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参加!江念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只是一个孩子!
你不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注意?他们只是想看你们自相残杀而已。
傻孩子、你们死的越多,打的越好,他们才开心,你们参加只是为了取悦他们。
君归默默不做声。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自己还是太弱了。修行的星芒决已经三月了。
迟迟没有完成一个完整的周天,自己是不是资质不够?
整天拿着矿锄挖矿,那锻体神通更是一丝丝动静都没有。
这人是不是骗我的?君归心里想着。
但那日他给了护心丹。晓央才渐渐苏醒过来。
想到此处,看着一旁熟睡的晓央。
在那场突袭之中,从小没有父亲的晓央,爱她的母亲也离开了,没有父母的孩子呀,君归心里一阵难受。
既为自己难受、也为晓央难受。
若是自己参加了,真如这老家伙所言死了,自己是一了百了。什么都不想了,丑陋的胎记见鬼去吧。
但是自己答应了晓央要保护她。
在这漆黑的夜里,漆黑的洞里,一切都是黑的,唯有君归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一闪而逝。
另一边。
在一个高大气派的大厅外,站在两个身姿挺拔的矿兵拿着长枪伫立在门口。
大厅里是洞主和他几个手下。
“报名参加的人多不?”
“回禀洞主,根据各个区长反应上来的,已经报名参加的人有320人,还在不断增加。增加的趋势变缓,预计到后天截止日期,累计报名可达400人。”
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羽扇纶巾。
“哦”洞主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下谋士中,他最看好此人,不仅有谋略、更有胆识,但缺少些什么东西。
似是想起来什么,"邱明,那个孩子参加了没?"
一旁的其他手下还不知道洞主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一个孩子了。
邱明知道洞主所说的孩子是谁。
那次5号区域一个精壮奴隶的死亡可以说是既离奇又悄无声息。
一个后天境界的人竟然被一个孩子过肩摔摔断了脊柱。
要不是证据确凿,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件事目前也就只有自己和洞主知道。
这三个月的观察下来,那个孩子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别无其他出奇的地方,就是矿量上去了,也许那个孩子就是力气大一些吧。
“洞主,没有动静!”
“依你之见,他是为何不参加呢?”
“回禀洞主,那孩子估计是心有顾忌!”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无论什么方法,那个孩子必须参加。
“是”邱明点头称是。
心中深处却惦记着于他而言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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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君归还在运用锻体神通的方法挖矿,一个孩子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不好啦,君哥,晓央被一个人带走了。”
君归闻言,丢下矿锄,揪住孩子的衣领着急的说:“什么?”
那孩子被衣领勒的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
“........”
君归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赶忙松开手。
那孩子换了口气说“一个矿兵把晓央抓走了,只说了一句话,要想见到晓央,就参加春猎。”
君归闻言,冲着江念就破口大骂:“都怪你,要不是你阻挠我参加,他们为何要抓走晓央呢?”
已经好几日没和君归说话的江念闻言,倒是气乐了。
转念一想,对方为何非要君归参加呢?
难道发现了什么?
君归一直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挖矿,也没惹事。
唯一的冲突还是上次和精壮奴隶发生碰撞。说来也奇怪,那精壮奴隶不见了。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江念没有搭理君归这个臭小子,转身去翻看录像去了。
另一边,君归直冲冲地跑着去报名参加。
报名处的矿兵长着一个三角眼,看了一眼君归,
漫不经心的说:“已经到了最后时间了,不接受报名。”
君归顿时急了:“我就要报名,你们抓走了我的朋友,是你们一个矿兵叫我来报名的!”
矿兵闻言,“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站起身子,将两条腿错开,用手指了指下面,
戏谑地说:“你从下面钻过去,我就给你报名!”
君归立在当地,心里对江念更加怨恨,
要不是因为他,何必如此麻烦?
这简直就是胯下之辱。
只会躲在后面说话,关键时候就消失。
醇姨曾教导自己,士可杀不可辱。
如今,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钻过去的。
君归转身就走。
没走出几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想见你的朋友了?”
君归停下脚步,想起了晓央那日为他挨皮鞭血流不止的场景。
只此一次,就让晓央在他心中占据了无比重要的位置。
君归沉着脸,转过身,走向矿兵。
周围已经围了很多奴隶,指指点点。
有人说“欺人太甚!连一个孩子都这样欺负。”
又有人说“一个孩子而已,哪有什么尊严?”
还有人说“尊严,我们奴隶是没有尊严的,无关年龄,无论年长还是年幼!”
就在旁观者的议论声中,君归缓缓屈膝,爬在布满泥黑的地上,一下一下挪了过去。
那一刻,君归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江念知道,君归成熟了很多。
比起之前醇姨的死亡、晓央的流血,这次让君归更成熟了些。
围观的众人,在这一刻,仿佛都沉默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内心有一阵阵呐喊,仿佛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只有回声。
渐渐地、连回声也消失在无垠的黑暗里。
一再又一再的妥协,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屈辱。
只剩皮包瘦弱骨头的奴隶们、连拳头也握不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