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禾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着棕色锦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带急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后生,还有那个小姑娘。
中年男人一进门就走过来一脸关切的询问她:“楚心,又不舒服了吗?我请来了沈侄儿,今天让他好好给你看一看。”
楚心?
楚禾不动声色的看着来人,原来被她霸占了身体的这个人叫楚心吗?
“沈世侄,劳烦你给我这侄女看一看。”中年男人客气的对身后的年轻后生说道。
沈桓点点头,谦谦道:“世伯不必客气,身为医者,治病救人,这是应该的。”
沈桓来到楚禾床前,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放下,温和说道:“来,楚心,将手放上来。”
楚禾打量着沈桓,依言将手腕搭上去,他的语气神态中透着熟稔,一定是认识这具身体的人,她得记住这个人的样子和名字,免得以后露出马脚。
沈桓静静诊脉,半晌,他收回手,将楚禾的手腕放回锦被里,收好脉枕。
“楚心这是忧思过度,加上睡眠不足,气血两虚,这才病倒了,我开帖药,喝上几日就会好的,并无大碍,世伯请放心。”沈桓走到一边,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那就好,”褚清渊看着床上的楚禾,声音里透着悲切,眼里满是心疼:“傻孩子啊,你还在为你爹娘的事伤心吗?他们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你还这样伤心,他们在天有灵,该多心疼,大伯自知对你关照不足,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楚禾一听,微微蹙眉,原主竟是个父母双亡的小孤女?她还以为这男人是她爹,原来是大伯。
“楚心,你的嗓子自两年前突然哑了以后,一直是我在为你医治,这次我又换了新方子,你再试一试。”说起这事,沈桓有些惭愧,他一直十分心疼这个突然哑掉的小姑娘,毕竟她的那副好嗓子,在族里是数一数二的,但他却一直没能治好她的哑病,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否是他医术不精,怎么也找不到致哑的病因,找不到病因,就无法对症下药,便一直谨慎的换着方子医治。
楚禾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她努力收集一切信息,让自己尽量不漏什么破绽。
如果她的后半生真的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度过了,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自保。
待沈桓写好药方,褚清渊简单看了一眼,递给一旁的丫鬟,让她们去按方子抓药,自己则亲自送沈桓离开。
褚婉心想留下,可看到床上明明很熟悉,此时却安静的有点可怕的堂姐,她有些害怕,跟着父亲一起离开了。
屋里很快又没有人了,楚禾刚想躺下捋一捋自己凌乱的思绪,窗外突然翻进来一个男人,一身天青色长袍,面容俊美妖冶。
男人轻手轻脚的落了地,慢悠悠走到楚禾面前,好像一点也不怕楚禾呼喊求救。
“小哑巴我交代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低沉,似乎是刻意压低的,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里满是轻佻。
这人突然出现,问的问题又莫名其妙,楚禾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大白天不走正门翻窗户,一定不是好人!
她慢慢下床穿上鞋,趁男人离她还有两步远时,起身就往外跑。
结果,没等跑出两步,就被男人一手抓住了后领。
“小哑巴你是疯了吗?竟然想跑?”
男人十分诧异,显然楚禾逃跑的举动让他非常意外。
他毫不费力地将楚禾拎起,扔回床上,没耐心的命令道:“不知道你这是想耍什么花样,眼看韩捷就要去晴儿家提亲了,你竟然还没动手,你要是没办法,我帮你出主意,拿着这包药,明天想办法让他喝下,然后你和他闹出点小动静来,韩捷婚前闹出这种不检点的丑事,我看他还怎么有脸娶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