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山庄,蓝辛大清早就去帮穆玄打扫小屋,三年来,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蓝辛都去小屋打扫,保持每天都干净整洁。
作为母亲,总盼望着儿子突然归来,上次穆雁结婚,还来不及告别便匆匆别离,时至今日又过了快一年的时光了。
她轻轻地擦拭着屋内的一桌一椅,抬头看到床头那幅画,上次儿子回来将这副画又重新挂了起来,临走都来不及带走,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走得这么匆忙。
每天都站在屋内看一会儿,然后将所有的物品都重新整理一番,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出门去了。
中午时分,西岚和小月突然到访穆氏山庄,蓝辛一家顿时热闹起来。虽然没见穆玄归来,但是青龙门弟子到来,总能给一家人带来穆玄的消息。
西岚和小月两人前后都到过穆氏山庄,所以一家人都认识她们两人。蓝辛亲切地拉着西岚和小月迫不及待地问道:“玄儿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西岚和小月对视一眼,知道穆玄并没有带着孟幽伟回穆氏山庄,心中顿时有些气馁,但面上却平和地开口说道:“小玄没事,他勤于练功,终日不曾怠慢。逢至年关了,师傅吩咐我们下山,给各位师弟师妹家中报个平安。小玄前不久,被师傅师娘委派到外地去办事了,估计要过久才可能返回。”
然后二人交给蓝辛两份礼物,说道:“伯母,这是小玄前不久下山买的,托我们给你们带来,算是他的一份心意。他说今年过年不能回家和你们团聚,心中不安,只能以此表达对你和穆伯伯的慰问了。”
穆义在一边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家中方一日,外面已千年。我这傻孩子知道关心父母了,还给我们带了礼物。”穆盖哈哈大笑说道:“不愧是我孙子,不回来就不会来吧,年轻人,多些锻炼总是好的!”
小月上次在穆家冒然出手,迷倒了穆家一家老小,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借此机会对着穆家老小言道:“穆伯母、穆伯父,爷爷奶奶,上次小月和紫灵多有冒犯,还请你们饶恕我的无理!”
蓝辛一家其实并不清楚上次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迷倒之前看到小丫头有些异常,后面具体怎么回事就全然不知了。现在看着两个水灵的姑娘从青龙山专门到访,小月又这么诚心地道歉,反倒和蔼地宽慰起小月来,蓝辛言道:“你不用介怀了,我们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说到底我们还得感谢你们对玄儿的照顾呢!”
穆萍在一旁呆呆看着小月,似乎想起点什么,一直努力回忆,最后突然她大声说道:“小月,是那个小月,我记起来了。”她这么冒失的一句,吓了一屋子的人。
蓝辛佯怒道:“傻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咋咋呼呼的干什么。”穆萍激动地说道:“母亲,我想起来了,这个小月姑娘早就来过我们家了,你们都忘记了吗?就在穆氏山庄发大水,小玄出世不久之后。”
穆萍这么一说,大家都细细地看了小月一番,小月好像也想起什么来,于是说道:“我好像也记起来了,难怪我上次一进村子,就感觉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年确实是我和爷爷来过,只是时间太久,有些忘记了。”
穆义他们一家这才想起,原来这个小月姑娘正是十多年前和那个神秘的老人一起来送话的丫头,这一转眼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大家又是一番寒暄与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又是何等的机缘与巧合?小月爷爷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洞悉人世之间的玄机?这不禁再一次引起众人的好奇。
蓝辛带着小月和西岚二人去了穆玄的小屋,看了当年小月和她爷爷赠送的字画,和二人说了许多穆玄幼年的故事,这样一说便又过了数个时辰。
穆义一家决意邀请西岚和小月在家住上一宿,西岚看到天色已晚,加上小月身子虚弱,而且内心想到留在穆氏山庄等到穆玄的概率总是比回青龙门要大得多,于是也就答应了。
蓝辛安排二人晚上住在穆玄小屋之内,二人心中虽然感觉怪异,但是也没有拒绝,反而感到有些莫名的亲切。白天看到屋内一切干净清爽,并无什么不妥,而且客随主便,又怎好拂逆别人的好意?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大师姐西岚问小月:“当年你爷爷好像洞识天机,和你一同前来送画,看来小玄确实注定不会平凡。对了,这么多年了,都不曾听你说起你爷爷的事情,他去哪儿了?”
小月说道:“我也不清楚,自从把我送上青龙山之后,爷爷就四处仙游去了,我也从未碰过他面。很多时候,我都很想念我爷爷。”
小月问西岚:“你说小玄子他们究竟去哪儿了?我们要去哪儿找他啊?”西岚说道:“我也不清楚,其实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就这么离开五龙门了。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势,我也不知道,小玄子是回去好还是不回去好,倘若不回去,师父师娘必定为此耿耿于怀,青龙门赤笛一事必定成为难以挽回的缺憾;倘若回去,师傅师娘又如何向其他四派掌门交代,穆玄受到一番严惩是少不了的。”
小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小玄子回去,处罚肯定是少不了的,但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必定不是他的过错,到时候,我们再向师傅师娘求求情,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西岚躺在床上,嘴角一笑,心想小月这丫头想的倒是简单,嘴上却突然问道:“小月,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傻小子了?”
小月想不到这一向冷若冰霜的大师姐,此情此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言不由衷地说道:“大师姐,这个时候你还开我玩笑,那你和大师兄呢,我可一直等着喝你喜酒呢?”
西岚突然脸色一红,嗔怒道:“你个小丫头,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没大没小的!”小月咯咯一笑,二人说着说着慢慢睡去。
小月和穆玄手牵着手,在一个平静的小湖岸边悠闲地散着步,凉风习习,宁静惬意,风景如此秀丽,内心如此静好。
突然,碧空万里突然电闪雷鸣,几道闪电刺破苍穹,滚滚乌云从四面聚拢而来,大雨倾盆而至。
穆玄忽然挣脱小月的手,双手抱头大叫,之后五官变形,最后变成一条赤色的蛟龙飞上九天。小月惊恐万分,突然感到自己也头痛欲裂,最后蜕变全身成为一条青色小龙,飞上九霄,和赤色蛟龙遨游在苍茫天际之中。
云层万里,在万道闪电之间任意穿梭,赤龙和青龙相知相伴,于天地之间肆意游走,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睡梦之中的小月如同魔怔了一般,不断苦苦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西岚不断的摇晃着她,口中直叫:“小月,快醒醒,快醒醒。”小月睁开眼,扑在西岚怀中放声哭了。
小月对着西岚说道:“师姐,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长着角和尾巴的怪物,我梦见我变成了妖怪。”西岚安慰她说道:“别怕别怕,师姐在你旁边呢,只是做梦罢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月冷静下来,发现泪水和汗水把师姐的手臂都湿透了,尴尬的笑笑。西岚起身点燃烛台,烛光照在床头字画之上,二人盯着画中字画许久,画卷之上两条蛟龙熠熠生辉。
小月隐隐感觉这个梦幻透着自己无法参透的玄机,内心便更加担心却穆玄来,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第二日一早,小月和西岚告别穆氏山庄,踏上了回青龙山的归途,二人决定先回青龙山,向师傅禀明穆氏山庄没有穆玄的踪迹,然后再作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