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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赤笛出世

莫名少年莫名入,

百年赤笛候新主。

石破天惊冲天出,

五龙至宝入谁手?

小月最后对英子说道:“英子,你带这小子去客房休息吧!稍后给他送点吃的。”穆玄看了看英子,只见英子也是一身青色衣裙映衬着雪白的面容,脸上稚气未脱,目光不敢多停留,马上就转向其他地方去了。英子也发现了穆玄的尴尬,感觉穆玄和自己年纪相仿,但却这么腼腆害羞,于是盯着穆玄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会,然后花枝招展地一笑,牵着穆玄地手就往门后走,嘴里说道:“小兄弟,我带你去客房休息吧!”

这一下,更让穆玄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应对。身不由己地被英子连扯带拉地出了小月房门,小月在床上咯咯地笑个不停。当年小月被爷爷送来青龙门学艺,路上巧遇英子,入门后又住得最为接近,两个在青龙门年纪最小,甚是投缘,于是便一直以师姐妹相称。

英子把穆玄带到一个西面的厢房,安排他住下,之后给他送去了一些饮食,最后认真地对他说道:“你乖乖在此住着,千万不要乱跑,若是被其他弟子看到了你,少不了给你一顿狠揍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小月屋子去了。

穆玄感觉甚是荒唐和滑稽,这青龙山究竟是什么地方,还“青龙四淑”呢?两个小丫头有事没事就吓唬自己一下,心里想着,感觉也挺好笑,看来小月和英子真把自己当小孩子糊弄了。本以为这梦想中的青龙门是多么神圣的地方,此刻立身青龙山顶,感觉也不外如是,看来所为修真高人,也只是一个天真的梦想罢了。

折腾了一天后,饥饿劳累的穆玄吃光了英子送来的所有吃的,然后早早地躺下休息了。躺在床上,穆玄突然有些想家。这次出来,已经四五天了,青龙山上的一切,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下青龙山,前往姑妈家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以便早日回家和父母团聚。

脱下外套,将母亲让自己带在身上的字画掏了出来,在家的时候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幅画带在身上,一刻也不能离开,说是自己出世的时候一个高人所赠,可以保佑自己平平安安。穆玄不相信这些,但是不忍拂逆母亲的好意,于是就答应了。

此刻一人展开画卷,看着早已泛黄的宣纸之上,两条小龙屹然天地之间,一手小诗工整地落书于右上角:“误入平凡人世间,也非凡人也非仙。满村风雨皆是象,缔造人间一片天。”这幅画被母亲挂在自己的小屋之中,陪伴自己度过了十数载年华,此刻看来喜爱之情更甚。

看了许久,将画卷起放在胸口,吹灭烛火,不知不觉很快也就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间荒废的古屋,里面布满灰尘。穆玄慢慢往屋内走去,一直往里面走却不知为何要往里面走,感觉屋内越来越阴森恐怖。一片诡异的沉寂之中,突然飞出几只蝙蝠,掠过穆玄头顶向屋外飞去,翅膀怕打所过之处,散落了一些灰尘,穆玄吓得魂不附体。

可不知为何,穆玄却不知道往回走,一直走到屋子最里面,突然看到一块巨大的石碑之上布满青苔,石碑高高耸立,最上面插着一支赤色的竹笛。这竹笛和小月手中的并无两样,只是颜色有异罢了。定睛一看,似乎可以看得很清晰,那赤色的笛子周身,斑驳陆离地有些铜锈,可见这笛子有好多念头了。

“您终于来了,我的主人,我苦等你三百余年,您终于来了……”一个雄厚而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屋子内,穆玄惊异的问道:“你是谁,为何等我,等我做什么?”穆玄不停地追问,可屋子之内,只有自己的回声久久不散。

“哈哈哈哈,三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了,哈哈哈哈……”那声音再一次出现,满含岁月的沧桑与深深的幽怨,就如同一个百岁老人,发自内心地说出了许多悲怆的往事,穆玄挣扎着寻找声音的源头,可古屋之内,除了那布满青苔的巨大石碑和上面插着的赤色笛子,再无其他。

眼睛睁开之时,却突然发现屋内漆黑一片,浑身被汗水浸透,这又是一个诡异的梦。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穆玄思索许久,而梦幻非人力所能看破,穆玄再一次躺下,心中此刻只想着一件事,就是明天一早赶快离开这个怪异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天色微明,穆玄简单收拾之后,虚掩房门,想不辞而别。出门之后发现,青龙门的弟子已经陆陆续续地出来了。山上空气清新,人也异常精神。整座青龙山被早晨的雾气笼罩,飘荡的雾气,更让青龙门显得神秘莫测。

青龙门的弟子,皆是一身青衣,年长的弟子为数不多,多是二三十岁的男女青年。见到穆玄,大多都善意地打声招呼。穆玄只觉得,山上的这些人,起得比老家的人早多了。陌生的环境,让穆玄有了尽快逃离的念头。

来到广场之上,看到南面台阶尽头巍峨的古刹,古刹门前上方处,“青龙门”三个鎏金行体大字屹然而立。穆玄驻足稍微观望,然后转身朝广场北面走去。广场正中,立着一座光秃秃的大石碑,足有七八米高,天长日久,石碑之上早已落下许多青苔。

石碑顶端,一支赤褐色的竹笛深深插入,仅露出少许。穆玄端详竹笛露出的部分,想起昨夜梦中情景,对比眼前所见,几无差异,心中诧异之情无以言表。走近之后,发现巨碑宛如广场之上的一座小山,碑石四面未见只字片语,厚厚的青苔散满石头表面。

伴随穆玄的走近,原本安静的石碑,此刻突然微微颤动,仿佛有了某种神秘的感应。原本安静的青龙山,此刻大地微微地颤动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响。青龙门弟子有些不知所措地跑出屋来驻足观望。

正当此时,一束耀眼的赤白光束,刺破青龙山顶的层层薄雾,从遥远的苍穹正正地投射到广场正中的石碑之上,赤色的竹笛剧烈的抖动。伴随一声清脆的爆裂之声,竹笛破石而出,向着遥远的天空旋转飞舞而去。

整座石碑连同穆玄幼小的身躯,全被刺眼的白光所笼罩,让人无法靠近。顷刻之后,光芒渐逝,竹笛飞转一周后,回到石碑旁边呆若木鸡的穆玄身旁,围绕穆玄旋转三圈,便安静地停留在触手可及的正前方半空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穆玄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呆在原地,静等事态的进一步变化。

惊疑不定的青龙门弟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有太多人的梦想破灭了,失望和嫉妒,顿时笼罩着青龙门黑压压的弟子。任何青龙门弟子,入门第一天,掌门万青云都会告诉他们,凭借个人的能力和机缘,任何人都可以取下石碑之上的笛子,作为自己修炼的武器,独具灵性的笛子,可以让个人修行事半功倍。

而得到笛子,除了可以聚万千宠爱于一身之外,也意味着承担比他人更大的责任,青赤合璧,人笛合一,将释放出改天换地、扭转乾坤的力量。正因如此,青赤双笛,和青龙门的兴衰荣辱、生死存亡息息相关,这也正是所有人都想成为笛子主人的原因。

许多弟子,入门之后都抱着一个美好的愿景,终有一日,可以飞上石碑,取出赤色的笛子,从此青龙门的青赤双笛风云齐聚,可以大有一方作为。青笛和赤笛,是青龙一脉传承数代的至上宝物,能成为笛子的主人,是这些求道修仙之人一直梦寐以求的。

能否取下笛子,与个人机缘和武功修为关联甚密。当年岳小月被爷爷送上青龙门后,凭借小月的天资聪慧和种种机缘,十四岁终于与青笛心生感应,从此将青笛收入囊中。此后,小月笛不离手,几可算是青龙门的一支独秀,走到哪儿,都被师兄妹们推崇和艳羡。

许多年轻的男弟子一直都怀揣这样一个梦想:青笛已为绝色无双的岳小月收入囊中,若能取到赤笛,从此便能和这绝色佳人成双入对共同参破赤青双笛的无穷奥秘了,那将是神仙都无法媲美的逍遥生活。

惊疑不定的青龙弟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此刻,大地不再颤抖,赤白的光焰渐渐消逝,仅留下一层淡淡的尘埃和缭绕群山的薄雾。青龙门的弟子们渐渐围拢上来,将穆玄和石碑层层围住,放眼望去,足足几百人。

愤怒和嫉妒的眼神,几乎可以喷出万道火光,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化成灰烬。穆玄不敢正眼和他人对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众人如此愤怒。

青龙门当下弟子男女共计四百余人,掌门万青云和万青水,秉承师傅万天得的衣钵,谨遵师傅敦敦教诲,于二十年前继任掌门之位。夫妇二人立志不辜负师傅的教诲,于先师归隐之后,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广收徒弟勤授业。夫妇二人适才知道山里来了不速之客,匆忙出门奔广场中心而来。弟子们见到师傅师母的到来,纷纷让出道来。

万青云端详了一下受惊的穆玄和闲置于虚空的赤笛,眉宇顿时舒缓开来,慈祥地对着穆玄微微一笑,言道:“孩子,赤笛是你的了,快接住它。”万青水察觉到弟子们的脸色有异,于是说道:“莫峰,你带领师弟师妹们到大殿等候,我与你师傅片刻就来。英子,你去通知小月,让她也去。”英子打了一个寒颤,心想小月这次又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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