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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之冬/第三章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昌人,我始终想写一篇文章,要有昌之冬的特点。于是我想了些时候,写了这篇文章,先提了这样几个字:

南昌雪并不多,只有在特殊时下一二场。但不下雪时,天到了冷时会结冰,可见昌之冬冷而不冷,下雪时有儿童玩雪,可爱活泼矣。

我想念昌之冬。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昌之冬这一说法,“昌之东”,是我在感受到了后才有了具体的想法、见解的。

我应是记得昌之冬是有多短的,从哪天至哪天,从哪月至哪月,好像是相当短的,一下子就过去了。因为是隔一年才来那么一两月,来一两月就要隔一年,不是那么连绵不断,下起来始终没个完,所以让人珍惜。我觉得昌之冬气温不低,人在那始终感到很舒服。

对于一个冬天,最重要的应该是雪吧!在我的记忆中,南昌雪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昌之雪,是少但花白的。大地上的一切都覆了个层。是的,你没有听错。但也只是薄薄的一层,也只有一层。但雪,仍然显出过分的,近乎夸张的盛大,“如那白毯子般”。

我这文章,终归是写实的。我确实在南昌这儿,见过下的稀少,但还能这样改变“世界”的雪。但就是人家家里多的却是这样一些东西:一把或者几把扫帚,铲子,垃圾桶一一他们当雪来临时,不是开开心心地先去玩雪,而是拿着把扫帚或者铲子,去下面把雪扫了,再将他们倒到桶子里。而南昌本就处于温带,少雪,好不容易来一场,竟还被人如此对待。但细细想来,也无怪会如此。似乎大人和小孩对雪所含的情感始终是不一样的:大人许会讨厌雪,他们认为雪碍了它们的路,他们“咒骂”雪,希望雪消失。但从没想过,雪也是有他温柔,美丽,可爱的一面的;但小孩子则不一样了,他们对于雪的情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们喜爱雪,他们盼望着雪快点下来,他们珍惜每一刻能有雪的时间。他们堆雪人,打雪仗,他们觉得雪是好的。而其实也正是有这些喜爱雪的小孩子们,昌之冬才会变得如此有意义,如此的,让人怀念。

南昌冰蛮多,下雪时甚至不下雪,在街上走走,随时可以看见各种冰。最多的是附在物体上的冰,我称之为“俗冰”,而之所以这么命名,也是因为他在昌之冬随处可见。那种冰全身透明花白的,冰冰凉凉,还奇形怪状,可好玩了!冰结起来的时候,家家都忙着除冰,就那小孩子也会去。可小孩子们可是另有目的,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小坏心思”。他们也许会跑得街上,掰一块冰下来,将它化在手上,跟着去,装个样子……玩冰必须要“全副武装”:带好手套,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其他(如帽子)穿戴也可以,不穿戴也行。否则会被冰所“伤”。而那种好看的有形状的冰,比那“俗冰”略微难找,吾称之其为“形冰”。这种冰也可拿去与人炫耀自己那运气,格调自然比之前的冰高点。冰中之王,自然是那仿佛修行千年、已然成“精”的冰。好看至极,无可方比。吾在这称之为“精冰”,如果是那有人之神态的,(虽然我还没有见过)还可以称为“神精冰”。精冰是名贵的冰,但并不是真的难以看到得惊人,自己做个模型往里注水后凝固,方可得到,而且自己也是见过一次的,像鸡腿一般大小、形状。结果自然也显而易见一一化了!但这种东西在南昌冷时并不难得,有一个笑话:有人从放学路上回家,在路上看到管子上有那种精冰,他跑过去赶紧把它掰下了来,紧走两步,还能赶上接他的大人。没错,这也就是童年时的我了!但是笑话用意在说明人在冬天时走路速度之慢,但也说明精冰随处可见。记得有一种冰,中玩不中看。我在这里称之为“玩冰”,乍一看那样子,真叫人怀疑,这东西也能碰?!有点像一堆东西堆在一块的那样。里头还有许多杂物,如沙子样的冰碴子。可是把它一摔,看着便让你目瞪口呆,这样子也能摔的这么美?!还有种冰,中看不中玩,我在这里叫做“看冰”,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如蝇,大如你的文具盒,各式各样,但一掰就断,一化成冰,没甚么用。

冬天的期待,是火。曾记得有一次,奶奶在那家(老房子)里弄了团火,众人围在一起,温暖极了!(但现在也没用过了,国家亦不允许)火苗乱窜着,有外至内,温暖你的身,温暖你的心。那堆火终于使这苍之冬暖和了!那团火很大,有个人蹲下来那么高,颜色由黄至红,叫做明火。我见过煤气灶上的火,打火机的火,似乎都比不上那老房子中的,在锅里生的那团子明火。(记得在结束后,地上还出现了一个黑印了)

冬天的人,则是小孩子。方言好像是崽里子,似乎娃娃也行。小孩子即没满18岁的小娃娃,中国人把小孩子叫做“祖国未来的花朵”,但作业始终让我感受到了能采一朵是一朵。可能是因为我们将承担起祖国未来吧;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是父母之儿女,而父母又将希望寄于我们。但其实和大人并没有什么名义上的关系:大人是大人,是一个集体,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希望小孩能好点,于是“逼”其读书;但小孩终是小孩,是另一个群体,有自己的骨气,自己的倔劲。他们追求快乐,他们认为不应该做一个单纯的书呆子,他们觉得“你长大后就会明白”是那无稽之谈!但许是因为小孩儿终将长大,会明白那所谓“道理”吧!我在老房子所见之小孩多为1m3左右而当时自己也不高。有时亦见过几个小孩子做着“幼稚”的游戏,说着“幼稚”的话,幻想着“幼稚”的未来。这些小孩子的天真,亦让我想起曾经身为小孩子的自己。不是怀人,不是思乡。(终是他的口气,继续写道)

雪,有时是会引起一点淡淡的乡愁的。我希望看到雪,是因为他们可以抚摸吾心,给我以精神上,肉体上的些许满足,让我忆起曾经。唉,想当年我也是个小孩儿。在南昌,在老房子那冬天,难得下了一场雪。那时我应该是记事了。我也记得屋子里是暖暖的,外头是冷冷的。我亦曾记得我和姐姐她们在窗户那屋檐上堆过一个小雪人,我还曾记得我一个人在白色中熬游过。见过世界之花白,直到今天,我还忘不了那时的情,仿了首诗:

白花之内少行人,

屋檐上头有雪人。

火烧一遍人成暖,

冰中之外雪深沉。

我想念南昌的雪!

2022年1月2日,于家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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