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一番耕耘,实实在在是辛苦多于收获,甚至薛平怀疑自己某个地方已经肿了麻了,火辣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地往身上窜,让他忍不住想换一个角度,再换一个角度,瞧瞧自己那话儿到底还好不好。
但侧头卧在他身边的“容羽姑娘”,一手撑着她的下颌,满头乌黑如缎子般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披散开来,笼住了她曼妙妖娆的身材。
虽说姿色一般,但在灯下,如此火辣辣的暧昧时刻,她这样诱人至极的动作让薛平不能不继续提起劲儿来、认真地敷衍下去。
“我的秘密,刚才不都和你交换了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薛平自以为魅力十足,低哑着嗓子说。
辣椒美人嫣然一笑,说出顾南姝准备好的第二句话:“如今我容也哥哥正在给圣女娘娘祛除妖气,这件事儿你可知道么?”
薛平一怔,脸上神色顿时怔忪不定。他当然听说过,圣女娘娘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显出了周身的妖气,这一点,其他人可能想不到,但他薛平却不能不想到,当年曾有一个相同面貌的贵族少女,也出现了同样的征兆,却被打为了妖女,至今生死不知。
从“容羽姑娘”这句话里,薛平读出了好几层意思。
一, 容羽姑娘果然是容也圣师的妹子。
二, 圣女娘娘真的被妖气侵体。
三, 一个是地位岌岌可危的圣女娘娘,一个是地位扶摇直上的未来国师,一山难容二虎,他当然知道,圣女娘娘绝不会很高兴地看到,灵鸢国境内竟然又来了一个国师。她若真有容人之度,当初国师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坐化了呢?
“容也圣师祛除妖气……进展如何?”薛平问道,但见灯下,辣椒美人肤色如玉,她笑意盈盈却避而不答,其实是顾南姝只给了她两句话而已。
但薛平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触碰到了机密,心中又是一震,若是国师进行的很顺利,有什么不能说的?莫非……
“容羽姑娘,既然你我已经是自己人,我便僭越问一句,容也圣师到底是怎么考虑的?他是真心想帮圣女娘娘,还是另有打算?我知道我地位重要,又、又生的英俊无比,所以你才会来笼络我,但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真意……”
薛平一番话说得自己是口干舌燥,原就辣得嗓子眼冒烟,现在已经是龟裂状态了,谁知“容羽姑娘”一直微笑凝眸望着他,固然是情意绵绵,却半个字不肯透漏。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顾南姝再怎么盘算,也不可能把辣椒美人和他之间的对话全部盘算好,灌入辣椒美人的脑海里。
薛平只顾着痴痴看着“容羽姑娘”的笑靥,心说,她一定是怪责自己了,毕竟她把这样机密的事情泄露给了自己,还和自己春宵一度,嘶……自己却一直遮遮掩掩的。
都到这一步了,投名状可得给出去!
想到这里,薛平再也不犹豫,俯身在“容羽姑娘”耳边,低声说:“其实有件事,我早想告诉你,你也可以悄悄告诉圣师。你们大概不知道,八九年前,咱们灵鸢国的圣女,根本不是如今这位圣女娘娘,而是她的孪生姐姐顾南姝!她们俩生得一模一样,都是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但如今这位圣女娘娘却嫉恨她姐姐能做圣女,为万民敬仰。她为了扳倒姐姐,竟悄悄的修炼魔功,将自己的身体供给妖物享用!非但如此,她还将自己干的事情栽赃陷害给她姐姐,导致她那冰清玉洁的无辜姐姐,被当成妖物驱逐出了灵鸢国!”
薛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以为“容羽姑娘”必然要大为吃惊,因此便暂时停下来看她的动静。
谁知辣椒美人随着他直起身子,也缓缓起身,抬起如藕的细嫩手臂,轻轻的梳理自己的黑色长发,一边梳理,一边随意地递送秋波。
薛平心中陡然一寒。
莫非他说的事情,“容羽姑娘”和容也圣师早就知道了?
是了,听祝庆山说,容也圣师将他宅邸中害死了无数人的妖魔都封印了起来, 这样厉害的大师,必然一眼就能看穿“圣洁”王后身上的重重伪装,看透她妖女的真面目!
说不定……“容羽姑娘”这样默默的等待着自己将真相全说出来,不过是给他搭个梯子,让他得以离开顾南絮那艘沉船!
薛平激动起来,又说:“国师若想斩妖除魔,我监正薛平自然是责无旁贷!容羽姑娘你放心,我身边悄悄的留下了一个证据,足以证明当初真圣女顾南姝被构陷,全因她妹妹的奸诈诡计!圣师若需要我配合做任何事情,只要直截了当的安排给我就是了!”
听到这里,顾南姝和容也都没再注意戏台子上表演什么,他们俩对视一眼,容也见顾南姝神色大为振奋,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问:“你对圣女之位耿耿于怀么?”
顾南姝明眸一绕,立刻意识到容也悄悄的计较什么,她柔声说:“我半点也不流恋圣女之位,况且担任圣女,须是未嫁之女,我已经是两子之母了。我不过是很不开心,当初被冤枉,名誉扫地,被施加酷刑折磨,那样狼狈地逃了出去。”
灯下,她的眸光陡然变得无比明亮:“吃了我的得给我吐出来,用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我要或者不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容也突然笑了,他确实最喜欢顾南姝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够劲儿!
辣椒美人终于告辞之后,薛平是如何哆嗦着来回踮脚,连夜出去找大夫看病,并且为自己伤的隐秘特殊而倍感为难自然不提。
顾南姝差点笑破了肚皮也是小事。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回到了国师府,只见那国师府前两棵大榕树下,白玉狮子前方停着一辆马车,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马车边,正焦急地来回徘徊。
“圣师大人,您可回来了,大事不好了,我家少……我儿子突然不见了!”祝庆山的司徒管家大声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