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
褚清渊看着堂下跪着的矮胖子车夫,怒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何人,你可知罪?”
车夫哆哆嗦嗦的跪着,带着哭腔回答:“小人张四山,城主大人,小人冤枉啊!”
“你蓄意绑架女子,运送出城,被韩统领当场抓获,你竟然还敢喊冤枉?”褚清渊怒气交加,再次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粮食底下有人啊,我要是知道那里藏了人,我怎会在韩统领要求检查时还主动配合呢,求大人明查啊!”张四山跪的几乎快五体投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为自己解释。
褚清渊听言看向韩捷,韩捷立刻往前迈了一步,禀道:“禀城主,这车夫当时的确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看到楚心在他车里的时候也被吓的不轻,不像是作假。”
褚清渊拧眉,瞪着车夫问,“你这驴车今日都曾经过哪些地方?可有中途停留?”
车夫听了立刻开始回想,“小的装上粮食出了家门以后只在东城的酒肆停留过一刻钟,因为他们与我家定了四袋粮用来酿酒,我曾跟着卸车搬粮,又跟着进屋算账结钱,只有这一次停留。”
“东城的哪个酒肆?”褚清渊不等车夫话音落,高声追问。
“十里香酒肆。”车夫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
褚清渊这才算勉强放下了对他的怀疑,看向立在一旁的韩捷,韩捷会意,带着四个人走出大堂,直向东城十里香酒肆方向。
“来人,因绑架案尚未查明,现将本案唯一的嫌疑人张四山暂时收押,待案件查明以后,再做处置。”褚清渊高声宣判。
“是!”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
……
东城十里香酒肆。
韩捷盘问了从掌柜到跑堂所有人,皆与张四山所说一致,他便派人回去禀告城主,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在酒肆附近和驴车停留的地方仔细查看,试图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酒肆附近人来人往,脚印杂乱,驴车停留的地点更是车辙与脚印交杂,找不出可取的疑点证据。
盘查了半个时辰,仍无收获,韩捷只好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韩捷突然想起他毫无头绪的寻找褚楚心时,收到的那张奇怪的字条,赶紧加快脚步回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外院书房。
韩捷站在书案前,将从怀里拿出的字条,递给褚清渊。
“城主,这是我在搜寻楚心离开西城门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统领室门外的字条,被城卫发现后赶来给我的,请您过目。”
褚清渊疑惑接过,只见字条上杂乱写着:“韩大统领,想救未婚妻就快回西城门看看吧!”
“这是……”褚清渊皱起眉头。
韩捷也十分想不通,“属下当时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让一队人继续搜寻,独自折回了西城门,也就是在那里拦截了车夫和他的驴车,救下了楚心。”
紧接着,韩捷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或许有人看到楚心被绑走并藏匿,但因为某种原因不敢直接来报,所以便以这字条悄然提示告知,又或许,这写字条的人就是凶手。”
字条上笔迹凌乱,完全认不出何人所写。
褚清渊头疼的捏了捏额头,这该从何查起!
“增派人手,继续追查,搜寻线索,你去通知牢房,释放张四山。”
“百丽城安稳了许多年,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必须严查!”褚清渊叹气道。
“是。”
韩捷领命,走出门外,在离开前院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内院方向。
这时,褚清渊也走了出来,淡淡道:“你去看看楚心,但记得别呆太久。”
“我……”
韩捷刚想拒绝,就被褚清渊打断道,“你们本来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楚心却出了这样的事,你若是嫌她被人掳走过,想退婚我们褚家也没办法勉强你。”
褚清渊的声音一时间竟有些苍老。
韩捷听罢,有些怔愣,退婚?他可以不娶那个丫头了?太好了!
可是……
褚楚心已失身于他,又在大婚前惨遭绑架,再被他退婚,那么可能再无人愿意娶她了……
“多谢城主体谅,属下不退婚。”韩捷做出了决定,他是男人,犯了错就得负责。
褚清渊松了口气,欣慰道,“好好好,你果然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这次我能放心的将楚心交给你了,去看看她吧,这个时候,她一定想见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