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为问道:“那么全国很多恶人都被不知谁给暗杀刺杀,也大都是你们刺客门所做的了?”胡某人道:“不错!这是刺客门的专务!”李进为沉吟了几句,又道:“刺客门是个好门派,只是你们的门规太严了,不允许门内的人说出刺客门的有关之事,还特意叫单传六侠看住。不过也是,若是让人人都知道刺客门的存在,恐怕不止刺客门危险了,全国的恶人也都该有防备了!”
胡某人道:“若说宁祖师爷选直传弟子看的是资质,为的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刺客,那么选我们这些单传弟子时,则考验的便是人品了,因为对于我们来说,我们负责看住刺客门的直传弟子,不能有丝毫懈怠,不能被金钱美色所迷惑,只是一门心思的负责看住刺客门的八大高手!所以对于我们单传弟子来说,人品都是经过严格的考验的!而且宁祖师爷不会怕我们人品虽高,资质却低,因为他对单传弟子代代所传的,都是他老人家最最精妙的武功,而这些武功,他绝不会丝毫传授给像文师兄这样的直传弟子!”
李进为问道:“那你让我们两个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胡某人却没有再同李进为说话,问文刀道:“你是否有杀朱克华的决心?”文刀一股铲奸除恶之心油然而起,慨然道:“不错!只要我仍然活着,我就会为干掉朱克华而作出努力!”
胡某人也以激昂的情绪道:“文师兄,就凭你这句话,我不止不会杀你,还很敬重你!刺客门因为有你这般有如此正义又远大志向的人而有光彩!自祖师爷创立刺客门以来,包括他老人家在内,从来未有人敢有这么高难度的刺杀任务,而文师兄你,不计后果,一心和朱克华作对,为天下百姓着想,此等正义之心,师弟当真佩服的很!”他的声音都在颤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又绝对控制不住的激动和敬佩!
胡某人又道:“但是之后我还是会看着文师兄,文师兄不必害怕,不必觉得好像总有人盯着你一样。我胡某人绝非奸险之人,我只是在做我的任务,而文师兄仍旧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伟大愿望而努力。无论什么事,师弟也不会帮你,无论你以后遇到了什么危险,文师兄也要自己克服。文师兄的伟大愿望要靠自己去完成,祖师爷在天有灵知道他的徒孙有如此伟大的愿望也会感到欣慰。文师兄要靠自己努力达到那个伟大的愿望,也算是祖师爷在天有灵对文师兄的考验吧!”
然后又问李进为道:“李将军不会再将刺客门的事告诉其他人了吧?”李进为摇头道:“我李进为在此立下重誓,绝不会再将刺客门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胡某人道:“嗯,李将军的人品,胡某人还是信得过的!”
胡某人大声道:“两位,得罪了!”被绑着的文刀和李进为只分别感到背后大穴被人狠戳了一下,然后便晕了过去。
待文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信义营内自己卧房的榻上。一阵阵冬风袭来,除了感到寒冷以外,仍旧感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概是早上辰时,猛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他忙跑到李进为的房门前敲门,李进为道:“是谁?请进!”文刀推门进屋后,发现李进为正坐在窗前微微沉吟,见文刀进来,关切地问道:“伤势好些了吗?”文刀听他这么一问,内心着实复杂。他昨日被人打晕,带到暗屋的时候,心里着实害怕的很,但听到了李进为的声音后,心里一下子便松快了下来,不知有多放心。他认为如果昨日抓自己的不是胡师弟,而是一个想要将自己杀害的人,那么只要有李进为在,他也绝对会努力带着自己杀出去。虽说李进为就在昨日还对自己的身份存有疑心,但就凭着李进为的性格,绝对会拼死保护下属战友,绝对会努力不让自己的战友受到一点伤害!
文刀道:“毕竟是背后被人狠戳了两下,还都是要穴,可是没那么快复原啊!”心想:胡师弟此举虽说做的有些过分,但也无意间帮我在李大哥面前得到了信任,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了!一想起胡某人,文刀仍旧心有余悸,看向窗外的前前后后,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李进为轻拍了拍文刀的肩膀,文刀道:“李大哥,其实我宁愿没加入刺客门,如果前提是知道刺客门还有这么规矩的话。但我又不得不感谢刺客门,让我有了这么宏远的志向!并且因为加入了信义营,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我也有了信义营这份营生!”李进为又轻拍了拍文刀的肩膀,重重的叹道:“你的矛盾心情,我很理解!但是经过昨晚那次,我都已经过来了。对于我来说,只要不再告诉其他人有关刺客门的事,我就无虞,而小刀你也是如此。只要我们两个恪守诺言,胡兄弟是不会拿我们两个怎么样的!”说虽然是这样说,但文刀总感觉以后事事被人盯着不仅很不自然,全身发毛,而且还是个绝顶高手,总有一种随时随地都会被人干掉的感觉。李进为见他面露巨恐,道:“不要再想那么多啦!胡兄弟不是坏人,宁前辈选单传弟子时,要特意找人品极好的人。一个不受金钱美色,威逼利诱的人,当然不会对我们两个有什么坏心思!”李进为虽然如此说,但文刀只要一想起自己昨夜被人偷袭,连胡某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看到了他的身形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且就以李进为的武功,堂堂正正的打可能都跟他走不到几十招,就是这种人时时刻刻的都在盯着自己。想当初杀朱克华失败,就算被王铁强和那几百个精兵杀死,都是感觉死在阳光下的,而这个胡某人,不知何时就会时不时地让自己死在让人无比恐惧的阴招之下!
到了下午,文刀又来找李进为,着急忙慌的递给了李进为一封信,道:“李大哥,这是外面一位武林人士送来的投靠信件,你看一下!”李进为将信笺打开,只见里面写道‘胡师弟肯定定居在太原,不知能否申请查一下太原的户口,只要查姓胡的人就可以!’李进为心中恍然大悟,用余光瞥了一眼窗外,然后对着文刀,故作惊喜的道:“好啊!来投靠信义营的人在哪?”文刀道:“哦,他已经走了,说过些日子再来。李大哥,不如你写一封回信,将信交给我保管,我下次碰到他再给他!”李进为心想:若小刀再写一封信,恐惹起姓胡的怀疑,我就简明扼要的告诉他吧!当即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文刀,还“嘱咐”道:“切记,若是难得的人才,就一定要留住他!”文刀道:“得令!”便带着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文刀来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将信笺拆开,只见里面写道‘可以查!我明日便找人去查!’文刀偷偷地在角落里将信撕的粉碎,然后拿起扫帚故意作扫地状,将碎纸全都扫了起来,扫的时候还仔细的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完整的字样,然后才拥着还算美好的心情上榻而睡。
第二天中午,李进为来到了文刀的房间,道:“小刀,我派人去查户口了,根本就查不出来。胡兄弟是否扎根在太原尚且不谈,整个太原光是姓胡的就有好几百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好几百人中一一排查,看看哪个像胡兄弟,若他真在太原扎根,该是查得出来!”李进为一开口时,文刀便双目圆睁,心里都颤抖了起来。直等到李进为说完,文刀几乎悬着心的最后一根线都断了,有一种心脏直坠深渊的感觉,却什么也没说。
李进为见他表情,便知他在怕胡某人,道:“小刀,我昨夜已经想过这件事了。你一定是被他吓怕了,他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们的附近呢?你看,我这么大胆的说出来想查他,不也没事吗?”文刀仍旧揪着一颗心一般的握紧拳头,好像只要松手一颗心就会掉在地上一般,道:“他……他可能是去吃饭了……。”李进为道:“对啊!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也在吃饭,我们睡觉的时候,他总不能还在盯着我们吧?要我看,他这时在不在太原还不一定呢!”文刀知道胡某人不在,这才放下心来,激动地利用胡某人不在的这段“空闲时间”道:“李大哥,你知道嘛?他昨夜模仿我的声音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跟我说话,我还以为是我心里的声音呢!直到他最后说‘好!好气魄!’我才知道是别人在模仿我的声音跟我说话,但那个声音就好像在我心里响起自己问自己一样!这一点比他的突然袭击,再将我们二人扔到黑屋子里可恐怖多了!”李进为心想:这一点他倒是没跟我说过!也只得道:“凡事不必怕!有李大哥在,定会全力保护兄弟们的安全!这段日子你先缓一缓,先不必做任务了,我也会多开解开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