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明白了,郎力对凌寒香是又爱又恨。他爱她,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不敢轻易强来的;他恨她,恨她不嫁给他,他还恨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善良、纯洁,而他的世界恶劣、污浊。
他想和她在一起,就是要把两个不同的世界揉和在一起,但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格格不入,他也越不甘心,也越不愿意放手的纠缠不休着。
凌寒香对郎力是恩情大过爱情,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是他陪伴她,给她温暖与温情的人,在她内心深处,她不得不承认,她也爱着他的。在她脆弱无助的心里,她是想让郎力变好的,她无法接受那样本性凶残的郎力。
这个事实让她崩溃,让她痛苦不堪。她想摆脱这种痛苦的局面,想结束这段畸形的感情,又不知道怎么结束,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结束她自己……
“姐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许清清看得出来她不愿意嫁给他,就算是心里有对他的那么一点爱,她也不愿意嫁给那样残暴的他的。许清清更不想让她毁了自己。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凌寒香想逃离,又想还清欠郎力,左右为难又无可奈何。
“逃走吧?”许清清鼓动道,“逃到别的城市去,逃到一个更大的天地里去,你现在想不太明白的事情,也许到那时你就豁然开朗了。”
“他们在门外守着,我怎么逃?”凌寒香想听从这个小姑娘的建议,这也是她内心的渴望已久的事情。可是,她握着窗户的防盗网冰冷的不锈钢管,就像她心里的铁牢笼一样坚硬又牢固。
“努力一次吧,姐姐?”许清清给她鼓励,“就算是撞南墙,也要撞一次,万一撞出个洞来,不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天了吗?”
“万一撞不出个洞来呢?”
“试了才知道。”许清清神秘一笑,“我去帮你把门口的人引开。”
许清清让弟弟妹妹在窗户下等着她,弟弟妹妹乖乖的点头。许清清返回前街巷子口,她在花圃里捡了两块砖头,一手握一块砖头走进街道里。她想用转头砸他们的房门或者窗户,他们总会出来的吧。
许清清正一边想一边走着,脚步有点慢,毕竟第一次做坏事还是有点腿软和害怕的。这时有一辆黑色轿车从她身旁驶过,车子在郎力家门口戛然而止的停下了,她往后缩,躲在一个路灯杆边旁偷看。
从车上下来了四个不同穿着的男人,其中有一个头上染了一撮红毛非常醒目,他们都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许清清转身赶紧跑回后窗户下。
“姐姐,他们回来!”许清清手里还拿着砖头说,但她已经害怕得手有些抖了。
“没事,你们躲好了,别出声。”凌寒香从容不迫的说,她把一边的窗帘放了下,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许清清她们了。
凌寒香刚刚坐回到床上,门就砰的一声被踢开了,守门的郎力的人也一起被踢了进来,郎力的人被他们按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闯进来的这四个人是另一帮的人,他们是河东霸王蒋亮的人。他们也是一帮不讲道理、没有人性的人。
“你就是郎力为之疯狂爱了五年的凌寒香?人长得倒是挺美,但是这名字一听就是苦哈哈的,晦气得很,能给郎力带来什么好运气。”
对凌寒香出言不逊的人叫一撮红毛,长相冷酷,是河东霸王蒋亮的左膀右臂。因为他把额前的一撮头发染成了红毛,被河东霸王蒋亮随口叫了一次一撮红毛,从此所有的人便只记住了他的这个外号,不再叫他的名字了。
“你想干什么?”凌寒香问。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一撮红毛目空一切的说,“我们老大请你去吃顿饭。”
“我不认识你们老大,他为什么请我吃饭?”凌寒香猜想他们一定是想要踩郎力了,所谓的请她吃饭,不过是想抓她去要挟郎力,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们老大说,他想见见让郎力疯狂爱了五年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可我并不想见他,他想见我让他自己过来见吧。”
一撮红毛大步流星的走到凌寒香的面前,抓起她手:“你想不想见我们老大,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到他的面前。”
“你放开我!……”凌寒香想挣脱他的手掌的束缚,可是她纤细白嫩的手腕被他的大手掌牢牢的钳住了,她用另一只手打他。他一把把凌寒霜拦腰扛到肩上,不管凌寒香怎么喊叫、怎么挣扎他都冷酷的充耳不闻。
一撮红毛扛着凌寒香转身向门口走去,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