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被封住了嘴,绑到严严实实的挂在天花板的正中央,顺着绳子缓缓的降下来,悬在大厅空中。在他的正下方,就是玻璃圆筒的前面是一个3米大的巨碗。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虽是无色透明但是却像岩浆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泡,翻腾不已。
六一挣扎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插在铁棍上烧烤的鸭子。但是格莱沙笑不出来。
“擅闯禁地者,杀无赦!”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愤怒的高喊。透过声音仿佛可以看到一张因为愤怒而狰狞变形的脸扭曲着,在咆哮。
“咱们跑。”林清紧紧的抓住了格莱沙的手,完全不似平常镇定的样子。女人啊……
“跑?往哪里跑?”格莱沙反倒是上前一步,“何况六一怎么办?”
说话间,六一似乎又在空中下降了一点,离身下的巨碗又近了一些。一看到六一痛苦挣扎的样子,就知道下面的液体绝对不只是洗澡水那么简单。
“啪”的脆响声,却发自房间的各个角落。
刚才还僵直着站在玻璃橱中的人体标本突然一时间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齐活了起来!四围的玻璃橱齐声碎掉,橱中液体流了满地。
剑魔的记忆隐隐的告诉格莱沙,这个问题很严重!所以格莱沙在林清之前一拍做出了反应,拉着林清的手窜向一旁。
轰的一声响,刚才两人站的地方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刚在还站在两人面前玻璃橱里的**女人蹲在坑的中央,长发遮住了她的面部,但是她身上的皮肤下暴涨的血管和青筋告诉格莱沙,这个标本在诈尸!
不只是这一个女人。在一周的玻璃橱集体破碎之后,数十个男女的人体朝向两个入侵者猛扑过来!
林清终是女人,在这样恐怖的场景面前早变了脸色,任由格莱沙把她拽来拽去。在格莱沙奋力的闪躲之下,十几个赤身裸体的“人”在大厅中此起彼落,却始终离着两人差上分毫。比起这些标本人凶狠的扑击,更让格莱沙受不了的是标本人扑过来时带来的风里还残留着刺鼻的气味,分明是属于玻璃橱里保存身体所用!
每次与一个标本人擦身而过,他带起的风都足以让格莱沙反胃半天。然而现在可是性命相关,哪有时间来计较这个。眼看随着绳子慢慢的放松,蚕茧一样的六一离下面的大腕越来越近,格莱沙也不禁毛躁起来。
不过,更沉不住气的,却是对方的领袖。眼见众标本人的攻击无效,电音喇叭里又传出一声怒吼。
快若流星,疾若奔雷,只是感觉到脑后的空气异常的波动和压力便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
格莱沙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手中的林清奋力推向房间另一个方向,自己也向着相反的方向侧飘。
一柄长枪飞过两人刚才的位置,枪的另一头,握在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研究所老者——福伯手中。
福伯发起火来,竟然如此野蛮,实在让格莱沙始料不及。
但是战斗是无理可讲的。格莱沙略一分神,福伯的枪尖却又指到了格莱沙的胸口。
在白日里,格莱沙领教过福伯的见面枪,也领教过福伯的争强好胜。但那时,格莱沙瞬间空手抓住福伯的一枪,并没有使出全力,所以对福伯的话一笑了之。然后现在,格莱沙才惊恐的发现,面前这个福伯在日里更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水准。
格莱沙的速度在他遇到的魔巫中自信算是最快之一,即使是强者邢风,单凭速度追上现在的格莱沙也绝非易事。但是面前的这个老者,对上格莱沙的速度,竟然丝毫也不落下风。手中一柄长枪爆出一朵朵枪花,直在格莱沙的面门前打转,格莱沙使出全力才堪堪可以避开。而在格莱沙身后,还有带着一股腥风扑来的活人体标本!
福伯的枪虽是难防,但是更让人心惊的是带着狰狞面容扑来的赤身标本。他们的关节在剧烈的活动下发出咯咯的响声。周身的液体在空中飞溅,晃动的肢体,苍白的皮肤,组成一幅诡异恐怖的画面!
背上瞬间留下了火辣辣的几道血口!纵有再快的速度,在人体横飞的密集空间里,格莱沙也无法完全躲避,危机时刻,却总有本能的力量让他躲过要害。但是眼前一片眼花缭乱,身边只剩下重重幻影!
“快救六一!”这时侯,林清的喊声又响起来。
在人缝中偷瞄一眼,只见林清也被一群标本围在当中,只能来回躲避,无从还手。天知道这些个标本的身体是什么成分。而捆在半空的六一,离着下面沸腾的液体,仅有一米多的距离了!
无暇多想,拼的肩上挨上一抓,格莱沙奋力踢出一个标本人,借力身体横向另一侧的墙壁飞去。福伯一声大吼,紧随其后,枪尖直指格莱沙的后背。
墙上也并不是光滑平整。适才进门的时候,格莱沙已经注意到这侧离墙半米处的半空,横着一根碗口来粗的铁管。眼见格莱沙身体平飞,撞到墙上的瞬间,格莱沙堪堪右手向上勾住了上面的铁管,向前平飞的身体蜷成一团。在右手向心力的作用下,格莱沙的身体在铁管和墙面之间半米的空间内划出一个半圆,直直向上飞去。
而格莱沙的左手魔术般向后伸出,正好握住身后袭来的矛尖,顺势轻轻往上一带。福伯的长枪足有两米长,竟然就划上墙壁,正好卡在墙管之间!
脱离了长枪的攻击范围,格莱沙再无阻碍,一撑墙壁,身体如炮弹一般直飞向房间中央的六一。
巨大的冲力带着格莱沙和六一两人直向空中悠起,但是绑在六一身上的绳子却始终不断。两人像一个钟摆一样,直扬到天花板上,然后又荡下来。
可是格莱沙的身上却没有可以割断绳索的锐器!
再次回到原本的高度时,格莱沙面前的是福伯势如龙腾般的一枪。枪还未到,气势已来,排山倒海一样的气浪压得人眼前一片黑暗。这时眼睛已经不再可靠,格莱沙索性闭上双眼,脑中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黑暗。
而在黑暗的正中,正是微弱的一个光点,在眼前迅速的放大,正是那流星般袭来的枪尖。在光点及体的一刹那,几乎是赌博式的躲避,格莱沙猛地向后一仰头。
脖子一片冰凉!
长枪擦着格莱沙的喉结掠过。
然后,福伯和格莱沙六一重重的撞在一起。
但这时,格莱沙感受最清晰的,却是脖子上异样的感觉!不是因为擦伤的疼痛。而是,在剧烈的撕扯力下,一直系在格莱沙脖子上那根线断裂了。
那根线上,串着老赵头给格莱沙最后的礼物——打开储存自己魔偶房间的钥匙!
低头看,那钥匙带着一根断线,反射着微光,从重重人缝中落下去,一直落到了下方,那沸腾的奇特液体之中!
……
《魔偶》写到这里,罐头进入了一个低潮期,坐在电脑前面久久打不出字来。但是在书评区看到看书朋友们的支持,感激又汗颜。不论如何我会继续下去的,请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