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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喝酒

一行人跟着上官鹤往饭堂赶去,沈浪终于知道什么叫望尘莫及了,好在知道方向,倒也不会找不到。

一刻钟后,终于找到了上官鹤口中的饭堂,却不见了上官鹤的身影。饭堂很大,有近三百张桌子。

此时澹台鸣和洛可可一人一张桌子已经在吃饭了。澹台鸣面前摆着六七盘菜,肉类为主,正在大快朵颐;洛可可的则是几个看起来很清淡的小菜。

“来人,给大爷上酒上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坐下来就在咧咧叫道。

等了半晌,却没人回应,沈浪把玉符贴到额头,查看了关于饭堂的资料。原来如此!

沈浪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把玉符放到桌子的一个凹槽中,一个光幕从桌面升了起来,那是菜单:那一个碟子,上而有四个绿色的馒头,旁边写着一个“一”字,一碟馒头一点贡献点?也不便宜呢!沈浪再看下去:一碟青菜,二贡献点;菜炒肉,四点起;肉类,六点起。最高的是一个好像是烤一个好像是小鹿的菜,足足一百贡献点。肉后面的是酒,最低五十贡献点。

沈浪立马不淡定了,五十贡献点能用多久?

“哎哟!我的贡献点!”沈浪转看去,却见刚才叫着上酒上肉的大个子正一脸心痛的盯着他桌子上的光幕,桌子上摆着几壶酒。而那光幕上方显示着:二百七十三。余额?沈浪回头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光幕上方赫然显示着:五十!沈浪脸微微发烫,向四周瞄了一眼,有大部分人已经坐好放入了玉符,光幕上显示出来的余额有三百四十二、四百五十、三百二十七、五百六十三……普遍都是三四百,个别高达六七百!沈浪顿时内牛满面,手指快速在光幕上点了四下,光幕消失,玉符从凹槽中弹了出来,过了约三息,桌子从中间裂开一个大洞,四碟馒头从洞里面浮了上来。

沈浪拿起一个馒头慢条斯理的咬了起来。刚一入口,和石头差不多硬;咬下一小块,沈浪差点把馒头吐了出来:那一小块馒头混合了甜、酸、苦、辣、咸、涩等味道,反正沈浪能形容出来的全有,不能形容出来的也有好几种。

沈浪对面桌子上一个修士正好望向沈浪,沈浪对着眨眨眼,又咬了一小口馒头。沈浪用了绝大的毅力维持着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对面那修士也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小口。那修士脸色一变,但瞬间又恢复正常,学着沈浪的样子慢慢的“磨”着馒头。不错,是磨,把和石头差不多硬的馒头用大牙磨成粉末再和着唾液吞下。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的吃着“美味”的馒头,饭堂的气氛慢慢变得诡异起来。

沈浪“磨”完了一个馒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把剩下的连碟收入储物袋走出饭堂向山谷那边走去。在他之前已经有几名修士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回到山谷入口,沈浪过谷而不入。此时天已半黑,沈浪加快速度,奔向远处的树林。不到半个时辰,沈浪打到了三个山鸡和一只獐子,还或捡或砍了一把木柴。对炼气六层的修士来说,猎取普通的动物没有任何难度,更何况在青石镇那三年,沈浪偶尔也会跟随当地的猎户进山打猎,他也是一个合格的猎人。

沈浪回到山谷的水潭边,那里有几个人在忙碌着:三个站在潭边拿着长剑在刺鱼,一个正鱼开膛破肚。沈浪在离他们不远的潭边找了块平地,稍稍整理了一下,生起了一个火堆。此时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

沈浪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铁锅,一只银盆,不错,是铁锅。沈浪习惯了把全副身家随身带,而即使最低级的储物袋也有一个小房间大小的空间,沈浪向来把储物袋当成杂物间使用,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占的位置还不到一半。

沈浪拿出十来个瓶瓶罐罐,架起铁锅烧水,然后到潭边剥洗獐子,连内脏一起洗净,切件装盆。回到火堆,水将开,沈浪把山鸡烫了一下,褪去鸡毛,除去内脏抺上调料,找了些长得好像芋头的植物的叶子把山鸡包好,再糊上一层厚厚的烂泥,扒开火堆扔进去。沈浪并不就此停手,獐子肉块焯水,再烧热锅猛炒,不一会就炖起了一锅獐子肉。整个过程沈浪做得有如行云流水,不着半点痕迹。那是在青石镇时练就的功夫。

这时已经有人随饭堂那边陆陆续续回来。洛可可和十来个女修士回了她的小院,而澹台鸣则是独自一个回去,并没有收留什么房客。其他的修修士则生起一堆堆篝火,三三两的坐在一起。那四个刺鱼的修士,已经开始烤鱼,但他们既没盐也没油,才开始烤沈浪就闻到了一阵焦味。沈浪估计那四个也是和他一样都是测试时垫底,现在欠着贡献点的“同道中人”。

浓郁的肉香随风飘散,附近的修士闻到香味频频看向沈浪,但并不过来。沈浪也不管他们,现下修真界弱肉强食,各人极重功利,以沈浪在入门测试时的表现并不能让其他人主动来攀交情。每一堆篝火周围的人测试时的表现都相差无几。而和沈浪一样垫底,正在烤鱼的那几个看沈浪一副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没有过来和他说话。沈浪无论是穿越前是穿越后,对交际并不擅长,否则他也不会在流云坊市混不下去了。以上种种,沈浪成为了脱离集体的一员。

肉已烂熟,沈浪正准备开吃,突然火光闪了一下,三个人凭空出现在沈浪面前。沈浪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上官锐和两个年约六十的老人。在修仙界,外表并不能反映真实年龄,比如上官锐,看起来和沈浪差不多大,但实际上已经近三百岁,结成金丹已有二百余年,而沈浪却只有四十二岁。修士只要一筑基就能大幅度延缓衰老,结成元婴更能在渡过元婴天劫后借天降的甘露重塑肉身,但只有一次机会。所以那两个老人看起来六十岁左右,但实际年龄就不好说了,而沈浪也不能看出这两个人的修为,只看上官锐恭敬的态度,那两人也不会弱到那里去。

沈浪连忙起身施礼:“见过三位前辈!”此时上官锐还没收他为徒,所以以前辈称呼。

“你就是小锐子看中的晚辈,不错!”其中的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说道。

“小子手艺不错!”另一个老者老实不客气,伸手捞起一块獐子肉扔进口里,那老者身穿粗布长衣,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红葫芦,与乡间寻常老农无异。

上官锐对沈浪道:“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黑衣的是器堂的上官嶙长老,这位是战堂的上官峰长老。”

“见过嶙长老,见过峰长老!”沈浪连忙重新施礼。无论是上官世家还是上官府,最低都只有元婴期的修士才能担任长老。

上官嶙点了点头,上官峰手不停口也不停:“快吃快吃,事等会再说!”

沈浪储物袋中拿出四副碗筷,分给三人,又拿出一坛酒,每人倒上一大杯,四人开始吃起来。沈浪在地球时讲究人人平等,穿越后也不会因为修为低而自觉低人一等,即使面对元婴期修士也是以主人身份自居,对三人频频敬酒劝菜。上官嶙和上官峰眼中更是闪过阵阵的赞许。

肉是香浓的红烧獐子肉,酒是火辣的烧刀子,四人吃得酣畅淋漓。

“呼……”上官峰吃下完最后块肉,一口干掉一碗酒:“小子的肉做得好,酒够劲,虽然对修炼没有任何帮助,但胜在够劲!我老人家几十年没动过吃东西的心思了,今天吃得过瘾!”

上官嶙却对上官峰道:“疯子少废话,吃了人家的东西,给点好处吧!你还好意思白吃人家小辈的东西白喝人家的酒!”

“小子,我老人家拔条汗毛都比你大腿粗,还有什么好东西就拿出来吧,少不了你的好处。”上官峰一拍腰间的红葫芦,“这个一口就能让你增加十年功力,就看你有什么好东西了!”

沈浪看了上官锐一眼,上官锐微微点头。不料小动作被上官峰看见,抓住沈浪大叫道:“小子还有好东西,快拿出来!”

沈浪捡起一根树枝从火堆中扒拉出四块黑呼呼的泥团,此时泥团已烧得差不多开裂了,沈浪敲开泥团,剥开里面的叶子,一个金黄橙亮,香气扑鼻的叫化鸡便露了出来。上官峰看得大叫:“好小子,还真有呢!”伸手抢过,撕下一条鸡腿咬了一口,只觉肉质鲜嫩酥软,香味浓郁,更是大口大口的吃过不停。沈浪给了上官嶙和上官锐各一只叫化鸡。

沈浪拿起自己那只叫化鸡正要开吃,突然手上一松,叫化鸡不翼而飞,接着手中一沉,多了一物。沈浪低头一看,却是上官峰的红葫芦。上官峰叫道:“小子,鸡给我,酒给你,你能喝多少看你造化了,再拿几坛你的酒来!”左手一只,右手半只,吃个不亦乐乎。

沈浪知道是好东西,把储物袋里十几坛自酿的烧刀子全拿出来,拔开葫芦塞喝了一口。酒一入口,只觉绵长醇厚,一入腹,立刻化作一团火在腹中燃烧,引得沈浪体内火系真气都燥动起来。沈浪不敢怠慢,火系功法全力运转,吸收酒中的灵力。功行一周天,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一左右的时间,就好像后面有人在推,让沈浪的真气以平进三倍的速度运转。功行二周天,腹中火热略略减少,沈浪脑中灵光一闪,《五行经》五系全部发动,全力吸收酒中的灵力。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五系功法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修士日常吃喝用度无不与修炼有关,上官峰平日酒喝这酒便是为了辅助打磨真元,平时对上官峰来说是春风化雨的东西,对沈浪来说是滔天巨浪。沈浪只觉自己身体变成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爆炸的高压锅,即使《五行经》全力运转也只能稍稍减缓压力,而脸上的红色足可以和关公媲美。正当沈浪以为自己要爆炸时,上官峰弹也一灵力打在沈浪丹田,沈浪立刻觉得小腹的火爆变为温热,暖融融如同泡温泉般舒服。元婴真人的手段果然不同!

沈浪眼珠一转,举起葫芦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比起上官峰吃叫化鸡的速度也不逞多让。上官峰看得目瞪口呆,等他反应过来时沈浪已经喝了小半葫芦。上官峰劈手抢过葫芦:“小子你这样喝法不要命了!”重重一掌打在沈浪丹田,帮他把灵力封印起来。

沈浪笑道:“这不是有前辈在么,要不我哪敢这样胡来!”

上官嶙笑道:“疯子不要说他了,不就是喝你一点酒么,你可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呢!”

上官峰瞪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转头去对付两只叫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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