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回到房间之后,发现房间早也多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心中顿时一阵温暖,知道一定是大师姐替自己安排的。不及坐下休息片刻,早课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表弟闯进房门,叫上他二人一同朝着早课的地方前去。孟幽伟看到二哥如此狼狈,心中好奇,问道:“大师哥大师姐怎么教的你们,怎么这么狠?”穆玄笑了笑,说道:“再苦也无所谓,只要能学到功夫就行!”
孟幽伟拉着穆玄的衣服说道:“二哥,你给我说说吧,都教了些什么,你抽空也教教我才行!”穆玄一边走着一边对他说道:“大师兄就让我背了五龙真经的口诀,大师姐让我砍了一早上的竹子,就成这样了!”孟幽伟不乐意地说道:“啊,就背口诀和砍竹子,多没意思啊!”穆玄笑了笑,不再说话。
到了早课的地方,发现人数不多,就二十多个人,穆玄觉得奇怪,小月竟然也没来。在穆玄的心目中,早课应该是所有青龙门弟子,聚在一起,一同修炼学习的景象,而此刻发现,二十多人聚在这不算很大的偏僻地方,气氛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热闹。带领他们做早课的是一个名叫桂永川的师兄,身材矮小肥胖,年纪不大却留有两撇小胡子,一对眼珠不停地转动。孟幽伟首先给他介绍穆玄道:“桂师兄,这个是新入门的师弟穆玄,也就是赤笛的主人。”
穆玄首先向他问好,桂永川打量了一下穆玄,然后说道:“原来是穆玄啊,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还没入门就夺了本门至宝,还真是有本事!”桂永川第一句说出来,就让人感觉阴阳怪气,没有半点客气的味道,让人心里极不舒服。穆玄连忙说道:“师兄过奖了,师弟我什么都不会,误打误撞罢了。对了,小月师姐怎么不见人呢?”
桂永川立马满脸不悦地骂道:“你什么都不会都能得到本门的赤笛,言下之意就是我们这些常年修炼之人毫无是处了是不是?岳小月早已经修炼到了青龙真经的第三层,怎么会到我们这个级别的地方来,你头一天来就想借被人的威风来压我,对师兄不尊,我得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
孟幽伟立马插嘴说道:“桂师兄,穆师兄不是这个意思,你错怪他了……”桂永川又瞪着孟幽伟说道:“你少管闲事,是不是你也要犯上忤逆?”孟幽伟不敢再说话,只好闭嘴站在一旁。穆玄插嘴说道:“桂师兄,我没有不尊重你,我确实不知道小月师傅不用来这里,只是向你请教一下罢了。”
桂永川抬腿一脚,将穆玄踢倒在地,然后踩在他缠着棉布的手上,口中说道:“请教,那我现在就好好领教一下穆师弟的高明招数了!”穆玄双手被踩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桂永川得意地哈哈大笑,然后对着众人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青龙门的得意弟子,赤笛的主人,多么神奇的人物,现在还不是被踩在我的脚下!”
穆玄趴在地上,看着众人哈哈大笑,而腰间那支赤笛偏偏就在此刻非常碍眼地出现在众人眼中,桂永川怒火更甚,随即一脚踢在穆玄腰上,把他整个身子踢飞数丈之远。穆玄咬紧牙关,捏紧拳头,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让他们撒气,让他们撒气,一定要忍住。
桂永川又说道:“今天的早课你就不用上了,到那边去挑水劈柴吧,省得在这里碍眼!”穆玄应了一声,然后落魄地从地上怕了起来,孤单地走到隔壁院中独自挑水劈柴。孟幽伟看这表哥受到如此的待遇,内心愤恨却不敢表现出来。
过了一会儿,墙外桂永川带着其他人,打着一套青龙真经中的初级拳法,穆玄内心非常渴望和他们一起学习,但是一大片菜园需要浇灌,一大堆柴还没劈完,只能忍住手上的疼痛,不停地挑水劈柴。实在禁不起墙外练拳喊声的诱惑,他便趴在围墙之上偷窥一下,之后又赶快去挑水。如此多次,早上的时间也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吃过饭后,孟幽伟私下对穆玄说:“二哥,我看他就是有意针对你的,要不我们瞅机会好好教训他一下?”穆玄说道:“表弟千万不要,我们初来乍到,惹些麻烦总是不好,他要我做些活就做些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孟幽伟看着他说道:“二哥你真能忍得下,我的个性却不行,谁要敢惹我,我就绝不让他好过!不然像你一样,总会被人看扁的!”穆玄说道:“忍就忍吧,看扁了就看扁了吧,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好好学艺,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孟幽伟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说了句:“二哥,你这样子,真是没救了!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此多日,穆玄早上在大师姐的督促下修炼,白天在桂永川那里打杂,晚上又在大师兄的督促下学习。日子过得异常艰辛,但内心总是很满足,至少早晚的时候,在大师兄和大师姐的严厉要求下学了很多东西,白天挑水劈柴,甚至替其他人洗衣服打扫房间,他也不太在意。
孟幽伟经常和穆玄在一起,看不惯二哥遭受如此的待遇,但是又不敢当着桂永川的面说什么,两人呆在房间的时候,孟幽伟经常发牢骚,为穆玄鸣不平,反倒是穆玄不太在意,时常在开导表弟。时间久了,两人对这也就不太提及了。表弟经常和穆玄探讨武功修炼上面的东西,成天追问穆玄学了些什么。偶尔两兄弟还比划一番,两个青年年纪相仿,在此又相互关照,心灵上都将对方当做一种寄托和归宿。
两人随意比划的时候,都是很开心地玩闹,没有丝毫争强斗狠的意思。偶尔手脚上面胡乱比划,时而抄起房间里面的任意物件随意攻防比划,甚至墙边扫地的扫帚,也经常成为两人打闹的工具。吃饭时候,两人在屋内都无所不谈,谈到兴起的时候,两人随手便用筷子比划,筷子经常被折断,孟幽伟实在不好意思再向掌管食宿的师兄讨要,两人便只能用山上的竹棍代替。
穆玄看着表弟逐渐忘记了家门灾祸,心中也为他高兴,穆玄时刻提醒他,有时间就回穆氏山庄祭拜父母灵位,以后一定要回南积村祖宅,为父母修坟筑墓,做到孟家儿子该做的事。孟幽伟点头应承,但他说他想先把武功学好,父母的大仇,一定要亲手报了他才甘心,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去做也不迟。
这是一段苦乐交融的日子,能够和小月一起跟随大师兄大师姐学艺,能够和表弟在一起随意玩闹,这毕竟还是挺满足的。虽然大多数弟子对他都不理不睬,但成日沉浸在辛劳之中的他,逐渐有些慵懒和麻木,对此也就不太在意了。
而孟幽伟看着他终日受人欺负,内心早已忍无可忍了,这个二哥这么懦弱,看来还得他出马为他讨回公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