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徐庭驿才想起自己的“小金袋”已经被人洗劫这件事。他失声哀嚎,双重打击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拿出了那件卷轴,轻轻抚摸,低声喃喃:【大哥,你可是花光了我全部身家才出现的宝贝啊。我要求不高,是个藏宝图就好。嗯……最好没有危险。】
说罢,他将卷轴放到桌上,闭上眼睛,缓缓打开,心中默念:【一定要是一个宝贝,一定要是一个宝贝……】
等卷轴全部打开,他猛然睁眼,只见卷轴上只画了一副山水画,长约半丈,宽约两尺。卷轴平铺在桌上,墨迹未干,好似刚作出来一般。
徐庭驿缓缓望天,呸,屋顶,略带哭腔的喊道:【为什么啊!】
说完,又看向了那副画,他微微一愣,怎么和先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他无心再深究,走出门去,冲向村北,看看能否再看小妹一眼。
不一会,云姨走进门来,对屋里喊道:【徐小子,不就是思雨走了嘛,至于哭爹喊娘吗?】
屋内静悄悄,似是无人在内。
云姨闯进屋里,左顾右盼没见人影,【咦?这小子出去了?】
说完,她便往外面走去,不经意间瞟到那桌子上放着的画,心中一惊,【这幅画不是当年画圣吴道子观翠羽林所做,后因其内有无穷生机,被万器门买下蕴养宗内器灵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后面传来脚步声,以及一句【云姨,你怎会在这里?】
压下心中惊讶,云逸仙笑着转身说道:【我这不是听说思雨要走了吗,怕你一时激动有啥三长两短,特地过来看看你。看你没事,云姨也就放心了。】
听闻云姨的话,徐庭驿笑了笑,说:【还是云姨好,我已经没事了。不过,云姨,你知道修炼么?】
云姨愣了愣,心想果然,【是思雨的原因让你想去修炼吗?】
徐庭驿低下头,沉默。
【徐小子,虽然云姨不懂什么修炼,但听人说修炼无比困难,而且一不小心有什么走火入魔的话,怕是要死哦。】
云姨语重心长地说道,【而且修炼一途有时讲究缘分,有的人有缘,走在路上都能晋级;有的人无缘,穷尽一生也无法存进……】
【我不怕!】徐庭驿斩钉截铁地说到。
云姨似是还想说什么,但又想到了其他,最终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嗐,】云姨叹了一口气,说到,【你和你爹谈谈吧,如果你去修炼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爹也得孤独终老。】
说罢,云姨转身要走,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这幅画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她指着桌上那副画说到,
【别让其他人看见这幅画,不然你会很危险。】说完,她转身离去。
原地,徐庭驿沉默良久,向前收起那副画,然后向自家地里走去。
门面向南,出门直走是一座小山包,山包上常年长满青浮树。这青浮树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树木,富有生机,常开不败。
徐庭驿此时正在山包上的一条乡间小路上行走,路两旁都是青浮树。他正准备去山的那一头找自己父亲商量,他知道如果父亲不同意,自己少不了又挨一顿打,所以他脚步放的很慢。
抬头望天,看着天空中的“阳线”已斜向西,天色渐晚,徐庭驿决定加快步伐。不一会,他下了山,远远地看见自己父亲在地里劳作,此时按照节令正值夏季,“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他的脑海里不禁响起小妹江思雨在时给他背过的一句诗。
他走上前去,默默地拿起农具就要干活。
正在锄地的庭驿爹回头看见自己的儿子,说了句【小子,我看你失魂落魄,是被那江府的小姐勾走了吧。】
徐庭驿的父亲并不赞成徐庭驿和江思雨走太近,按照这个农民的话来说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就像打人不拿青浮树枝拿无尾草,怎么使都不对劲。】
徐庭驿不说话,只是锄地的力道大了些,锄的土块满天飞。
庭驿爹见徐庭驿不顶嘴,感到乐趣瞬间少了一半,有些索然无味。
他正准备继续说时,徐庭驿忽然说【爹,人家都走了,咱就没必要继续讲了吧。】
他平时最护江思雨。
庭驿爹一听这话,来劲了,【你故意找茬是不是?难不成你还准备跟过去?别看你爹我当了一辈子农民,我可知道的多着呢。人家江府小姐是去修炼了,进宗门,你呢,你难不成也跟过人家去?】
【我就是这么想,我跟过去怎么了。】徐庭驿停下锄头,低声说。
【小子,这事你不要多想。想当年你爹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村长都夸我聪明,还不是去了没有被选上。】
庭驿爹不乏骄傲的说到,【再看你小子,有几分当年你爹我的风范?要不是你是我亲生的,我早就给你轰出家门了。】
【你又不知道我行不行,我偏要去试试。】徐庭驿决定激一激自己的老爹。
【诶嘿?你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觉得能自己生活了是吧?】庭驿爹不屑一笑,【行,你小子想出去闯荡闯荡你爹我不拦着,别TM的被别人欺负了找我哭就行。】
说完,庭驿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小子回去吧,看你这样啥也干不了。】
闻言,徐庭驿眼中放出光来,只留下一句【谢谢老爹】便飞也似的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