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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军训第四天(上)

清晨,农一兵一如既往地早起。他这样都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懒觉好睡的了。

早上的露水很重,硕大的露珠凝在叶子上,像一颗颗饱满的珍珠。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农一兵满心愉悦——天还没放晴他的心就已经放晴了。

穿过女生宿舍楼旁的小道,农一兵来到了食堂。食堂的人跟往常一样寥寥可数,而且大多是穿校服的。这样,穿迷彩服的农一兵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人群中最靓的那个仔。

不过这样的场面农一兵也见怪不怪了,反正这几天农一兵都这样走过来了。

还是一碗粉一个人,农一兵独自在一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慢慢地吃起碗里的粉。

哧啦地吸了几口,那感觉可带劲儿了!虽然不比外面卖的粉美味,但基于学校这样的条件……能做到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这样想农一兵的心里就感觉平衡多了。好心情是一天中最不能少的,如果没有了好心情那么这一天过的就会很糟糕,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突然,一个碗凭空出现在农一兵的对面,像是上帝有意要犒劳一下他。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农一兵打小就懂。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农一兵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黄权虎。

黄权虎坐了下来,抓起筷子就开始干粉。

你是踩点来的吧?农一兵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一语中的。

“不愧是你,这都能说中!”黄权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或许他是有些心虚了。农一兵既然知道他是踩点来的了,那么他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踩点来的动机了。不过,黄权虎转念一想,一兵起的那么早,他该不会是跟我一样的意图吧?英雄所见略同,一定是这样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兵你这个坏家伙竟然想吃独食!还好我聪明过人,一眼就看出特来了。想到这儿,黄权虎“嘿嘿”地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诡异。

农一兵觉得莫名其妙,但受不了“大脑腐”这变态猥琐的笑,他只能重拳出击了!

“喂!大清早的,吃□□了呢!”农一兵直接一句话把黄权虎拉回现实。

两个人各自扒拉着碗里的粉。黄权虎一边扒拉一边观察农一兵的表情。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黄权虎心里想。黄权虎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向农一兵身后投出,锁定在一身倩影上。以农一兵为掩体,以吃粉为伪装,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同道中人!

虽然只是背影,黄权虎还是“欣赏”得如痴如醉。这个背影就是昨天他们谈论的那个女生的。经过一个晚上的敲磨,黄权虎已经掌握了她的基本信息。那个女生叫欧瑞思,性别女,民族壮族,出生日期……身份证号码是叽里咕噜瓜了皮。这么短的时间内,黄权虎就已经掌握了这些情报,他也算得上是当代的“情报大师”了。

农一兵看大脑腐的眼睛正斜看着自己,但焦点又好像不是自己。

“怎么了?眼睛抽风了?”

黄权虎慌慌张张地收回了视线,这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黄权虎自知心迹不能被暴露,而且他也没打算把他昨晚打探来的情报跟农一兵分享。他可是要吃独食的男人啊!这自私的占有欲拿捏得死死的。

“不是,”黄权虎急中生智,立刻转移话题,“以后每天我们都一起吃早餐,我坐这儿,你坐那儿,好不好?”

依诺~农一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是这样!”农一兵露出了柯南式的笑容,用手抬了抬眼镜——虽然他没有戴眼镜。

黄权虎脸色凝重。他该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我早就知道了!”农一兵斩钉截铁。

尼玛!读心术吗这是!黄权虎一惊。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对我图谋不轨!你垂涎我的美貌已久,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哈……”

农一兵大笑着,黄权虎也跟着尬笑,心里暗暗佩服农一兵的智商:这都能想得出来!

没暴露就好。黄权虎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怎么又给我送包子又跟我吃早餐的呢!”农一兵露出“是男生都懂”的表情。

“什么嘛!这明明是纯洁的友情!”

“呵呵。”

农一兵冷笑,就连脸上都写满了“谁会相信你”。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儿,尴尬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黄权虎脸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沉默的尴尬的僵局总要有个人来打破。

“好吧,我全都告诉你!”黄权虎认了栽,刚想要一口说出那个秘密时,却被农一兵打住。

“别别别,真的不用!这种事情吧你不好意思也是很正常的。男人嘛,我都理解的。你既然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我自然也不能逼你啊。”农一兵一脸仁慈,身上散发着“慈母”的光环,哦不,是“慈父”的光环,“我知道,你不想说出来是因为你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情,你是害怕失去我,所以才选择了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小心翼翼地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友情,对不对?”

黄权虎毫无插话的机会,听农一兵讲的是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等到了个接话的茬儿,他把握住这次机会,见缝插针,直接解释。

“不是这样的!”

“没关系,这种事情是个男的都会不好意思,我懂的!”

“真的不是这样子!”

“不用解释了,我能理解你!”

黄权虎还在苦苦挣扎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相信你对我没那意思?那简单啊,只要你现在立马告诉我你喜欢的女生是谁我就相信你!”农一兵自信满满地说。

“好!告诉你就告诉你!”黄权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用手指向了农一兵身后的位置,大声地说:“我喜欢的人就是她!”

“哦——”食堂里热闹了起来,看热闹的不少,但大多都给笑趴下了。

原来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黄权虎偷瞄的那个女生已经走了,所以现在黄权虎用手指着的是一个长着龅牙的女生。那位长着龅牙的女生看见黄权虎用手指着自己,又看到周围有那么多起哄的同学,害羞地端着碗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那位龅牙女生离去的背影,农一兵脑袋里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不就是昨天的那个龅牙妹吗?农一兵给黄权虎投出一个白眼:这就是你的审美?少糊弄我!

随着龅牙妹的离开,食堂里也没人起哄了。黄权虎尴尬地坐下,心里却想着: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果然社死是分分钟的事情!

农一兵转念一想,万一他的大脑腐就是真的喜欢这种重口味的也说不定。这么想农一兵多少能理解一点黄权虎了。

黄权虎此时已经无地自容。

“人都走了,还害羞个啥呢?”农一兵抱着吃瓜的心态问。

“不是这个,是一个很漂亮的!”黄权虎解释道,他刚想说就是昨天他们谈论的那个女生时,农一兵立马就插嘴。

“这个就很奈斯啊。”

黄权虎瘪着个脸,愣愣地看着农一兵沉迷自我的表演。

“脑腐啊,虽然我知道你重口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你的审美还是让我有点意外啊!”农一兵自导自演,深深地融入了自己的戏中,无法自拔。

黄权虎没再理会他面前的这个白痴。说多了也是对牛弹琴,还不如不说呢!

黄权虎不管农一兵在耳边的聒噪,自顾自地扒拉完了粉,然后先起身离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要泡的可是漂亮的大美女呢!

“哎!这么快?”等农一兵反应过来,只看得到黄权虎的背影了。

农一兵“孤独”地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根粉,独自离开了食堂,“落寞而忧伤”地走在校道上。说白了就是没事瞎逛。

这样的清晨倒是清闲,军训过后可就没那么清闲了,军训过后他们可就和学长学姐们同样的作息了。所以也就今天和明天能享受这样的清晨了。

农一兵漫步在校道上。校道上不时地有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有一两片叶耐不住风的细语呢喃,恋上了风,随风离开了枝。

看着飘落的树叶,农一兵想到了花。花瓣飘落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只不过花瓣飘落比这个看起来要更美。也许,花的一生都很美吧。然而能够完整见证一朵花的一生的养花人不多,结束花儿美丽的一生的人倒是不少。

校道上时有车辆来往,车轮碾过落叶留下轨迹。校道上的少年看着被车轮碾过的落叶,面容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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