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安慰了着郑爷爷,说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郑爷爷在一旁哭了许久,道士就默默地在他一旁陪着他。
等郑爷爷缓过来一些后,道士将村民们的尸体一点一点的归拢到一起,然后又在附近找了一些柴火盖在了那些尸体上,随后扶起了地上的郑爷爷,对他说道。
“你若不嫌弃,以后便跟着我吧,我保证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我会教你一些我们道家的本事,学多少看你自己,但是这些本领,只能助人行善,驱鬼驱邪,不得滥用此术行天理不容之事,你若愿意,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傅,如何?”
郑爷爷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道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随后跟着自己师傅一起将全村人火葬了,道士原地打坐念起超度咒,超度了死者。
那道士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火海,口中感慨道:“因果皆有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完便带着郑爷爷离开。
从此,郑爷爷开始跟着自己的师傅云游四方,潜心修行。
师傅教了郑爷爷一些符咒之术和一些降妖捉鬼的本事,郑爷爷也很是刻苦,手里的功夫一天天的见长,连自己师傅看了都不禁夸赞。
可就在有一天,师傅洞悉天数,发现由于自己泄露天机太多,最近几天自己便会大限将至归天而去。
于是临走前扔下一本名为《三清奇门》的书和一些道家的法器,并反复叮嘱郑爷爷千万莫要行伤天害理之事,凡事三思而后,量力而行,没过几天,师傅就驾鹤西去了。
郑爷爷后来翻看了那书中的内容,可大多数都是篆书写的,自己根本不认得,只学了此书中的一些皮毛。
从此郑爷爷开始孤身一人游历四方,路上碰到的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自己也都一一降服,渐渐的自己也变得越加强大。直到有一天来到了我的老家——吉林。
那时的郑爷爷二十郎当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所在处之地有一邪祟作乱,为祸一方,当地居民苦不堪言。
于是与此妖物大战了两天三夜,才勉强将其降服,可此妖物罪孽深重,以郑爷爷的道行又消灭不了它,于是将此妖物收进自己的乾坤袋中,又将自己的道服包裹着乾坤袋,挑了块聚阳之地给埋了起来。
随后组织当地所有村民以埋葬这邪祟的地方为中心在方圆五里全部种上杨树。
杨树,谐音“阳树”,想以此树吸收阳气将这邪祟困在这里,让它无法出去。
可后来有一天有个村民晚上走夜路,路过这片杨树林,被这邪祟的余力给祸害死了,村民们再次找到郑爷爷,郑爷爷又在这聚阳之地上,建起了一个土地庙,并让村民们每逢初一十五来供奉土地公。
最后真的平安无事,再后来郑爷爷也在这里落了根,因为担心这邪祟万一哪天在突破封印出来为非作歹,于是便留在了我们村里,一直看守这杨树林。
时间久了杨树越长越大,最后枝繁叶茂,村民们再也找不到林中土地庙的位置,随后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于是那土地庙便断了香火。
见也没出什么事儿,便一点一点的将这杨树林和土地庙的事抛在了脑后。
听到这里我仿佛在听神话故事一样,眼中满是敬佩,然后我又问道:“郑爷爷,那林子里镇压的是什么妖怪呀?”
郑爷爷说:“那是山里一只成了气候的野猫,那野猫每天晚上都去百姓家中作祟,刚开始吸食家畜的血,后来村里的家畜都被祸害没了,就开始祸害起了人,扰得百姓每天担惊受怕,不得安宁,那东西沾了人气,日子久了更是有了些能耐,想当年我可真是拼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它镇压住,从那以后我也大伤元气,落下了病根,身体再也没有以往一样灵活,只怕万一哪天那邪祟跑出来,我这把老骨头还顶不顶得住。”
我这时听的是热血冲头,激动的对郑爷爷说道:“郑爷爷,你把你会的全都教给我,以后我来守护我们村子。”
郑爷爷听了哈哈大笑,然后说道:“你个毛孩子,现在吹嘘的厉害,要是那东西真的在你眼前你恐怕早就尿了裤子了。”说完就又笑了起来。
我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赶忙争辩道:“今天在杨树林里,那场面我都没有害怕,一只耗子有什么可害怕的。”
郑爷爷一听嘲讽道:“今天真不知道是谁,一直拽着我的衣服不撒手啊,那吓得脚都不会走路了快要。”
我顿时羞红了脸,连忙想再继续争辩,这时郑爷爷摆了摆手,说道:“孩子,你还太小,若是你以后真的与道有缘,我会考虑把我这点儿本事传授给你的,眼前你要做的是好好学习,好好孝顺你的父母,你知道了吗。”
这时,小卖部的门开了,我转过头看去,是我父亲,父亲见我在这里,着急的说道:“这都几点了,放学不回家在这干啥呢?”
我往外面一看,天都已经黑了,由于听郑爷爷讲他以前的事听的太入迷,都忘记了看时间,家里人应该是见我许久都没回家,心里担心于是出来找我了。
随后父亲对着坐在炕上的郑爷爷笑了笑,郑爷爷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我爸对郑爷爷说道:“不好意思大爷,给你添麻烦了。”
郑爷爷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没有,这孩子有意思,是个好孩子,我还挺喜欢他的。”
随后两人简单的唠了几句,我爸便揪着我的衣领子将我扯出了小卖部。
父亲骑着自行车驮着我回去的路上生气的对我说道:“你等你回家的,你妈在家拿着笤帚正等你呢,你看你回家你妈不好好稀罕稀罕你的。”
我坐在后座上也没吭声,果然像我爸说的那样,回家后我妈给我稀罕了一屁股的笤帚印子,我愣是一声没哭,因为一想到郑爷爷小时候经历过的那些事儿,我这顿打还算个屁呀。
我妈打完我,给自己气的浑身直哆嗦,显然还没消气,过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哭,而且还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于是起身又稀罕了我一顿。
这次,我没忍住,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