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喜欢蜗居的人,真心不想出门,一个人窝在家里是我进入成熟后,感觉最快乐的事。不喜欢社交,不喜欢与人聊天,总之,生活已经进入无趣的阶段。每天用手机消磨时光,看电影,刷短视频就是我每天的工作,偶尔也会翻翻朋友圈,大多数是搞微商的,做广告的,也有人时不时发一些心灵鸡汤的文章,看起来是挺有道理的,但做起来是很难的。就这样无聊的翻啊翻,终于有一句话深深吸引了我。“寻求一起旅行的伙伴,男女不限,电话xxx”这是尉凤的朋友圈。这小妮子好久都没出来发圈了,突然来一条旅行的圈出来,让我吃惊不小。底下评论一大片,评论基本上都是“我去,我要去”之类的。我思考,思考,再思考决定要不要参与,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给她评论“凡是以上评论去的人,谁不去谁是我孙子,我去。”然后很自豪的点击了提交,脑海里有无数被他们虐死的画面,想到金龙被气得那张黑红色的脸时,我忍不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不一会,尉凤统一回复“去的人,星期六早上八点金龙家集合。有车的都把车开来。”我心想,怎么的,这是打算拼车吗?拼车我可不怕,我的车是11年出产的,都停产了。价值老贵了,而且还是二手的,谁能跟我比,说出车型来,吓死一大片。我的车是全球鹰,自由舰,听名字就知道高端大气上档次。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开我的车了,以免引起大家的嫉妒。
说实在的,我是没事干才窝在家里的,假如真有人请我做什么,我还是义不容辞的。我在琢磨去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不是真的去?要是放鸽子怎么办?他们放鸽子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正思考着电话响了。毫无疑问那是尉凤的,接电话可不能让女士优先,。“喂,美女!”“我问你,你真的去吗?我给你说,你可不能放水,金龙刘生,金凤永霞几个都去。我也叫了文生维真占奎。你看看还有谁没约上,我们一块去。给你说,我们一起玩的机会不多,这次一定都要来。喂,你听着没?怎么不说话?”太符合尉凤的性格了,这话说的跟机关枪似的,“听着呢,主要是插不上嘴。我一定去,但是我不开车,我开车容易打盹,耽误事。至于其他的人嘛!我好久都没联系了,估计现在也联系不上。回复你的人那么多,不来可就降辈了!”“呵呵!还是你比较狠,那就这样说好了,你不开车可以,记得准时哦!”说实话,尉凤说话的声音真的是嗲嗲的!
去的人真的很多,金龙家挤满了人,我想着今天死定了!没想到金龙给我竖着大拇指说:“班长不愧是班长,说话好有凝聚力,一句话便让众路英雄齐聚,佩服佩服!”我不好意思的说:“过奖过奖!”我以为启程的准备要做好长时间,没想到,他们提前已经做好了,这事让我放心了很多,因为我懒得去做。他们很清楚,指望我办事,基本上是天方夜谭。也许是好久没见的原因,大家互相寒暄,聊的特别嗨!有说去西藏旅游的,有说上班很忙的。也有说带孩子很累的。放维真问到我时,我叹了一口气说:“睡觉很乏的。”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问怎么了,他们说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弄的我一头雾水,神经病。
除以上提到的人外,另外多了一个林,林是维真约来的,有点腼腆,说话脸就红,很想给她起外号叫红姑娘。怕她佩服我的才华,所以没敢叫。两辆车一前一后奔驰着。目的地,洮坪大河边草原。选这个地方的目的,主要是旅游点离我们近,不耽误工作日正常上班,我们旅游为了什么?我也没敢问。到底是放松心情还是联络感情,一直没敢说。
我有个非常优秀的特点,那就是上车就睡觉,无论旅途有颠簸,耽误不了我的睡觉,我和金凤在同一个车上,金凤是驾驶员,副驾驶坐的是刘生。我做后边靠右侧,中间是林,边上是维真。这样提现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中心思想。我的主要任务是睡觉,上车我就呼呼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子停了。我自然而然也就醒了,我揉了揉眼睛问:“到了?”刘生说:“就给你一个人到了,下去吧!”我问:“怎么了?”金凤说,“好像爆胎了。”我下车查看了一番,真的爆胎了!他们都下了车,我说:“取备胎吧!换上到了洮坪街上补吧!”维真和刘生取下了备胎,这时金龙的车也来了。看了看备胎说“没气,备胎用不了!”金龙取出他的备胎,两个车不是一个型号,也用不了。“现在怎么办?”我问。“打电话叫修理工啊!”我拿出手机,没信号,大家这才发现,手机都没信号。而且我们正处在一条山沟沟里。金龙拿着手机往山坡上走了一段距离,看了看手机,然后冲我们摇了摇头!他又往高处走了走,还是没有信号。他边走边摇头,差点没栽倒在沟里去。金龙回来说,我开车往回走走,等有信号了我就打电话求救,你们在这儿等我。说完他倒车顺着回来的路走了。不大一会他就拐过了湾子,我们几个无聊,反正这儿的景色也不错,索性在这儿旅游吧!我们拿出准备好的羊肉串,新鲜蔬菜之类的,打算野炊。想到火炉子还在金龙的车上,我和维真相互对视一眼,就对文生和占奎说,你们聊捡柴火吧!我们两个配件,女士们负责拍照,回去后发朋友圈。文生占奎没好气瞪了一眼便去捡柴火。刘生躲在哪儿抽烟,我说,你也别闲着,准备生火。我们都在准备的时候,天空轰隆一声,乌云密布,天色也暗淡了下来。眼看着雨就要来了,天气说变就变。拍照的女生也下来了,抱怨天色打扰了她们的兴致。刘生指了指山头,“那儿有个人。”“多新鲜啊!”我说,“这地方本来就有人成天放牲畜,几天几夜不回家的都很正常。”刘生说:“也是。”天公也不作美,雨稀里哗啦就来了,一阵阵变的很大。金龙走了好一阵了,也不见回来。想躲雨没地方,车里就别指望。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老头从山上下来了,“娃娃们,快往高处走。这里有山洪的。”我心想老头有病啊!让我们往高处走,他缺下山了。我自习端详老头发现跟金龙长得特别像。我问刘生:“金龙有没有没去世的爷爷?”刘生愣住了,我知道没表达清楚。我又问了一遍,“金龙有没有,没去世的爷爷?这老头怎么跟金龙长得那么像?”刘生也看了看老头,“就是,有点像,金龙爷爷们都去世了!长得像不一定就是他爷爷辈的。”老头过来看着我们,眼神真的很诡异。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看了好久。“爷爷,雨这么大,不赶紧回家,瞅我干嘛?”老头对着我们招了招手,“跟我来”。老头前边走,女士们紧跟着他。我说“你们干嘛啊!让你们走就走,我们还是等金龙吧!”她们几个头也不回的跟着老头走了,剩下我们几个都莫名其妙。紧接着他们几个也跟着女士们走了,我只能摇了摇头,跟着大部队走呗。老头领着我们穿过了一条山谷。谷口是一线天的两条石壁,过了石壁就是村庄,具体是哪个村庄我们也不知道。我拿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我们身上已经淋湿了,很快我们就来到村里。村子并不大,十来户人家的样子,老头把我们领他家里,招呼我们坐下。老头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碰给我们。别看他是一个老头,扔过来的衣服可正是我们年轻人穿的。
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换好了衣服,当然男女分开换的,怎么那么合身,就我的稍微宽大点。外边雨还是唰唰的下着,我担心金龙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拿出手机,什么破地方一点信号都没。就在这时,外边轰隆一声,跟打雷不一样。老头出来看了看说,“又开始了!”我好奇的问:“什么开始了?”“慢慢你就明白了!”就在这时有个中年妇女跑过来说:“老王,谷口坍塌了。”老头看了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大惊小怪,有不是塌了一次两次,慌什么!”妇女深刻伸舌头,看了看我们说:“都来了?”我说:“还有一个没来,不知道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找到我们,这地方这么偏僻。政府知道吗?”妇女说:“呵呵!不急,他会找到的?”老头登了妇女一眼说:“红姑,没啥事就回家收拾几床被子,今晚让这几个女的睡你家里。”红姑点了点头就走了。说起红姑,这不是我给林起的外号吗?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林。林好像也发现我在看她,她测过了脸。我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颗黑痣,这情景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我们几个实在无聊,我说有没有扑克我们挖会坑。他们几个好像麻木不仁似的,没人搭理我,只是玩手机。我就纳闷了,没信号玩什么手机。女生们在一起,互相夸赞照相技术。我手机里真没什么好玩的,我看雨也小了。便戴上王老头的草帽出去转悠转悠。我出了门,老远的就能看见谷口被堵了。不过听老王头那样一说,觉得他们有办法搞定,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村里的房屋凌乱的错落着,没有固定字相。我向后边转了过去,似乎每个房子都冒着烟,说明每户家里都有人。我发现村后边有一块石碑,上面依稀还写着字。好奇的我,不顾脚下的路滑,扭扭捏捏的走到碑前。让人失望的是,字迹大部分已经被磨平了,只有少许的字还留有痕迹。我细细的观察碑文,从右往左看,有两个字最清晰“顺序”,下边的又模糊不清,再往下看,都是些无关紧要,好像是一些人的名字,最后一句话很清晰!“只能留一个。”听着叙述也不像是古人刻的,古人不会用这么通俗的话。我在琢磨这句话到底是谁写的,最后明白了,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文化,出去找了个半吊子书生,刻了几个字,糊弄老百姓。我为我的推理暗暗窃喜时,后边有人发话了:“小伙子,站这儿干嘛呢?”吓我一跳。一个中年人现在我身后,看起来像是有文化的人。“大叔,吓我一跳。”“不是,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村?”我把前因后果给他一说,他竟然欣喜惹狂的大喊,“开始了,开始了!”哎吆我去,刚才还一本正经的,突然就变成了疯子。他边喊便跑,鞋子都掉了。
我觉得这村子不正常,我要回去找他们几个,一块回家去。我刚要走,发现石碑底下好像有东西,我用手抛了抛,十一块小石碑,上边写着红姑。奇怪了,怎么上边就写红姑,没有其他人呢?我拿着小石碑,回到了王老头家。家里就王老头一个人,我问他们去哪儿了?老头说出去转去了。刚才不是雨停了,他们说出去拍照。我的那个恨啊,我找他们去。看到手里的碑,我递给老王头,“我在石碑底下找到的。”老王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恐惧的盯着小石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出去了。
雨停了,道路还是一样泥泞。我走着走着,发现他们几个在不远处的山头拍照,我都想好了怎么去骂他们。我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不成想脚下一滑,顺着沟就下去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在老王头的炕上了,我就想开口骂他们,可是我头疼的厉害,然后我去摸我的头,发现我的头缠着胶带。他们脸色都很凝重,占奎离我最近,我问怎么了?占奎说“昨晚上死了个人。”合着我睡了一天一夜,我问“谁?”占奎说:“红姑。”我啊了一声。占奎说:“听说昨天你给老王头一块小石碑,上面写着红姑是不是?”我努力的回忆,“是的,是在大石碑底下找到的。怎么了?”“没事!”我发现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怎么你们怀疑我?”尉凤走过来看着我说:“我们没有怀疑你,只是我们发现你的时候是今天早上,红姑是昨晚上死的,她让人用裤带给勒死了。村里人在她的房里发现了这个。”尉凤从她的兜里掏出了一个裤带扣子。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裤带,整条裤带都不见了。而尉凤手里拿的扣子,就是我的。
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他们认为我就说凶手,可是他们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杀红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是什么让我下如此狠的手。我试着给他们解释,昨天我看见你们几个在山头上拍照,撇下我不顾,我就打算骂你们一顿,可是我脚下滑,摔沟里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解释你们信不,显然他们不相信。金凤说:“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你在红姑家的后墙底下,头在石头上,显然是从墙上摔下来的。”我感觉这样下去,没法解释。我知道有些事情越描越黑,我干脆闭上嘴,任他们冤枉我。
维真直起身来,摆出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你可能摔坏了头,暂时性失忆,我帮你还原一下过程。”“滚,我清醒的很!”“你这是失忆引起的幻想症,其实你的脑海里,只知道认识我们几个,所有的记忆都没了,然后给自己强加一些回忆。也许是你犯了大的错误,想把这种回忆抹去。同时也产生了与错误有关的回忆,并且是积极的。”“狗屁不通。”“根据有关专家分析,当一个人犯了很大的错误时,他其实很痛苦,想法设法的想抹去这段回忆,然后给自己强加好的回忆,所以就出现了人格分裂。”我知道说什么都不起作用,任凭他瞎编乱造。维真继续说:“其实你昨晚想去骚扰她们几个是不是?没想到她们几个还没回,红姑恰好碰到了你,你们可能因为某些事而吵了起来。是不是因为你在小石碑上刻上了她的名字,她很生气!因为只有死人的名字才能刻在那种石碑上。红姑很生气,和你吵了两句,你便失去理智,把她勒死了。”“我声明一点,小石碑我是在大石碑底下找到的,你们不信去看看,大石碑底下有一个小坑,那是小石碑的,而且我拿出小石碑的时候,上面就刻有红姑的名字,我把他不信你问老王头?”这时我发现老王头不在屋子里。维真说:“老王头出去给你控制局面去了,村里有人建议要把你烧死。”“我说你们别闹了,看你们都穿帮了,故事都编不下去了。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刘生过来把我从炕上提了下来,用麻绳把我捆了。几个人把我推出了门,我看见村外边一群人围着一个东西,确切的说是一个死人,围着一个死人。死人就是红姑,我感觉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