瑟不由得发出感慨,物是人非,当年北州的生活是一去不复返了。

剑惊仙站在原地,一手置于剑柄之上,长衫无风自动。

“轰!”

当他的手触及长剑的那一刻,全身气势猛然巨变!剑气直逼云霄,冲破苍穹,光是这股剑意,便不是严瑟可以比拟的。

终于,他动了。

“呲呲。”

长剑缓缓出鞘,每露出一寸剑刃,剑惊仙的气势便暴涨一分,直到最后,严瑟觉得自己面对的仿佛是无比大海,深不可测。

“这是我曾在海滨之边领悟的波涛剑意,请仔细体悟。”随着话音落下,剑惊仙出手了。

“哗哗哗。”

严瑟的耳边毫无缘由的传来一阵波涛之声,自己仿若处身于大海之中,即将被涛天巨浪所吞噬,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必败无疑,严瑟当机立断,手中无名断剑一转,一道剑芒划过,整个人顿时消失。

“千幻云雾剑之百变千幻。”

一阵低吟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法捉摸其踪迹。

剑惊仙眼前一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有意思的剑法。

“拔剑式。”剑惊仙手中长剑瞬间出鞘,严瑟只觉得眼前仿佛划过一道流星,甚至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剑光便转瞬即逝。

“这是!?”严瑟看向剑惊仙,突然浑身一震,他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此时的剑惊仙竟然被一阵剑气笼罩,整个身体隐隐一丝与十万大山融合为一体的意思,周身更是没有任何破绽出可寻。

“人剑和一?”他惊讶的叫了起来,这是剑修中的一个境界,能到达这个境界的无一不是天资横溢之辈,可是面前的年轻人才不满百岁。

剑惊仙忽然笑了,随着他笑容一起降临的,还有他的剑。

在他出剑的一瞬间,严瑟顿时感觉一震刺骨寒意,自己的咽喉,心脏,下体,眼睛,等几大要害,已然被对手锁定。

最为奇特的是,剑惊仙的剑中不带有一丝灵力,只是由单纯的剑气,剑意作为辅助,快剑如毒蛇般噬向严瑟的身周大穴。

“变换无常之境!”严瑟临危不惧,他曾经在参军之时同样领悟过剑意,虽然较之剑惊仙相差极远,但却依旧是剑意。

与剑惊仙那种容纳天地的剑意不同,严瑟的剑意便显得诡异莫测,灵巧多变,让人难以捉摸其踪迹。

两人剑法在这一刻运转到极致,化作两道雷霆极光,冲向对方,最终碰撞在一起。

“嘭!”

锐锐利如剑的剑气碰撞爆发出惊天之势,四散的剑气几乎摧毁方圆数十里内的一切物体,以两人为中心,剑气化作一个半圆形的光球,光球散发着强烈的白光,将两人彻底笼罩,无法探知其中的情况。

足足半天之久,光芒才彻底散去,两人的身影缓缓出现,依稀可见,两人此时的间距不会超过一米。

又是一柱香过去,烟雾终于是彻底消失,严瑟输了。

只见剑惊仙持剑侧立于严瑟身旁,手中长剑架在严瑟脖子上,锋利的剑刃让人毫不怀疑他只需要动动手就可以让严瑟身首异处。

“惊仙兄果然厉害,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严瑟突然笑了,朝着对方拱了拱手道。

然而剑惊仙脸上却丝毫不见胜利的喜悦,反倒是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吗?”

严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回答道:“我们境界相差太多,你至少是元婴境界,而我却是筑基,加之你专修剑道,但我却是所学颇多,无法样样精通。”

剑惊仙听后没有任何表示,而是慢慢地将自己的长剑挪离严瑟的脖子,收剑入鞘。

“你错了,我没有元婴境界,况且,我并不是修士。”

“什么!”严瑟的脑中有如春雷炸响:“这不可能!你不是修士!?可你的实力。”

剑惊仙抬起头,斜对角四十五度仰望着天空,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可以断定,他必定有一个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之所以会输,纯粹是因为你对剑的领悟不够,就如你所说,你所学颇多,却无一精通,无法做到信任手中的剑,你便永远不可能感悟到剑道的真意。”

“你身上的束缚,太多、太多。”

严瑟双眉紧皱,对方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单纯地再说自己剑法不到家,还是在说背负在自己身上的使命。

“现在的你不懂,也不会懂,或许以后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他会告诉你一切,现在,我要离开了,你我就在此分道扬镳吧,若是日后再有机会见面,我希望能看到属于你自己的道。”说罢,剑惊仙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究竟在说什么,大道?那离我还很远,为何他会突然提起这种事。”此刻,严瑟的心中极度迷茫,他最近接连不断的遇到这种怪人,对方似乎是知道一些辛秘,却又不告诉自己,只是大概的透露出一些让人无法猜透的话。

“也罢,既然他说日后会有人告诉我,那我便等着他说的那个人,现如今还是尽早结丹的好。”

略作思考之后,严瑟便决定继续深入十万大山,身边少了剑惊仙,他也不必再可以保留实力了,直接神念出体,朝着四周涌去,瞬间,百里内的地形图貌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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