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大陆上几个世纪以来第一场大型人魔对战在北炼堂降下帷幕。是役,北炼堂伤亡逾千,长老会最后也没有给出准确的伤亡数字。但是这样大型的实验基地被毁于一旦,想要重建起一个相同规模的基地,在想要继续完成那些被打断的实验,恐怕要等到五年以后了吧。
相比之下,虽然魔族的精锐部队在这次袭击之中损失了四分之三的人手,但是大部分将领都得以生还,损失相较还是要少很多。
虽然神兵轩辕赶到了现场救援,但是最后也不能挽回已被破坏的损失。虽然实验设备,仪器基本上没有受到损害,但是一千多名资深研究员的损失,足以让他们汗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魔族行动的主要目标——魔女鸢尾被安全的转移。
……
“老板。”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魔女鸢尾已带到。”
这是一个百余平米的办公室,两面是完全透亮的落地大窗。从中可以俯瞰C市的全貌。这个办公室,就处在C市最高的写字楼顶层。阳光毫无阻隔的穿过窗户,洒在猩红色的地摊上和黑色的巨型办公桌上。
办公桌的一面,一个中年发福,头顶微秃的男人正坐在椅上,望向窗外,脚下,两条大江在楼宇间穿梭,最后在北方汇成一道,巨蛇一般向东蜿蜒而去。当年,就是因为欣赏这个景致才将自己的驻所选定在这个地方,于是才有了这栋C市最高的建筑。
男人向身后打出一个手势。在他身旁侍立的秘书装扮的女子深深点头,然后踱到门口为来者拉开房门。短裙套装紧紧的过着她的身躯,凸显出玲珑有致的线条来。
“云姐。”门口的来人是一名年轻男子,带着一名年轻女孩,向开门的女秘书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进去吧,长老在等着。”被称为云姐的女子笑了笑,让出一条道路。
年轻男子知道云姐已经检查完了自己的身体,于是拉着他身旁的女孩走进了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上。
“理查德?马修。”坐在窗前的男子并没有回过身来,但是准确的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马修站到了办公桌的另一边,深深的一鞠躬。
“长老。您要的人,我给您带到了。”马修说话的时候也不曾抬起头。
“好。”男子转过身子,面向马修,但是马修却不敢丝毫抬头。对于这个轩辕的军团长,能让他如此卑躬相对的,也只有七个大长老了。而此刻他面对的,就是七人长老团中的定光长老。
“还有另外一个人。”长老问道,声音和蔼悦耳。
“他在厅外守候。因为据我观察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所以不敢让他面见长老。”马修答道。
“无妨。让他进来。”定光长老的后半句话却是说向站在一旁的云姐。后者微笑点头,走向厅外。
“现在,马修你把这次的事情从头说一遍。”
……
站在这个中年秃子的面前,格莱沙的感觉无比的烦闷,好像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这种感觉从走进这间办公室就开始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个秃子就是魔巫的最高首脑之一——七人长老团之中的定光长老。所以给他再来个胆子,格莱沙也不敢造次。眼见马修还在一丝不苟的叙述这次战斗的经过,格莱沙只有偷眼去看办公室的环境和各种摆设,最后目光停留在云姐身上。
似乎,这个人在哪里见过?……现在一出现这样的念头,格莱沙便知道,这个女子一定又是剑魔的旧相识。这些活在魔偶里的人是绝不能以外貌来判别年纪的。据说至今仍有中世纪的传奇巫师存活,不过那些也算是用来给魔巫儿童启蒙的传说……
“听得不耐烦了吧。小朋友?”突然定光长老和蔼的声音把格莱沙从神游中拉回到现实,也吓了格莱沙一跳。
“这些事情你也是亲身经历,想必要比马修的第二手资料直观。不如由你来给我说说。”定光长老看上去只是个富商,但是语言中自有一种魅力和威严。
“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负责把魔女押解出来。所以后面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还是马修先生的报告比较详尽。”格莱沙忙说。马修也老实不客气的点点头。
定光点点头,不置可否:“那么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和你对战的魔神将名叫巴伦坚,是魔族灰影当代出类拔萃的人物,在多次交锋中战绩突出。连我这样不问世事的老头都有听闻。他是如何败在你的手里?”
“第二。你并不是出生在一个魔巫家庭,是谁带你进入魔炼堂,又是谁给了你这样一个绝顶出色的魔偶?”
“第三。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这个女孩和她要求的事?”
格莱沙愕然抬头,定光的两道目光就像利刃一样,直**他的内心里。
……
鹰岭镇已经不复存在。地下的北炼堂也不再是北炼堂。
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将北炼堂一地的尸首和血水清刷干净。但是那血腥的味道却无法被抹去。偌大的地下基地里现在杳无人烟。竹篙男等劫后余生的几个人,除了格莱沙受到长老会的召唤与轩辕的一同走了,现在都聚到鹰岭之上的福伯的小楼。
看来福伯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也许是觉得在魔族的侵略面前还在自己人之间欺来骗去实在不地道,也不再装成下人身份,完全以主人自居。现在他是几个残兵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
但是这几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像是对于外面的事情感兴趣了。每次见到福伯,竹篙男都要抓住问一边哥哥的伤势,但是每次都是不痛不痒的回答。
养伤期间,苏丹和竹篙男把田守义父子的遗体运回了田家沟,没有参加葬礼。两个人几乎是飞也似的逃回来,他们实在没有办法面对田家沟一张张熟悉的脸。
“为什么活下来的会是我不是他们?”也许不只是苏丹一个人在想着这个问题。但是,日渐憔悴的她还有另一个担忧,格莱沙的下落。六一只是简短地说他和鸢尾一起去了长老会,但是这个大孩子却一直没有说点别的。
苏丹的心里很慌,也许是由于在北炼堂目睹的浩劫,见到了太多的血淋淋的场面,但更多的是为格莱沙担心。在她心里似乎有种预感,好像格莱沙这一去便很难再回来。
而苏丹只能在这里守着,而没有回到她唯一的叔叔苏强身边。
这样过来一周,她果然等来了格莱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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