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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狗一进屋子里面,刚刚坐下来,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往桌子上放了上去,二妞眼镜直勾盯着面前的钱袋,花狗全部倒出来,花雪仔细数了数,足足有四十块大洋!三个人兴高采烈讨论给家里添置什么东西,二妞问了句,你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地?我是跟着一个小丫头一起赚的,反正不是来路不明的钱,花灵问道那小丫头呢?花狗一下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这死脑子怎么把她给忘了!于是,他赶紧起身出门,找林小言这个财神爷,出了院子门口,他四处张望着,正准备去找她,林小言”冷冷的说了一句,现在你把我记起来了?花狗回头看见她蹲在墙角边,他上前扶她起来,你怎么不进去呀!

林小言”白了一眼,不是你让我在这等着吗?说是怕你老婆误会,准备先解释一下,然后在带我进去。怎么着?现在反过来怪我,我到现在还没吃饭,饿了一天一夜了,只是喝了几口水,你赶紧的带我去吃饭。花狗”一听这话,自知理亏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拉着她的小手就进去了。

花雪在厨房忙活着,二妞坐在长木凳上面,林小言”进去屋子里以后,看见长木凳上地女人,有一点腼腆和害羞,眼前这个女人,在她眼里面非常温柔,女人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肚子臃肿,一看就是身怀六甲,黑色的长发,白白的皮肤,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她想不到花狗这个相貌不俊的男人,既然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她害羞的跟面前这个女人,打了一声招呼,于是走到一边的小木凳上坐下来。她规规矩矩”坐在木凳上,仔细打量着四周,小声嘀咕着,这房子也太破了,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怎么住人!茅草搭建起来的屋子,又臭又脏,屋子里就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关键是客厅摆着一张床,就没有其他东西,她心里在想,怪不得花狗会去干坏事,简直就是生活所迫!她主动和二妞搭话。姐姐”你们这里就没有房间了吗?晚上睡觉你们睡哪?

二妞不好意思地告诉她,我们这里就只有一张床,院子里面也可以睡觉的,不过我们都有不同的休息时间。我现在因为怀着孕,所以晚上一般是我睡觉,花狗在地上铺个席子就可以睡,花雪晚上出去干活,白天是花雪的休息时间,我和花狗就会出门溜达一天,让花雪好好睡觉,最近因为我快生了,所以花雪也没出去工作,就白天去卖卖糖葫芦,花狗码头搬货的活丢了,于是,他就跑去干叫人挖坟头的勾当。丫头”我们不是坏人,他干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你是哪家孩子?今天天色有一点晚,明天我让他送你回家,别害怕!林小言”眨了眨眼瞅着她,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此时的她已经饥肠辘辘,咽了咽口水,问二妞有没有吃的,二妞起身拿个玉米面做的馍,递给林小言吃,接过馍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个馍是她后面回忆里,吃过最好的饭菜!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上它。

刚刚吃完馍馍,花雪就把饭菜端出来,一个大碗里面装着稀饭,一盘青菜,一盘腌制好的萝卜,再加上馍馍,这就是今天他们几个人的中午饭。花雪一边端饭菜到桌子上,又让花狗去拿碗筷,二妞叫林小言上桌吃饭,你饿坏了吧,赶紧去洗手过来吃饭,林小言把手洗干净以后,就坐在桌子上等着开饭,花狗先帮大家盛了一碗稀饭,再一个人分了一块馍,最后还剩下两块她又分给林小言,给了自己老婆一个,然后自己没有吃馍,喝了一碗粥,连菜都舍不得吃,就说自己已经吃饱,还跟花雪说,哥不是不给你馍馍,是因为……他刚刚准备解释清楚,被花雪轻声制止住,行了哥我知道了!你不也没有吃吗?再说这不是还有青菜,我懂得,咱家条件就这样,对了哥!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她回去,这不是你拐卖来的小孩吗?你打算一直留着她,咱家这地方也不够睡呀!还有院子那些围栏,都需要修一下,吃完饭你去山上砍柴,最近我听说有一户有钱人家,家里需要办喜宴,在附近收购许多柴火,1毛钱一捆,等一下你吃完饭就去山上砍柴,砍够你就给他家送去,房租拖欠好几个月,你给我几块大洋,吃完饭还要去交租,幸亏这老板是好人,看咱家这条件,愿意给时间我们,不然咱们早就被赶出去。花雪一边吃饭,一边交代着家里的事情,花狗连连答应,林小言”在旁边吃饭,竖着耳朵听这些事,心里五味杂粮!这些饭菜如果是平常,她根本碰都不碰,但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她太饿了!尤其是听到送自己走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走不想走。

在那个家里面她感觉不到关爱,父亲常年在外打仗,家里的奶奶根本不管她,只是嘴上功夫!一天到晚在外面打麻将,而红芳阿姨”对她就更加假,根本就没当她是一家人。而这一次她终于找到机会,躲起来!因为她不喜欢回家,每一天,她都感觉特别的孤独,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一样,每天除了上学放学,其他的就没有了!生活一成不变,但这两天的经历,她真的觉得太刺激了,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对一个孩子,未知的一切都是新奇,她完全没有感到害怕,反而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不再是林家大小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限制,这对于她来说是那么的放松,这家人虽然穷,但是,她感受到了人情味,是那么的开心跟快乐。所以她必须跟花狗说清楚,让她不要这么快送自己回去。吃完饭以后,二妞看林小言”身上衣服脏的很,便去拿自己的衣服给她改小了一圈。准备帮她做一身衣服,花狗在院子里找了一把砍柴刀,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林小言把他叫到一边,跟他说自己不愿意这么早回家,花狗一听皱了皱眉,你不回去你在这里干嘛?难不成你想白吃白喝,林小言瞪了他一眼,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大洋,全部给了花狗,足足有二十多块,花狗一看这么多钱,就用手指着她,你这小丫头,今天早上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害老子躺到那里装病,你这小屁孩心眼还真诶,怎么滴?早让拿出来不就完事了吗?刚才路过那包子铺,把我给馋地。

林小言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好意思说我!你躺在那里,多轻松呀!不像我在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知不知道我这十年来的眼泪,可都没有今天哭的多,你好意思吗?那四十块大洋可是我挣的呢,全部被你拿完了不说,才分给我多少钱,一点都不大方,就这说话的口气活像一个小大人。刚刚我又给你二十多块,这些加起来足够你娶一个老婆!就这你还嫌少呀?说完这些话她双手叉腰,仰头向上看着花狗,一副气势不能输的样子,花狗被这话逗笑,摆了摆手,好的,大小姐”您就放心在这住下,什么时候玩够了,您在吩咐我送您回家,你看这样行了吧。我要去附近山上砍柴,就先不跟你多说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他就扛着柴刀出去了,花雪正准备去交租房东就来了,只见一个身穿旗袍凤姿卓越地半老徐娘。她别着当下最流行的发饰,挎着包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在外敲门。我说家里面有没有人呐?在外面敲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别给我装不在家,你们家的烟气口都冒出烟来,一看就是刚刚吃完饭,快点给我开门!花雪正忙活着呢,二妞在屋缝衣裳,听见有人在敲门,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去开门,林小言在那一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打开门,房东差点摔跤了,她一看见二妞就直接让她交租。

我说你们家房租到底什么时候交?就因为我男人跟你们是一个地方的,所以他就总是容忍你们拖欠,别的地方都陆续每个月按时交,就你们就像蜗牛一样,催一点给一点,我男人好说话,我可不好说话,打开门就是做生意,我又不是慈善家,凭什么让你在这白住,再不教租你就滚出去!房东张牙舞爪”地,就差没一口吃了二妞,二妞连忙道歉,把花雪喊了出来,滑雪在里面忙活着糖葫芦,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也出来了。她一出门口就听见,房东大声辱骂着,赶紧冲了上去,从袋子里面把钱拿出来递给房东。给!二十一块不多不少,房东数完手上的钱, 抬头看了一眼她说,一共是三十快大洋,这院子加房子,每个月是七块,你们拖欠了三个月,但是,还要算上利息!所以你们还要再给我十块,听清楚了没有!不想给就直接搬出去,我这院子和屋子,从新租出去怎么着也能十块一个月,花雪看了眼她嫂子地肚子,知道不能跟她硬碰硬,只能又交了十块出去。林小言”见此情景,走上去直接骂房东,你这破地方还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呢?就这破地方给我都不要,不行,不能给她,摆明了就在勒索。房东直接上手扯住林小言耳朵,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一看就是没家教!我来帮你爹妈好好教下你,使劲的扭林小言耳朵,林小言疼的嗷嗷叫,直接骂她死八婆,这句话还是她经常听奶奶骂红芳阿姨,慢慢久而久之也学会,花雪也上去帮忙,几个人在那直接打起来,没想到误伤二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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