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士兵们大惊失色,乱成一锅粥。
将军一向以爱护士兵、骁勇善战、智谋双全为名,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士兵杀害!?
北樱转身,不顾陈继睿等人惊讶的目光,拾起两根鼓槌朝战鼓的鼓面猛的一甩,发出了极大的撞击声,再看那两根鼓槌竟然将鼓面砸出两个窟窿。
听闻这声巨响,喧闹的士兵又立刻消停了下来,屏息望着北樱。
“诸位不妨上前查看这人的衣着。虽与我军的将士身上衣物无一二样,但有一处,却暴露了此人并非我军将士。”北樱懒得解释,抽出帕子擦拭方才飙到自己盔甲上的血迹。
陈继睿闻言,连忙上前去查看已没有任何声息的穿着北军将士服饰的“士兵”。
大体粗略的观察了一眼,视线在触及到某个地方后,陈继睿脸色一变,随后匆忙起身回到北樱身后,沉着脸,一言不发。
望着司马的样子,有几个士兵斗胆上前查看,待看到某处地方后,接连脸色一变,来到北樱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北樱狠狠地磕头。
“将军!是小的无能!小的没有发现那人有何不妥!却是听言那人的话而大打兴奋,小的该罚!”
“将军!小的错了!”
“将军!……”
一时间这方军营的士兵纷纷朝北樱跪下,一声接着一声的“将军”让北樱毫无防备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继睿吃惊的望着这个场面,忽然间明白了北樱的本意,不由得暗暗勾起嘴角。
又是一声巨响,众士兵纷纷禁了声,不敢抬头。
而甲一等人望着再度损坏的战鼓,默默的为这鼓点了柱高香。
“我北瑛的人,怎么总是这般容易受外界影响?这样下去,这国与这家,该如何守护?你们的妻与儿,该如何依靠你们?”北樱沉声说道。
“今日也让本将见识到了所谓的—‘军心易摇’。倘若本将不在此处候着,你们是不是会让这个奸细驻进我军?”
听到此话,底下的士兵大气不敢喘。
倘若今日将军没有来到他们这一营,他们说不定真的已经将这个奸细放进了营里!
“诸位请记住,这仗,并非如此能够赢得如此轻松!这林军还在这世上一日,便不能掉以轻心!虽说已擒到林业,但他的侄子——梁侑,不仅御兵了得,还有那知天下之物的御龙先生坐镇!我军一定要沉住气,不能为眼前小利而浮沉!”
……
军牢。
坐在牢里饿得头昏眼花的人突然被两三士兵带走,本想反抗,却因浑身无力放弃了抵抗,任由被人拖到任何一方。
“将军,人带到了!”
“将此人放下后,你们便退下罢。”
“是!将军!”
林业恍惚间听到了“将军”二字,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去查看此地是何处,奈何头晕得实在看不清周围的一切,直挺挺的扑在地面又晕了过去。
在陷入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在望着他……
这才不过两日,由于滴水未沾,原本英姿飒爽的人变得奄奄一息。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灰不溜秋,脸上胡须夹杂着些土块和厚厚的灰尘,叫得北樱看得心里一阵emmm。
“来人,给这玩意换套干净的衣服,顺便把他的胡髯给刮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业又醒了,但依然感到头晕脑胀。他动了动身子,便有一冰凉的瓷碗碰上他干燥的双唇,冰凉的触感让他本能的抬起手捂着这瓷碗,咕咚咕咚的将里边的水给全部饮尽。
饮过一碗后,他意犹未尽,张嘴唤水,随后又是一碗水抵到他嘴前,他又是很快将水饮尽。
在连续喝了五六碗水后,林业倒头又睡。
北樱望着全程都眯着眼喝水的人,一阵好笑。
谁会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如今待在她这营里,卞国若没有梁侑那个混蛋坐镇,恐怕也乱成一锅粥了吧。那御龙先生呢,只空有国师一职,却毫无实权,即使林业也听他的话,但最终抵不过梁侑手握三成兵权就此上任,也不枉费他大舅子林业如此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