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九年
君主新立君后,大赦天下。
同时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子里,也在举行着一场亲事。
苏府经过翻修,不再显破旧,焕然一新。今日更因为府上迎来喜事,热闹非凡。
“哎,那个谁,囍字贴的有点儿歪。再往左来点儿,哎对对对,过了过了……好!”
“谁说的,往右边儿歪了,你怎么看的是?你还说我年纪大,我看你眼睛还没我好使。再往左边儿移一点儿。”
两位管家正对挂在高堂的囍字,像孩子似的吵得不可开交。
终于,经过一番折腾,囍字挂好了。
两个小厮见管家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去到其他地方。
刚到被分配新岗位上,耳边响起了熟悉的争吵声,“我觉得这个颜色不够鲜艳……”
“老大哥,这次我同意你的话。”
二人异口同声:“换了!”
苏文博醒后并没有招来下人服侍,而是跟门外守夜的安生打过招呼,用轻功飞出了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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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转到吴村的一个小土山,那里埋葬了附近村子死去的人。
苏文博轻车熟路停在一个小土包前,把随身带的酒肉摆好。
“爷爷,今日孙儿大婚,孙媳您也知道,正是您当年挑的。一切都如您所愿,定是欣喜不已罢。”
苏文博打开酒坛,一半洒给至亲,一半没入喉咙。
“我还是没能为自己而活……”
“我忠君爱国,却失亲、失缘、失君心。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谁是您的亲孙子。”
“如今我和您一样闲赋在家,可幸好老天怜我,赐我一妻往后余生常伴身侧,不然,”苏文博又大饮一口酒,笑道,“我就跟您一样要孤寡到老喽,哈哈……”
一坛酒见底,苏文博起身道别:“等来年祭日,我会携妻来,一同拜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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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博在藏书阁刚一现身就被安生急忙拉住,“哎哟我的少爷诶,您可算回来了。咱赶紧洗漱换喜服吧,再晚回一会儿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苏文博想反驳,他自己其实估摸着时间的,但见人这么焦急,就没说这事儿:“好,不过这事儿别传到夫人耳中,我怕她又多心了。”
想起秦岚儿闹人的样子,苏文博感觉眼前一暗,要不还是过了新婚夜跟她坦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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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一对新人并肩而立,因为新人皆无父无母,高堂下坐着两位管家。
一旁是绷着娃娃脸的安生,严肃大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哦……!”
安生话音刚落,与苏文博在吴村交好的纨绔公子们叫嚷着,“赶紧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啊,听说这样貌可是国色天香呀!”
苏文博一手护着人,对那些闹事的人笑骂道:“滚一边儿去,门儿都没有。”
“哟~这苏公子果然是结了亲的人,知道疼媳妇儿了。”当年被揍的小墩躲在众公子哥身后,笑呵呵的打趣。
苏文博轻握一下秦岚儿的手,安抚完后眼神锁定目标:“赶紧让开路,我留下来跟你们拼酒。”
“哎~这个好!不把我们喝趴下,你也别想见新娘子。嫂子,今晚我们先说声对不住了。”小墩吴家轩朝着秦岚儿挤眉弄眼,一张俊朗的脸丑的身边人别过脸。
苏文博看着秦岚儿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扭过头笑得危险:“来人,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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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博一开始是和所有人敬着喝,时间久了公子哥儿们见他们这边都喝趴了两个,苏文博还是游刃有余,一下子不甘认输的他们互相使个眼色开始了车轮战。
喝了快两个时辰,苏文博:“干!”
“干,干……”
“咕咚咕咚。”
“咚!”
苏文博放下酒碗,笑道:“跟我比酒,当我在军队是白混的!”
“管家!”
“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碰见面后眼里闪着火花。
有点发蒙的苏文博没注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喂过醒酒汤后,把他们都送回去。”
“好嘞少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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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儿坐在床边,等得有些急,她真怕新郎今晚被喝趴下来不了了。
问过身旁的丫鬟,知道大概过了两个时辰。
秦岚儿咬唇没回话,眼神黯下去。
她知道夫君心里有人,那女人又是和他青梅竹马,可自己自小便被父母告知苏文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一心只等着这一天。要是他真的……
秦兰儿的美眸中蓄满了泪,双手不安地攥紧衣摆。
“吱呀”门开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屋中只剩下二人。
苏文博挑开红盖头,看见秦岚儿一副美人落泪的样子,问道:“你怎么哭了?”
秦岚儿一想到刚刚,心中就止不住绝望,啜泣道:“呜……你能不能,往后,一直对我好……呜”
苏文博弯下身子伸手擦掉泪,软着声音哄道:“当然。你是我的妻子,夫君当然是要护你一生的。”
“真的吗?”秦岚儿追问。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骗我”秦岚儿听见回答就一个字,急得眼泪又掉出来。
“嗯,我会一直对你好。只对你好,也只想对你好。往后余生我们好好过,好不好?”苏文博吻掉新娘子脸上的泪,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秦岚儿脸颊微红,小声道:“好的……夫君”
苏文博起身,端过来两个酒杯:“我们是不是要喝合卺酒了,我的新娘子。”
两人各自饮了半杯,又交杯饮尽。
“礼成。”
苏文博放回酒杯,返身坐在秦岚儿身旁将人懒在怀里。
秦岚儿肩膀微痒,“夫君,你,你挪开些,我痒。”
“嗯?痒?”苏文博没有动,反而在她耳边说话。
秦岚儿挣扎的动作更大了,可是依旧紧紧被人抱着。
苏文博问:“礼成了,岚儿,你说,夫妻对拜后面一句是什么来着?”
“送入洞房!”
见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问题,苏文博轻笑,“……我的岚儿真可爱,那么,就不要辜负这好时光了。”
“呀!”
一声惊呼后,而后响起的是密密麻麻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