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来到了这家客栈后,发现罗常云和他的三个师兄弟正坐在一楼的茶桌上喝茶,文刀笑迎着走过去打过了招呼后,罗常云笑道:“文大哥请坐!”文刀微笑着坐下后,罗常云分别介绍了他的两个师兄和一个师弟。一个二十九岁左右,皮肤黝黑,窄脸细长,身材也是瘦高,却显得精神奕奕,一副武士打扮,叫做周良杰,是罗家门的二师兄,一个二十七岁左右,面宽头大,身材肥胖,因为发须稀疏,长相成熟,看起来比周良杰还要大,若非罗常云不介绍还以为他在罗常云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三师兄郝飞,还有一个二十三岁左右,面容白皙,眉眼此刻很舒展,一对明目就好像是一对白光灯一样的闪亮,总是喝着茶,气定神闲,是罗家门的第一智囊姚近贤是四师兄。
文刀微笑道:“久闻罗家门人才济济,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都不同凡响!”姚近贤亦微笑道:“谬赞,谬赞!文贤弟过誉了,文贤弟这次肯助我们找回圣武刀,亦下足了力气,可见信义营对山西的治安的确尽责,为百姓着想,亦可见文贤弟确实也很关照我们罗家门!”文刀暗叫厉害,他最后一句摆明了是想知道文刀结交罗家门,会不会有什么企图,且他问完之后,的确在暗中观察文刀的神色和举动。
文刀强行没有表现出紧张和被人识破,努力装作谈笑风生地道:“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一起仗剑天下,为民除害,伸张正义,在下倒是真心想要结交贵门!”他这话说的确不怎么假,是以也看不出来是否谎话,第一,大家本就是武林同道,第二,也确是称得上这三个成语,文刀也是为了铲除朱克华这个恶贼,也算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只不过结交罗家门,是否出于真心,要看从哪个角度看,若是同为武林同道的角度看,却是真心想要结交,但若从想要利用罗家门为外援,一起对付朱克华来讲,却不怎么能谈得上真心二字了。
姚近贤显然仍有怀疑,问道:“那么文贤弟对这次如何找到圣武刀有什么办法呢?愚兄愿闻其详!”他再想通过文刀对这件事的办法而对文刀的目的进行剖查,文刀道:“圣武刀即算是没什么秘密在其中,可是也是当今世上最锋锐的兵器,若偷盗者武功高强,有了圣武刀自然更是如虎添翼!况且此人将困在圣寿寺的段振山救走,若他们两个在一起,恐怕事情就会很大了!现在信义营已经出动了至少二十名高手在太原的街上查寻,其中便有胡大哥和我。小弟认为,圣武刀没有刀鞘,即算是被涂刷成了红色,刀把也被削断了很多,但其刀锋的长度也没有变,只要在太原细心查找,总该找得出来!而偷盗者也不敢直接作案,那样一来,只需立刻关闭太原城的四门,那么偷盗者便无所遁藏了!而偷盗者救走了段振山一事,小弟却认为和神教教主有关系!”文刀说得自然是他的一番办法,他对圣武刀自然是没什么想法。姚近贤点头表示受教,也只好不再问他。
接着又道:“圣武刀是两年前丢失的,如果真的是和神教教主有关系的话,那么就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两年前神教教主就已经派偷盗者偷刀,那么两年来,神教教主肯定让他做了不少的事。第二个可能是他自己偷刀,神教教主联系上了他,让他去救段振山!那么这其中便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段振山是来杀李太保的,而偷刀者有可能在暗中眼看着李太保前往太原,安然无恙,所以认定段振山一定陷入了圣寿寺内,所以前去救他。若按着这个说法说,偷刀者的武功一定不怎么样,即便是有圣武刀在手,也不敢和武功极高的段振山并肩对敌,而只敢在暗中接应,而且眼看着李太保回去太原,也不敢持刀拦截,只敢偷偷地进入圣寿寺,用圣武刀将铁链条砍断,将段振山救出!”
郝飞点头道:“在下认为,此事理该和神教教主有关系,否则偷刀者是如何得知段振山陷于圣寿寺内,又怎会去救他的?”姚近贤摇头道:“未必吧,也有可能是偷刀者在暗中看着段振山被擒入圣寿寺内,然后再偷偷地将他救出,虽然不知是什么目的,但却也有这种可能!”周良杰亦点头道:“三弟说得没错,没准儿就是偷刀者想要联合武功高强的段振山一起有什么图谋,才偷偷进入圣寿寺去救段振山,这就未必和神教教主有关系!”
罗常云道:“不管和神教教主有没有关系,找回圣武刀都是必行之事,这不仅关系到罗家门的荣辱,帝室的权威,还有太原的安危问题,所以这次我们合力合作,定要将这件事完成的圆圆满满,就拜托文大哥和罗家门的一干师兄们了!”
这时胡山开疾风般的走了进来,面带喜色地道:“罗贤弟,众位贤弟,发现可疑人了!”然后坐在文刀的身旁,从圆桌拿起茶壶,快速往空碗倒了碗茶,赶忙喝了一大口,道:“刚才我和信义营的两个兄弟在街上查看,看着一个四十一岁左右的道士行色匆匆,背后背着一把用布包着的刀状物,还很长所以显得很显眼。看他的样子也是武功平平。我已经让我的两个兄弟跟着他了。因为发现他的时候距离较远,也不好上前盘问甚至拿人,但据消息说他最后进入了太原东大街的‘方氏酒楼’!”
罗常云大喜道:“既然武功不怎么样,那就不必再找其他师兄们回来了,就由我们四个去吧!”胡山开笑道:“罗贤弟此言差矣!此等大好机会,大好任务,怎能不加上小刀我们两个?”文刀有意让自己在罗家门面前有光,好以后能让罗家门的人一起帮助李怀远或李进吾对付朱克华,笑道:“如此良机,若不让我们加入,岂不是大煞风景?”罗常云道:“好!那就有劳胡大哥和文大哥了!”
六个人当即出动,前往方氏酒楼。到了方氏酒楼后,罗常云对周良杰和姚近贤道:“请两位师兄在此守着,由胡大哥,文大哥,郝三哥我们四个进去抓人夺刀!”周良杰和姚近贤便在方氏酒楼的门口守着,四个人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酒楼内,便是喧哗熙熙,十分热闹,又听到了很大的吵闹声,震耳欲聋,四个人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吐蕃贵族围领服饰的四十二岁左右的汉子和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汉子在争吵。四十二岁左右的汉子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一对眼睛又大的跟灯笼似的,似乎还有胡人血统,皮肤白皙;三十五岁左右的汉子则浓眉黑肤,嘴唇很厚,但头却很小,所以嘴唇占了脑袋和脸的很大一部分,他脸本来就又窄又黑,所以嘴唇就像两瓣极大的紫黑花一样栽在一个很小的黑土花盆里一样,看起来很不达称,丑陋异常。
那似乎有胡人血统的汉子似乎已经酒醉,是以不怕别人听着,什么也不怕地嚷道:“覃西峰,你口口声声说圣武刀是你们‘覃氏家族’的东西,不也是你们从罗家门偷来的吗?难道我巴果雪龙就不配拿过来耍两天吗?”生活在本朝的人,但凡有一点知识,都知道巴果乃是吐蕃的贵族姓氏,再见他的穿着,便已猜到了个大概,又听他的这番话,不禁大惊。
覃西峰显然没有酒醉上头,慌忙又紧张害怕的摆动着手,低声道:“你说话小心些,这里可不是你们吐蕃,也不是我们河南的覃家大院,这里是李怀远的地盘,让他们信义营的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巴果雪龙显然因为酒醉而丝毫不惧,赖似的吼了几声,瞪大了因为醉醺醺的眼睛看着覃西峰,喝道:“我怕他什么李进为信义营的?你们覃家不就是将圣武刀从罗家门偷来,然后假造圣武刀丢失的假象,再等时机成熟送到阳室,谋求好处和官职吗?无非是小人行径!我巴果雪龙虽说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做坏人也是做得大大方方,绝不会行此让人恶心的行为!要不是想借你的圣武刀玩玩,我才不会和你为伍!我跟你在一起也七八天了,你也该知我的为人是绝不会和别人卑躬屈膝的求着,尤其是对付你这种小人!你可见我这七八天来哪天为了那把圣武刀对你阿谀奉承了?我巴果雪龙行的端,走得正,说玩两天还你就还你!今天你不给我圣武刀,我今天跟你没完!”他的汉语说的不甚流利通畅。
这时店里的人早已向两人看来,覃西峰露出了担忧恐惧的神情,那就自然不敢和巴果雪龙,也不敢对他这种人据理力争,因为那样只会越来越乱,道:“巴果王子,你暂且先回吐蕃,等我拿回了圣武刀,立即差遣几个家仆给你送过去可好?”他想暗中让别人不管他们两个的事,是以将巴果雪龙的身份提了出来,间接告诉看热闹的人巴果雪龙是吐蕃的王子,再加上巴果雪龙还是这种脾气,是以让他们别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