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行辕,殷宗煌为赵史慈疗复伤体。
赵史慈盘坐在床榻之上,双手合在一起,放在两腿之间,片刻气息加之殷宗煌的协助,伤势很快就恢复了七八成。
“可恨,今日我们两人出手居然不能打败那名红衣剑者。”
“今日之辱,他日王临玄境一定让他偿还。”
“玄境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我看并非如此,在交手之中,我感觉他并非是玄境之人,他的真实身份还有待详查,不管他如何掩盖,也改变不了身上携带的力量来源。”
“那他会和玄境武林正道走到一起吗?”
“哼!端看他的目的为何。”
“今日之气实在难以下咽。只可惜我的十八护卫都在执行任务。”
“你本就不是依靠武力办事的人,何必要与我强争这口气?”
“原本以为可以联合邪狩兵燹,没想到他却被一个小娃儿制服。”
“此时暂且按下,你在与那名少年对战的时候,我已经仔细观察了他的情况,确实有一股狂霸邪气,至于为何落得那般下场,估计与他身上的那口邪刀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暂时他也不会和我们合作。而他也给了我暗示,等他完成自己的事情,他会找上门来的。”
“哦!原来如此,岂不是我们今天只是配合他上演了一处好戏?”
“哈哈!谁是看戏的人?谁又是戏中人?单凭自己的能耐。”
“你!居然把我蒙在鼓里,害我差点丢了性命。”
“要出这口气,难道还没有地方吗?想必那日的剑者看我们许久没有动作,已经离去,正好可以去找他们出今天这口气。”
“拳宗说的是,我立即派人召集人马。”
“你的人就算了,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来呀,准备攻打天一道。”
“遵命!”
“这一次非要灭了天一道。”
“赵大人,灭掉天一道只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说不好会引起玄道一脉的全力反击。我们只需要持续给天一道施加压力,让玄境武林不得安宁,搅乱时局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
“王为何不直接点?让我们发兵玄境?”
“王自由他的考量,不要忘记王族的命龙还未找到,而现今武林虽然出现了与之相关的线索,但这并没有达到王所预想的结果,贸然进兵可不是明智的选择,这些就不用我们在此操心。”
“的确如拳宗所说,玄境武林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拿下的。”
几大头领进入到幕帐之内。
“拳宗,人马已经就绪,只等拳宗一声令下。”
“那就出发吧!”
殷宗煌等人刚来玄境之时,并没有如此庞大的人马,经过各处挑战收拢玄境门派,已经组织起一支庞大的军事力量。
旌旗招展,尘土飞扬,黑压压的人群,向着天一道的方向杀去,然而一路却十分平静,即便是到了距离天一道几里外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我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拳宗不愧是王坐下得力悍将,我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经过上次你挑战天一道,他们不可能不设防。莫非他们以为我们不敢轻易再冒犯?”
“我看未必如此,或许早就知道我们会再上天一道,故而早作了安排,虽然我们人数众多,但多为玄境武林之人,恐有人会乘机临阵倒戈。”
“那些人本就死不足惜。但凡有逆反动向,悉数杀之。”
“确实如此,但王要我们联合玄境的一些门派作为先锋力量,虽然我西漠男儿个个神勇善战,人口毕竟不如玄境。还需要大批效忠我金狮帝国的玄境人士。”
大军行到天一道山下,仍然是未看到道门中人的影子,连道观的大门也是敞开的。
“莫非这群牛鼻子道士提前知道消息跑了?”
殷宗煌冲着山上大声喊道:
“殷宗煌特来讨数天前未完之战。”
连连数声,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应门。
“莫都,带人进去看看。那些道士是不是都跑光了?”
“遵命!你们这队跟我来。”
众人在山下等待,不一会儿,莫都从山上天一道内出来。
“禀拳宗,道内是空的,未防止中计,我未能深入,请拳宗指示。”
殷宗煌单手一挥,大批军士浩浩荡荡进入。
“原来这玄境武林不过尔尔,除了极个别都是徒有虚名啊!”
“拳宗神武!拳宗神武!”众军士齐声纳喝,呼喊着。
“这天一道的景致别有一番趣味,没想到这些道士还挺会捣腾的,就算是王庭之内,也不如这般美丽。”
“可惜这些人在这种优越的环境之中丧失了武者的风范,典型的玩物丧志。”
“报!拳宗,在后院我们发现大批的尸体。”
殷宗煌不免脸色一惊,跟随着军士向山上后院走去。
只见满地尸骸,散发着阵阵的血腥味,尸体早已经僵硬,地上的血迹也已经呈现黑褐色。
在众多尸体中殷宗煌一眼就看出了,有几具尸体很面熟,正是那日一战中的四道子地道子,玄道子,黄道子三人。
“可曾发现还有活着的人?”
“没有发现有活口。”
“哼!”
殷宗煌从鼻息中,发出一声。
“拳宗,这又是那一出?”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
“你是说我们中了别人的计谋?”
“除了我们谁还敢如此轻易对天一道下手?”
“是谁我们现在不可知,但其背后的目的却是让人玩味,这把剑直接指向我们。看来有人想借刀杀人。”
殷宗煌若有所思地又说道:
“玄境武林多有这样的阴谋算计者,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但若真是把矛头指向我们,想制造我们与玄真道之间的矛盾,他要有玩的起的胆量。”
“这样一来,这个人倒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替我们完成了灭掉天一道的事情,势必会逼出道门中的其他人出来。这不是正合拳宗在玄境武林的目的?”
“我岂是需要别人来代替的?”殷宗煌感觉折了自己的面子,心中大为不快。
“留在此地已经毫无意义,吩咐下去,一把火烧了这道观。让玄境武林看一看。”
“是!”
赵史慈:“结合我那边的事件来看,玄境武林中莫非有人与我们的目的相同?或是洞悉了我们的目的,暗中为我们在玄境武林中布了一个局。”
“赵大人是何意思?难道你也遇到有这样的情况?”
“正是如此,先前我的人也回报,我们所查找到剑族一脉的居住地,但是有人却先我们一步到达,剑族一脉上上下下都已经被杀,一个不留,杀的干干净净。”
“居然有这等事情?”
“剑族之前一直都居住在五剑峰,与玄境武林少有往来,难道剑族还有其他的仇人?兹事体大,派人速速回报王。”
道剑一秋君,暗中为了查访武林几处血案,来到中途,不放心天一道,随即决定先上天一道。不料还未行至,只见天一道山上浓烟滚滚,听不见有杀伐之声。
一秋君惊呼一声:“不好!”
化作一道光芒急速奔向天一道。
然而,殷宗煌带领着众兵士已经撤出了天一道内,在山下道门外正欲离开。
一道剑气从天来降,是心急如焚,是也嫉恶如仇。
剑气至,新添数道亡魂。
“你们太可恨了!”
一秋君见到焚烧的天一道,心中已经知道道友已是凶多吉少。
一秋君一步踏出犹如千钧之力,再一步山崩石摧。
蜂拥而来上的兵士,难以承受他的内劲,裂身断首而亡。
“你们在玄境如此枉造杀业,天留得你们,我绝不留你们。”
出鞘的剑,再也不留一丝丝怜悯之心,出手间,也没有了任何余地可留,唯有一字,‘杀’。
杀的烟尘四起,杀的昏天暗地,杀的浑身是血,杀的满眼是恨。
“在拳宗面前,休得猖狂。”
莫都还未近到一秋君的身边,人首已经分离,到死都不知道剑是什么时候割断了自己的命,唯留下无头的身体战在血泊中抽动。
众兵士见无力阻挡,慌乱中纷纷向后退步。
“一秋君,当日一战,未能尽兴,看来今天分要战个你死我活。”
“今天非是我死,而是你们偿命。惹怒了道剑,你们承担不起这份重量。”
“休要狂妄!”
赵史慈在两人对话之间,瞬发几处暗器,直击一秋君死门穴道。
一秋君衣袖一扬,瞬间抵挡了暗器。
“宵小之辈,拿命来。”
殷宗煌反应不慢,见一秋君杀招打向赵史慈,随即赞掌挡下。
一秋君剑指之处雄浑力量犹如劈天裂地,一接手两人便各自使出至强之招。
两招相碰,各自震退数步,周围士兵功力不济者,爆体而亡,惨叫声如鬼哭狼嚎。
“鹤鸣九天惯日惊虹。”
一秋君剑诀再上手,谁知殷宗煌并不与他过招,直取一秋君中路,逼迫着一秋君与他拼斗内力。
“好个阴险狡诈之人。”
“哼!一秋君,当上次与你对战的时候,我已经察觉到你体内留有雪饮狂刀的刀气,刚才数招我已经得到了确认。”
“那有如何?我一样能取下你们首级。”
“话不要说的太满了,虽然你剑法精湛,根基修为深厚,若你身上没有内伤,或许我会忌惮你的能为,但雪饮狂刀的刀气岂非是一般的刀气?”
“就算是今天舍尽一生修为,也要你们伏诛。”
“逞强!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引动刀气爆发,你命不存。”说话间,殷宗煌饱提内元,逼迫着一群君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却。
一秋君心想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恐不是办法,旁边还有一个人在虎视眈眈。
不顾引动刀劲的危险,沉元纳气,打破内力比拼的僵局。道剑再出手,脚踏阴阳,一股浩然正气,在周身运动。
“道生万物,两仪具现,剑起阴阳,天下同悲,剑祭天下溺。”
一剑出,风云惊,道剑一秋君豁尽全力,使出至极之招。
殷宗煌见一秋君豁命之招,不敢大意,遂饱提内元,脚沉于地,使出保命之招。
“拳出生死,八面迎风。”
一招过后,地裂千尺,十里之外犹感死亡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