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断在呼唤着他。晓天睁开疲惫的双眼,竟然是小月。小月挤出了一丝微笑,激动和兴奋全在脸上,握住晓天的手说道:“小玄子,你不许死,我不允许你就这么死去。”
然后她从身下抽出一块木板,和自己身下的大致相反。晓天会意,也开心的笑了,然后努力的挪动身体,滚动到了那块木板之上。小月交给晓天一根竹棍,竹棍末端绑着一块木片,和竹棍形成十字形状,然后小月说道:“就像划水一样,前方不远处沿途就有藤蔓了。”
说着,二人趴在木板之上,如同水上划船一般向前方划去。木板在平滑的砂石之上,那竹棍稍一用力,便向前一段。
正如小月所说,滑行一段时间后,甬道两侧的墙壁土质逐渐坚硬,一条细长的藤蔓从甬道的前方延伸进来,每隔一段又有一段新的藤蔓相接,一看便知道是小月的功劳。
有了藤蔓的帮忙,二人抓住藤蔓,每次都可以向其滑行很大一段。渐渐地,前方的沙土逐渐少了,直到二人勉强可以站立行走,但是苦于周身没有力气,二人还是将就这样一直向其划去。
前方逐渐开阔了,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鼻而来,偶尔有汩汩水声在耳旁响起。清澈的河水,多么令人向往,二人早已安奈不住,站起身子,努力向其走去。地面已经渐渐没了砂石,墙壁之上有着湿漉漉的青苔。
小月说道:“前方就有藤蔓了。”二人不断前行,那石壁之上的喜阴植被也越来越多,不多久,就看见许许多多的藤蔓,在悬崖峭壁之上挂着。
两人这才站起身子,虽然狼狈不堪,却会心一笑,晓天说道“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两人互相搀扶慢慢向前走去,此时晓天基本都已经累得虚脱了,但是脱困有望,两人便奋力朝着前面挨了过去。
渐渐往前走去,前面更加开阔,远处有流水声传来,晓天和小月越来越看到了希望。到最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清澈的水潭,顿时让两人乐开了花。两人挪到池塘旁边,大口喝了些泉水,然后便躺在水潭旁边,沉沉地睡去了。
小月静静地睡着,梦中和小玄子正在青龙山桃树林里吹笛,璀璨的桃花挂满枝头,两人并排坐在大桃树枝杈之上,垂着双腿,轻轻吹着笛子。
阳光落下,晚风吹起,桃花片片下落,那粉红的桃花不知怎么地,突然变成了片片的雪花。桃树林里面,什么时候全是冰天雪地,枝桠上挂着的,压根不是桃花,而是寒冷的雪花。
这顷刻之间,怎么会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呢?整个世界透着刺骨的寒意,小月感到透心的寒冷,小玄子在旁边也被冻得瑟瑟发抖,小月感觉又冷又饿,双手抱住晓玄子,发现他也是周身冰冷。
小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睡在水塘边上,双手不知何时紧紧抱着小玄子。小玄子浑身发抖,尚未醒来,小月赶快摇醒了他,二人单薄的衣服,在这不见阳光的深洞水潭边上,只冻得瑟瑟发抖。
晓天醒来,发现了此处不太对劲,于是和小月双掌相对,调息内劲,逐渐让身子暖和起来。直到二人身子感到了温暖之后,肚中饥饿便是眼前最大的困境。
二人此刻才有了些力气,来到潭边稍作清洗。此刻看来,这水潭横在二人前方,完全挡住了去路。后方是甬道里面全是流沙,除了水潭对面,其它几面都是高不见顶的峭壁,峭壁上面不时滴下水滴,湿漉漉的青苔铺满石壁。说来奇怪,甬道里面的石壁都有许多藤蔓,这里却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晓天说道:“此处湿气太重,该怎么脱身才好?”小月说道:“脱身的事稍后再说,再不找吃的,不被冻死,我们先被饿死了。”晓天一想:确实如此,此处除了甬道的藤蔓之外,便是青苔和冰冷刺骨的潭水,哪里找吃的呢?
小月突然说道:“鱼,水里有鱼。”晓天细细一看,那水潭里面,还真有许多红色的鲤鱼游来游去。晓天跃起身子,凌空掠过潭面,脑袋向下,十指如勾,照准水面深深插入,瞬间两条红色的大鲤鱼便被他钳住,然后身子反立,脚尖轻点水面,潇洒地落到岸边。
上次十里水箐,小月教授晓天蜻蜓浮水,晓天笨拙的姿势被小月嘲笑成为老鼠过河,没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晓天竟然能有如此的武功修为,比起小月来还要厉害得太多。上次晓天承诺,下一次亲手给小月从水里捉鱼,这个承诺直到现在才算实现了。
小月高兴地笑道:“小玄子,干得漂亮,看师傅也给你露一手。”说着,身轻如燕,跃身飘落水面之上,脚尖几次轻点,照准几个地方狠狠几脚,然后身子伴随溅起的水花,不停地在水面之上旋转,水花飞向岸上的晓天,溅得晓天满脸的水珠。
伴随水花的飞溅,几条大鲤鱼也被她踢上岸来,晓天顺手接住,把它们都扔到一处,然后说道:“小月师傅,够了,吃不完这么多的。”
小月脚踏水面,轻轻巧巧地重回地面,看着地上活蹦乱跳的鲤鱼。晓天说道:“小月师傅,看来我们只有生吃活鱼了,这破地方,连一点可以燃烧的东西都没有。”
小月说道:“这也太恶心了,我可吃不下。”晓天说道:“那可不行,不吃会被饿死的。”
说着,晓天从地上找了一个切口尖利的石头,拿过一条鲤鱼,照准砸了下去,之后,拿到水边,开膛破肚,去了鳞片,然后用力将鱼肉和鱼刺分开,最后用水清洗干净。小月从头到尾看不不想看,在她心里面,一直想着生吃活鱼,对着那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可如何下口,自己打死都不敢吃。
晓天把自己处理好的鱼肉,拿到小月身旁,然后说道:“小月师傅,你看,多么鲜美,没你想象中的恐怖吧。”
小月伸出两个拇指,夹了一小片放到口中,一股腥味,让她难以下咽。晓天继续说道:“小月师傅,你必须尽可能多吃一些,不然我们挨不下去的。”
小月一听,索性将整份鱼肉都拿了过来,不顾难吃不难吃,一股脑往嘴里面送。晓天高兴地笑了,然后如法炮制,又去做了一份,自己狼吐虎咽地吃了。
二人吃过,身上果然舒服了许多。小月说道:“小玄子,他日如果我们侥幸能够从这里出去,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吃生鱼啊!”
晓天说道:“小月师傅既然这么说,小玄子哪能不听你吩咐呢?”小月高兴地笑了笑。二人体力慢慢恢复,此时,小月越身跳入水中,在清澈的潭水之中,如同一条白色的鲤鱼,游来游去。
一袭青衫适才早已被碎石划得破碎不堪,此时早已无法挡住无限春光,凹凸别致的身体在水中自由游嘻,一头青丝在水中四处飘散,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这勾魂夺魄的一幕让晓天看得如痴如醉。
小月立起婀娜的身子,青丝一甩睁开双眼对着晓天说道:“小玄子,你也下来洗洗吧,看你浑身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